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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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是被重物坠地的声音惊醒的,炭火早就熄灭了,挂着水壶的地方坐着一身灰的鬼鲛,颇有些尴尬的咧咧嘴,手里是鼬繁复但极易断裂的腰带。 本就生无可恋的鬼鲛在圆满一夜后更是觉得人生再无追求了,然而鼬的衣服虽然华丽,却为了方便客人的喜好,并不是能怎么受力,自然也经不住鬼鲛的体重。 尤其是鼬颇为无语的看向另一处悬挂了小捆红绳的位置,若鬼鲛经常来往这种地方,就应该去选那处看似纤细却绝对经得住人体重的绳子。 鼬唤来侍从打水梳洗,本来应该就这样再无交集的,鬼鲛在临走前却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我的头颅可是很值钱的。” 当时鼬没明白什么意思,当天店里就收到了鬼鲛的通缉令,老板不想惹麻烦,直接下令谁也没见过这个人,但不知为何,鼬有种他还会回来的感觉。 花街的每个夜晚都一样,灯火通明,喧闹嬉笑,今夜是没有人指名的普通的一天,鼬和两三个同样没生意的少年一起回去睡通铺的住处,少年们揉着整夜摆姿势而僵直的肩膀抱怨着没钱拿,鼬沉默的跟在后面,减慢了步子。 院子里的樱花树下有人,确切的说是树下的池塘里有什么……巨大的黑影,冲破水面发出极为细小的水声,鬼鲛冲他咧咧嘴,牙齿倒成了夜色中最清楚的地方。 鼬谨慎的环顾四周,确认没人看到之后试图假装没看到,鬼鲛却小声喊了他的名字,吓得鼬一路冲了过去,又不敢大声,恶狠狠的训斥,“你怎么在这儿?” “知道怕我了?”鬼鲛倒是头再次埋进水里,吐了个泡泡,“多亏了你们这个水池够大呢,我可是逃过一劫。” 对海盗来说水里才是最好的藏身之处,鬼鲛看起来在水中完全不需要呼吸似的,鼬颇为无奈的问道,“你什么时候离开?” “不好说啊……”鬼鲛故意绕着弯子,倒也没继续挑战鼬的耐心,“你帮我找个人,我杀了他就走。” 鬼鲛这些年做海盗拿到的钱都运到了这边,由一位画家周转到主家,画家有慕名而来的生面孔不会令人起疑,这位画家又颇喜欢稀奇古怪的物件,性情古怪,不想画的给多少珍宝都被赶出去。 听到这里鼬就多少明白了过来,太夫当初恋上的男子不就是这个画家,画室和这里相隔不远又同处偏僻处,那人早在当年和太夫殉情未遂时就被打死了,哪儿又会有办法周转钱财。 “运送财宝的人叫西瓜山河豚鬼,他早就叛变了,这次来抓我的人里就有他。”鬼鲛提起这个名字的时候很冷淡,好像根本不在乎这个叛徒的背叛,对造成自己身处险境也无所谓。 “你怎么会觉得我能帮到你?”鼬不自觉抬高了声线,他能感觉到自己已经开始和这件事脱不掉联系了。 果然,鬼鲛朝他咧开嘴说道,“……我这一天听到不少东西呢,你好像和那位太夫很亲密的样子。” 鼬的第一反应却是,这几天绝不能让佐助接近这里,把他卷进去就已经够了。 “他现在和从前可大不一样了,”鼬犹豫着想把事儿撇出去,“自从那个人死后,太夫自毁了容貌,现在只不过是个在柴房帮忙的佣人……帮不上你的。” “他只要没傻还记得就行,像那样的人,知道的事儿多着呢。”鬼鼬在黑夜中的视线总让鼬感觉不太自在,像是被捕食者盯上的猎物,等待着时机。 “你看什么……” “看你,你好看。” 这绝对是鼬听过最尬的情话,但又很像鬼鲛这样的人会说的话,鼬越发不自在起来,正想离开就被鬼鲛突然拖进了水里,只来得及捂住嘴巴,睁开眼却在水底看到鬼鲛笑,不知为何似乎在水中视线反而变得更好了一样,岸上的灯光从水面上照进来形成大片的光晕。 而鼬很快就吐出一大堆气泡差点呛水,湿漉漉的被鬼鲛又送回地面,半截小腿泡在水里,夜半正凉,鼬差点要骂人,鬼鲛看他冷的样子凑到腿间,“我来让你热起来吧?” 并不是请求,鬼鲛的手毫不犹豫的探入衣摆之间,空无一物的下身直接被冰凉的掌心握住,鼬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你干什么!” “嫌冷吗?”鬼鲛恍然明白了什么似的,把头埋进了他的身下,再冷的人口腔总是温热的,鼬一想到鬼鲛的牙齿就头皮发麻,但竟然完全没有碰到,正是浑身发抖的时候,越是敏感的感觉到身体擅自起了反应。 热度好像驱散了冷气,鼬很快就只能用手捂住嘴好不叫出声来,想要动作又被鬼鲛死死按住,力道大的吓人。 鼬不由自主的想起之前夜晚的记忆,明明已经很舒服了,后xue却擅自渴求着什么,不得不咬着手指忍耐住,另一只手却按在鬼鲛的头顶上,不知道是要继续还是想要阻拦。 忽然间他听到了细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应该是守夜巡逻的护卫,鼬急忙想要挣脱,精神越是集中就越是敏感,鬼鲛却完全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等到人发现他时,鼬含着泪射出来整个人都在发抖,那副姿态的怒视只令人徒增恋爱,鬼鲛舔了舔唇角的白浊才松手,笑嘻嘻重新潜入到水中。 “喂!没事吧?” 鼬发抖的手臂想要站起来又滑倒在水中,脚底踩到什么才借力又爬了上来,气愤不已又不能说什么,艰难的站起身,衣服也因为浸水紧贴在身上。 “噢噢……” 两个护卫似乎也喝了酒,毫不遮掩丑态,鼬本想躲着走,又气愤的训斥了一声,“看什么看!” 直到鼬离开两个人的调笑也没结束,“性子还是那么烈,又成不了头牌。”“就算有纹身便宜点你也不够一夜的钱,有钱真好啊。”“真是命大的小子……” 护卫们渐行渐远,剩余的听不清了,鬼鲛从水中露出眼睛看向鼬离开的方向,显然不是他本来该去的地方,等了一会儿又再次潜入水中。 鼬去往的是柴房,有掉水里做借口倒刚好可以去柴房,“……卡卡西。” “喂喂,门都不敲,万一我在手冲怎么办啊?”卡卡西抽着烟袋回头,愣了一下连忙让出了床,“啊啊毛巾我放哪儿了来着……” 把鼬用被子围成个球,卡卡西才开口问怎么回事。 “……我在水塘里看到个黑影,”鼬话到嘴边又想起鬼鲛可能并未见过他,也不知道卡卡西会怎么决定,“你见过吗?” “什么什么,池浅王八多?”卡卡西打趣道,“我倒是以前往里面推过人,不会是水鬼吧?” “不是开玩笑……”鼬的心情总算跟着体温回升,卡卡西倒是认真起来,“我可从来不开玩笑,那池子里可真的死过人。” “死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活人。”鼬的暗示完全有被卡卡西听懂,一副纠结的模样挠着头,“我就知道那个人得缠上你……” “当年那个男人……”鼬有点犹豫,算是不能提起的名字,只能视线看着他脸上的疤,卡卡西倒是明白过来,“啊……你想问什么?” “他有跟你说过钱的事吗?比如说很大一笔钱什么的?” “没有。”卡卡西不笑了,反而露出一副很怀念的姿态,“那个人是真的完全不在乎钱,我以为他只在乎我,结果在乎的也不是我。” 鼬反倒松了口气,这样的话也许他也帮不上什么忙,卡卡西却看着他突然问道,“刚才做了?” 突然的发问让鼬停顿了片刻,便再解释也来不及了,卡卡西长叹了口气,“竟然陷进去了……” “不,只是……” “你,”卡卡西态度严厉了起来,颇有当初太夫的气势,“知道刚才露出的是什么表情吗?你在羞耻。” 他们这样的人最需要的就是忍耐,顺从,唯有如此才能活下去,而羞耻心会摧毁那份忍耐。 “他是怎么跟你说的?找到一大笔钱然后带你走?” “不……他只是想杀一个人。”鼬忽然觉得可以很坦率的说出来,总不会比刚才的事更糟糕。 卡卡西看了他很久,最终叹了口气。 “……我倒是希望他说带你走。” 太夫的确知道些事儿,或者说那些经手的钱财本来就有一些到了他手里,那个男人甚至把联络的方式教给了他,否则他不会陷那么深。 卡卡西的联络暗号发出后,第二天西瓜山河豚鬼便与人一起来了,鼬一眼就认出了他,和鬼鲛描述的胖子相似又警惕到怎么看都不是来寻乐子的。 但他不知道要怎么告诉鬼鲛,只能等到半夜,走到池塘边却不见人影,鼬失落的回到走廊时,却见一个球滚了过来,正是那个西瓜山的人头。 奇异的是他竟不觉得害怕,反倒是松了口气,他看着走廊另一端的鬼鲛,好似完成了什么大事一样充满了笑容。 而陪着西瓜山来的人却出来找他,醉醺醺的看到鼬还不忘调笑一把,直到一低头看到西瓜山的人头,才惨叫一声,看到从远处奔来的鬼鲛,正想逃时,鼬却抓住了他。 鼬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他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拔下了发簪,刺入了那人的脖颈,血迅速流的他满手都是,鼬发现自己对此惊人的平静。 他甚至还顺势拔出了发簪,无视了倒下的尸体,用手擦了擦上面的血迹。 只是手怎么都擦不干净,而惨叫声已惊动了护卫。 鬼鲛有趣的看着他杀人,随后大笑着扛起他就冲向了樱花树下的池塘,直到此刻,鼬才发现池塘竟然深到连通往其他的地方。 绝不会有人会从这种地方逃离,他想笑,在水中又无法呼吸,在一堆气泡中他感觉到鬼鲛的吻,随后是过渡来的空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令人晕眩的黑暗太过漫长,鼬才重新呼吸到空气,咳的好像肺都要咳出来,抬头却发现自己已经在其他的地方。 “这里已经离出去花街很近了。”鬼鲛回头看他,说出了那句话。 “怎么样?要不要和我一起离开?” 鼬想笑,想说卡卡西居然会预言,又想哭,他感到巨大的悲伤,在距离自由如此之近的距离,知道了只有他知道的逃离方法之后。 他仍无法离开。 佐助还在什么都不知道的等他。 “……用不着现在决定,”鬼鲛看了看四周,“这里距离安全还早的很,我要去找匹马,如果你定决心,就在这里等我回来。” 院子里乱成一团的时候,卡卡西就知道他们成功了,他和看热闹的人群一起出来,看到惨烈的尸体,但没看到鼬,忽然便笑了起来。 直到有人开始驱散围观的人群,卡卡西才百无聊赖的准备离开,却在转身后看到了鼬,愣在了原地。 佐助也从人群里走了出来,毫无所知的问鼬刚才去了哪里,怎么衣服湿了…… 卡卡西一步一步缓慢的走到鼬身边。 “后悔吗?” “非要说的话……后悔。”鼬微笑着说道,“但我不能做选择。” “真是……”卡卡西看了看佐助,一时语塞,“……像梦一样。” “是啊……像梦一样。”鼬感叹着重复了一遍,把旁边的佐助听的直皱眉。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