血月驱大三角,永生禁果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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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知道一个长生者的故事吗? 漫长的近乎无穷的时间,也许一场小憩过后人间已换了模样,你所熟悉的你所爱的终在你眼前逝去,你的记忆开始不堪重负,你开始遗忘过往曾收养的第一只宠物姓名,大多时候你平静的感受时光流转,车辆和人潮裹挟寒风奔向未来或者过去,唯有你站在十字路口停步不前。 举目无亲时,你还渴望这样的生命吗? 如果命运将你指引,你是否能做得比我更好? ———— 在二十一岁时,伊索·卡尔获得了一个等同诅咒的祝福。 “人类的时间太短暂,美好的生命应该长久存在……卡尔,你不认可我也没关系,和我站在同样的地方走同样的路,你总会知道我在想什么。” 在一个平凡的夜晚,伊索开启了他的另一段生命,以非人类的身份。 四百多年前在他还是驱魔人的时候他和一位名为约瑟夫的血族纠缠过一段时间,他们彼此互为猎物和宿敌,在他追捕对方的第三年,约瑟夫忽然在某天晚上找到他,说他找到了一个让人类获得永生的办法。 他回应:“我不会变成吸血鬼,我也不需要你的永恒。” 约瑟夫曾经是人类,在更早的历史上主动与血族交易成为了其中一员,他的成功为许多人指明了方向。 伊索·卡尔了解这些想要通过初拥获取生命和时间的人,他们畏惧死亡,为此不惜打破人类的底线化身魔物,驱魔人处理这些转化者,他们趴在尸体上汲取鲜血的模样和罪犯跪下来痛哭流涕求饶的身影并没有不同。 转化是在亵渎生命与尊严,变成血族也不代表他们不会死亡,他们不能见光,躯体面容将扭曲成非人的模样,直到丧失理智变成以人为食的怪物。 约瑟夫曾经极力引诱他和他一起享受这种转化,他列举许多,保持青春美丽,保持身体健康,积蓄财富和权力,超出自然法则的力量以及受人崇敬。最重要的是,有了这样漫长的宛如河流般生生不息的生命,他才能一直活着、用他自己的办法研究炼金术复活他的亲人。 伊索·卡尔拒绝了,对他而言,生命很简单,像一杯水,喝完见底就应该平静的躺进棺材,每个人的终点都是如此,没有必要最后变成不人不鬼的模样不体面的死去。 驱魔人的工作也是如此,给应该安息的魔物带来结局,让他们不必痛苦的苟延残喘,送他们走向往生。 在他十四岁时母亲病故,养父替他母亲入殓让他与她告别,画好妆的女人面容安静美丽,一如生前般柔和。他听见养父说,有时候死亡可以摆脱痛苦,我们只要做好本职工作让他们安详离开就好。 他想为约瑟夫入殓,对方精致的面容出现了破碎的裂纹,再纯粹的吸血鬼血脉也不能完全做到永生,吸血鬼力量衰弱的时候,时间也会在他身上重新流动。 在约瑟夫完全丧失人形和理智前,驱魔人劝说他接受现实,人死不能复生,你的复活之说并无意义,古往今来……人类已经研究了上千年永生与复活,没有人成功,你也不会是例外。 约瑟夫在那晚用行动告诉伊索他的想法。 他仍然记得血红的利剑插进腹部的剧痛冰冷,还有吸血鬼冰冷嘲讽的声音。 “遵循命运死亡就是尊重死亡、尊重生命?伊索·卡尔,你说我傲慢自大以自己的想法揣测他人、夺取他们选择自然死亡的权力,可你杀死他们或者让他们只能以人类的身份等死,你难道不比我更傲慢无情?” “人有贪恋之物,想要记住爱的人,想活下去体验没有的东西,想要获取时间弥补遗憾,您是说遵循人的本能拼命求生不对吗?驱魔人卡尔,你记得你杀死的那个叫温妮的女孩吗,身为人类时她因疾病整日只能躺在床上等死,她的父母请求我帮帮他们珍爱的女儿,她想用自己的双腿走路,想亲手摘一朵玫瑰花送给她的父母,这样的微不足道的愿望和想法也是犯罪和亵渎生命吗?” 伊索·卡尔攥紧了手中的圣判,失血让他感到昏沉,胸口仿佛被化学药剂腐蚀的灼烧疼痛让他保持清醒,让他在濒死的重伤中分泌激素回光返照,他记得这个女孩,对方长出了獠牙,他杀死她时她手边还有花瓣碎片。 她眼中流下血泪,一边说我不想死,一边又对着破碎镜面里的怪物哽咽……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 他强撑着一口气说:“死亡……本…就是……所有人……的、结局。”新生的吸血鬼往往会先以家人为食,如若她已经完成愿望,那更该安详离去而不是继续活着,早晚有一天她的父母会厌倦痛恨身为魔物的女儿,与其走到那一步酿成惨剧,不如就此结束所有不幸。 “她活着,所有人都、痛苦,包括她自己……你把她变成了……怪物,她不、感谢你……” “我知道,但这也是他们曾经愿意付出一切求来的生命,活着痛苦,死了难道就能幸福吗?” 约瑟夫看着他,眼神很复杂,像是悲伤又像同情和无奈,无声的对峙持续了很久,就像生和死哪个更好的话题从不终结。 曾经贤者没有得出的答案,对庸人而言只会更加晦涩。 选择生选择死都有太多理由,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欲求,辩论没有意义,哪怕他们都知道这些想法只是他们自己的固执己见,但他们都不会承认他们本质上是想要他人认同自己。 “你想过你的母亲吗?”约瑟夫问,他神情柔和了些,“我曾经有个弟弟,他很好,很善良,从不会像我们这样自以为是的替他人做决定,他说春天终会再来……就像乌云无法永远遮蔽太阳的光辉,但他还是没有撑到他喜欢的春天。” 约瑟夫想念克劳德,他的感情轻缓深重,每个字都在说我不后悔,他跋涉太久,走过干涸贫瘠的生命时付出太多,沉没的成本和期望已经无法收回。 “我想让他再看看春天,我种了玫瑰、蔷薇、雏菊,他喜欢的所有花都在这里。” 卡尔想到了那些挂满墙壁的画作,约瑟夫的笔触很细腻,画像中的青年在绚烂花丛中微笑。思念不会作假,他想到了自己的母亲,他看着母亲日渐消瘦直到永远闭上眼睛,她生前那么悲伤那么痛苦,长眠时只有安宁祥和。他想,死亡带走她,也带走她的痛苦,她活得太辛苦了,所以上帝也愿意让她早日飞升。 亲人的死亡像一场大雨,他们在潮湿的夜晚里仰望月亮,但约瑟夫太固执了,他以常人难及的魄力变成血族投身研究,走过无数次战争和失败,也还是不愿意接受他的月亮已经离他而去。 卡尔口中涌出血:“他已经……走了,别打扰他、休息了。” 约瑟夫没有生气,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诠释自己现在的心情,换做以前有人说他再也见不到他逝去的家人他会觉得痛苦,但他现在只觉得平静,驱魔人有种奇特的感染力,他情绪很稳定……卡尔总是这样,无论什么都难以挑动他的情绪,就好像所以的东西都不如他心里坚持的信念重要。 两个固执的灵魂都不肯退让。 “你说得对,太久了……我还记得他以前的样子,克劳德的身体已经化为尘土了,我没办法凭空捏造一个他,所以我想到了你。” 血族微笑着蹲下来看他,被钉在地上的人类无法挣脱,在坚持不住要闭上眼睛时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碰到了自己的嘴唇。 液体从另一个人的口中流进他的喉咙,填充他的口腔,约瑟夫的身体温度比他低,恢复意识时卡尔感觉到舌苔有些咸的铁锈味,吸血鬼的血和人类没太多区别,他想吐出去,但本能驱使他攫取更多,渴,难以想象的像是喉咙干的冒烟的感觉让他放开了牙关,约瑟夫的舌头便顺利滑入他口中,吸血鬼咬穿了自己舌头,血液从这里流向驱魔人,为他解除痛苦的干渴。 “嗬……” “吸血鬼也会死,这不是永恒……”约瑟夫把剑拔出来,驱魔人的伤口以rou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初步喂血的新生吸血鬼还很虚弱,伊索卡尔还没有回复意识,只是渴求他的血,本能的亲近他渴望他。 “恨我也没关系,等你和我一样看遍所有人的痛苦和绝望,看到我眼中的世界……我等着你,卡尔,今后我们有太多时间彼此说服了。” 伊索·卡尔和约瑟夫生活了一段时间,也许有几十年或者一百多年,约瑟夫饲养他,他不不肯吸食人血,但生理性的需求让他不得不蚕食约瑟夫的血维生,他不愿意以这样的身份活着……可吸血鬼的死亡并不容易,尤其是约瑟夫监管他,他想要一个能陪同他的人,卡尔不幸又幸运的成为了他的亲代。 约瑟夫的执念依然是永恒,卡尔旁观他实验,水银蒸汽铺满房间,约瑟夫说他要创造一个时间停滞的空间,驱魔人觉得他的设想疯狂而不可理喻,他从没听说过这种可能……那时伊索还会想着等约瑟夫放弃然后自己也能以自己理想的方式死去。 忽然有一天……约瑟夫消失了。 伊索·卡尔找了他一段时间,约瑟夫消失得很突然,他销毁了他们曾经的痕迹,他想约瑟夫也许已经死了,可能是实验出了差错…… 总之——他自由了。 伊索·卡尔开始尝试自杀,但银剑贯穿心脏或者子弹穿过脑袋后他总会从约瑟夫最后消失的地方苏醒,并且穿着约瑟夫给他准备的丝绸衣服,身上没有伤口,仿佛陷入一场循环,死亡便回到这里。 驱魔人知道自己被约瑟夫诅咒了。 吸血鬼离开前给予了他永恒的生命。 伊索开始装成普通人生活,约瑟夫给了他很多血,晒太阳对他不致命,他摸清楚了规律,每周自杀一次杜绝自己想吸血的本能,这样痛苦无聊的日子持续了几年,在某次复活后他身边多了一个狼人幼崽。 幼崽还是幼狼形态,驱魔人知道他并不是一只普通的狼,过几年他就能长成两三米的巨狼,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缺食误入了自己的复活点……脆弱的仿佛一只手就能掐死的小生命,他抱起它检查,幼崽的灰色毛发很柔软,眼睛湿漉漉的,是很纯粹明亮的蓝色……约瑟夫的眼睛其实也是蓝色,只是相对更浅。 伊索·卡尔最终还是没有杀他,柔软的狼人幼崽并不怕他,像小狗一样舔他的脸,他想到自己这几年的孤独,多一个活物陪陪自己也好……他想自己并非无坚不摧。 “你有名字吗?” 狼人幼崽还不会说话,伊索听不懂他的呜呜是什么意思,于是问,“那我给你起一个人类的名字?” 蓝色的眼睛看着他,兴奋又期待,伊索幻视到血族曾经似乎也这么看重他,那时他们厮混在一起,约瑟夫期望他坦诚欲望,不遗余力的引诱他叫他的名字……鬼使神差的,他脱口而出他最熟悉的单词。 “约瑟夫……” 狼人嗷了一声,应下了这个名字。 他们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约瑟夫成长的很快,成年后化成了人形,俊美温柔,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无师自通了绅士作风。 和他一起出去工作处理魔物,驱魔人在外面听说了他“月下绅士”的名号。 他开始更多的叫他月下。 伊索在月下有能力化身人形后获得了一个固定血包,狼人恢复能力很好,伊索每周吸一次血就能维持理智,这些血对狼人来说不算什么,他不愿意让伴侣通过自杀抑制吸血冲动。 毫无疑问,他们在一起了,像相依为命。 伊索·卡尔觉得自己在月下的照顾下活得越来越像人了,他们养了宠物,最初是一只通体雪白的狮子猫,从茶杯大小养到了他一只手都有点托不起的体型,蓝色的眼睛像阳光下的海面,波光粼粼的闪烁细光,猫的生命只有十几年,它陪了伊索二十年,某一天,长期睡觉的它忽然在他脚边转了两圈,然后走向了院子。 月下揽住他的肩,他们看着一片白色消失在花园里,他们在离家不远处的森林里找到了树叶堆中的宠物。 伊索说:“以后我们不养宠物了。” 生命何其短暂,他以为自己已经接受了所有生命离开自己,但真的再一次面对它,他心里还是有些难过。 约瑟夫有一点没说错,转瞬即逝的珍贵之物太多了,时间对人,对美好的事物更加严苛。 某一天月下忽然问他:“亲爱的……你最近还好吗?” 他不明所以,月下担忧地看着他说出了他的猜想:“我今年两百一十岁,记得吗,你前几天说我还没有满两百岁……伊索,你的记忆好像有些混乱了。” “……” “你还记得我们养的那只猫吗?” “你还记得我们的邻居叫什么名字吗?” 月下问了很多很多,伊索有些回答了,但更多的却是一无所知……他很少细想的事他应该不那么完全没有印象的事……他看着自己掌心的纹路,觉得头皮发麻,就好像有人像涂漆般涂去了他的记忆,时间是最恐怖的小偷,不知不觉的就偷去了他的过去。 “约瑟夫说他想永远记得……”他几乎要自嘲了,“可是我还是忘记了。” 月下顿了顿,抱住他安慰他:“没关系,那些不重要……忘记就忘记吧。” “你知道吗月下……我忘记我母亲的样貌了。” 伊索说,“约瑟夫……他是转化我诅咒我永生不死的血族,他曾经告诉我,人死了他所记得的一切也都会彻底死去,所以他要活着,他想复活亲人,因为他永远记得他的样貌。” 「即使时光也不能夺走的记忆,该加何获得呢?我可以永远记得你吗?我可以永远记得那些可爱可敬的人们吗?我必须记住什么、总有人应该记住什么。 那些灾难,那些疾病,那些逝去的生命,那些本应一同迎接春天到来的人们… 我想全部记住。」 他看着狼人因为难过而低垂的眼睛,“月下……对不起,你能帮我找到他吗?” “我已经活了太久了……在我彻底忘记我自己是谁前,帮我解除诅咒……让我安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