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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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办案需要的缘故,王朝背包里的很多东西被翻了出来。并且因为从它们被翻出来到所有人都可以松一口气之间,他都一直在不懈努力艰苦工作,所以在把这些玩意儿塞回去的过程中,王朝花了一段不算太短的时间。 这也就意味着他冲出警局大门的时候比林辰和刑从连晚了那么几分钟。 原本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因为实际上一直以来他都比那两位走出警局的时间要稍微晚那么一点点,而作为一位体恤民情通情达理的好上司刑从连也会把车停在门口等他。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 王朝举着伞,目瞪口呆看着那辆灰扑扑的吉普和他擦肩而过,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掏出匆忙下揣进裤兜的手机。可能是因为刚刚太过匆忙,他不小心错过了手机来新消息的振动。 网银软件发来的最新消息显示,他刚刚到账人民币二百五十块整。 这个数字王朝不算很熟但是他却很确定自己绝对有过了解。于是他杵在门口冥思苦想了一会儿。灵光乍现间,他发现,五十块,是离警局最近的小旅店豪华单人房给警察同志打完折后的价位。 王朝打了一个寒战。 他想起今天阿辰哥哥在行动前的要求。阿辰要求把频道调到与老大单独对话,他却很不争气地因为恐惧而手抖,不小心把自己也圈进了频道里。 他理所当然关闭频道。但在那之前,他听见阿辰哥哥用很低沉温柔的嗓音说着话。好像是什么……我答应你任何要求。 后面的话他就没有再听下去。但这调笑般的一句就足够令人感到悲伤。 其实他觉得自己老大也蛮惨的耶,在遇到阿辰哥哥之前,老大当然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但那少到可以忽略不计;遇到阿辰哥哥之后……啊,不能说经常这样但好像频率与日俱增了呢。 虽然今天那个嫌疑人被成功抓获,但那个一波三折差点把王朝吓出心脏病。说实话他甚至到现在都不敢去猜老大的心情。 老大不愧是老大,这样都没疯果然不是人呢! 心念电转之间,王朝已经无意识在胸口画了好几个十字。他注视着渐渐远去的吉普,默默念道: 阿辰,自求多福。 林辰扫见窗外一闪而过的王朝惊诧的脸,颇有点小心翼翼地扭头问道:“不捎王朝回家吗?” 驾驶座上的男人言简意赅道:“不。” 林辰闭嘴了。 说实话他现在很慌。非常慌。 首先稍微了解刑从连的人都知道,这人心机非常深沉,喜怒不形于色。正巧,林辰特别了解他。以他的经验,在很多情况下此人情绪激动程度与平和程度成正比且与言语量成反比。 综合来看虽然现在他开车的手依旧稳稳当当并保持着十五秒一看后视镜的驾校模板频率,但是鉴于他神色卡在平静如水和乌云密布之间,现在河外星系大概已经被毁灭了…… 其次他腰间挂着个闪亮的手铐。林辰说不好自己为什么会因为这样一个非常微小甚至对他而言非常常见的细节感到恐慌,但第六感这种东西哪有那么多为什么,那靠谱的玩意儿往往能透过现象直接告诉你本质但就是不告诉你解题思路,其流氓程度与宣称空白太小写不下证明过程的费马先生有得一拼。 最后他当然也很清楚自己今天干了什么。这确实也不是第一次了但大概无论多少次都…… 林辰正襟危坐直视着挡风玻璃前七上八下的雨刷器和雨刷器后模糊的回家路,很不争气地咽了口口水。 走到家门口,门廊的灯欢迎似地亮起,在黑夜里给雨水带上了一圈暖意。气氛于是变得温馨,可即便如此,刑从连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他只是撑着伞,几乎把林辰揽在怀里,尽力让他离开雨点的侵扰。雨很大,林辰耳边充斥着击打在伞面上的有力雨声,以及刑从连若隐若现的悠长气息。 在踢踏的水声中跨入家门,穿过石子小道,终于走进了屋子。然而刑从连还是没有任何指示。他把伞随便扔在门口,换了鞋,直接往卧室方向走去,甚至连灯都没开。 林辰也确实摸不清这个路子。他看了眼可怜巴巴躺在地上的伞思索了半秒要不要捡起来,觉得还是去他的为上,而后也换下鞋,唯唯诺诺跟在后面。 等他走进卧室,迎接他的就是一个突如其来的吻。 空间里很暗,任凭他如何睁大眼,也几乎看不见什么亮光。林辰索性闭上眼,认真回应。 刑从连和他靠得很近,却只用一只手轻抬着他的下巴,并没有别的身体接触。于是林辰主动搂住了刑从连的脖子,把两人间的距离拉得更近。 他听见了衣料间的摩擦声,下一瞬,刚稍微适应了黑暗的视野又猛然暗了下去。刑从连捏着他下巴的手旋即松开,似乎是为了在他脑后给什么玩意打结。 林辰猜测那是刑从连的领带,但他置之不理,只是继续缓慢而深情地吻着刑从连。 薄荷烟草的气息厚重地包裹着他,还裹挟了些秋雨的湿意。可是他很快就无暇去判别那些气息,刑从连强势的吻夺去了他大半注意力。 不过这一吻持续得并不久。刑从连打完在他脑后的结后,就把他的手臂拉了下来,向后退去,和他拉开了点距离。 林辰有些迟疑地开口:“刑……” 下一刻,手腕一重,他神奇的直觉果然再次成了真。 雨声被闷在窗外,磅礴有力却比毫无遮拦时更低沉暗哑。 亲吻再次覆了上来。从嘴角到面颊,一直绵延到耳后。刑从连似乎从他面前绕到了身后。 视觉被剥夺后,其他感觉变得更加清晰。刑从连的胡茬蹭过脸侧,触感粗糙,加上耳廓处的轻咬,那种亲昵的yin靡令人几乎浑身发抖。 刑从连放开他的耳垂时,轻轻推了推他的腰胯,示意他往前走。林辰顺从地迈步,直到走到他们的书桌旁边。 说起来,他刚看到这张书桌时,刑从连就跟他畅想过关于他坐在书桌前读书学习而自己躺在床上看他的美好画面。但遗憾的是,这个画面出现的次数屈指可数,原因很多,比如警队老是加班比如他更想去外面晒月亮而不是待在房间里,诸如此类。 在林辰摸到桌子不算尖锐的边缘乱七八糟想了一串的过程中,刑从连已经把他裤子剥落到脚踝。 室内的温度也不算高,皮肤接触到稍凉的空气时,林辰不由得紧张地吞咽了下口水。刑从连勾着手铐间的锁链把他的双手拎到了桌面上,同时踩住了他的裤子。林辰很有默契地抬脚,任由刑从连把自己的裤子踢走。紧接着他整个上半身被摁在了桌面上。 抽屉被拉动的嘶哗声响起,而后是盖子被扳开的轻响。林辰两腿间挤进一个膝盖,被迫分得更开。 再然后,一根冰凉的手指抵住了林辰后xue。 林辰抿住唇,瑟缩了下,即刻感到掐着他腰部的力道威胁地加重了点。他的手摸到了盖着眼睛的东西。那的确是一条领带,但他并不打算掀开。 那指尖在xue口轻轻转着圈按揉,在他放松下来后浅浅戳刺进去,而后逐渐深入,在和缓的动作间有意无意地用带着厚厚老茧的指腹用最恰当的力道碾磨着林辰最敏感的部位。 书桌离窗台很近,沉闷雨声大到几乎盖住他变得粗重的呼吸。 林辰很快就硬了。可刑从连的动作依然慢条斯理,也不去照顾林辰抬起的欲望。 时间推移得很慢,但仍旧在前进。煎熬之中,林辰终于忍不住张口喘息。然后一只手抚上他的脖颈,扣住他的下颌,将他的头向后扳去。那掌心温暖而干燥,像完全不属于这个多雨的季节。 他被迫回头,被迫接受了一个浓烈的吻。一前一后的刺激太强烈,他感到自己眼眶在因为情欲发烫。和窗外的湿凉截然相反的火在窗里将要燃烧。 刑从连终于松开了他的唇。林辰仍然偏着头,轻轻喘息着。刑从连托着他的下巴,用拇指揉弄他的唇。林辰觉得他似乎意犹未尽地想要再探进自己口腔。 于是他试探着舔了舔刑从连的指尖。刑从连的动作顿了顿,而后放开了箍着他下颌的手。 他本以为接下来刑从连会把他自己的欲望送进来,毕竟他也早已经感觉到了硬挺地抵在他腿根处的某个器官。但是那种他已经非常熟悉的胀痛而充实的感觉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猛然侵入他的身体。刑从连的温度在离开,他甚至听见了渐远的脚步声,衣物落地的轻响也再次响起。 他很不知所措地撑着桌子,听见刑从连低沉到甚至有点冷淡的声音在他们双人床的方向响起。 “过来。”他只这么说。 林辰只能依言走过去,没走两步就被手铐上突然传来的大力拉倒摔进一个怀抱,而后即刻被翻了个身侧躺在床上。视觉的缺失让这一系列体位变换令人晕眩,后背覆上的温度又给人以真实感。 林辰想转过身去,却被刑从连强硬地按住保持这个姿势。刑从连的手探进他的衬衫,丈量似的在腰部徘徊片刻,很快顺着腰线、腹股沟一直滑下,直到握住林辰的性器。 他轻轻托在下面,用指尖在前端慢条斯理地打着旋,把那小口吐出的些许液体肆意涂抹着。性器最敏感的部分被不断刺激,那种感觉本该堆砌成快感,现在却令林辰无比难耐。 “快……快点。”他喘了口气,忍不住催促道。 “嗯?”刑从连手上温柔的逗弄动作依然慢条斯理,对林辰的请求完全听而不闻,他也用那样慢条斯理的语速说着,“林顾问,你没意识到吗?” 我在惩罚你。 林辰第一次觉得刑从连的言出必行可恶得过分。 他随后感到刑从连松开了手,再一次探进他的衬衣里,把指尖那些他自己的液体又抹在他乳首,恶劣地在那里继续慢吞吞地辗转。 刑从连太熟悉他的身体也太清楚应该怎么挑起他的欲望,林辰哪怕不想zuoai也能被他很容易勾起兴致,何况是现在。 可这过程实在太漫长,林辰实在受不了了,又没办法躲开,只好隔着衬衫按住他的手,用带点哭腔的嗓音说:“求你……快点……” 他对语气的把控大约的确很精妙。至少在他说完这句话后,刑从连便放开了手。 林辰还没来得及庆幸,刑从连就起身,把他往下拖去,掐住他的腰,猛地把他翻了个身。被束缚的手和脸间被塞进一个枕头,他的脸埋在枕头里,鼻端全是那上面属于刑从连的气息。 刑从连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也没有给他调整的空间。他用跟平时的温柔相比几乎可以称得上粗暴的动作分开他的双腿,把他摆成非常标准的后入姿势,很快把性器前端顶了进去。 刑从连的东西实在太大,即便经过刚才充分的扩张,猛然进入时还是让林辰有近乎撕裂的痛感。 他们间不常使用这个姿势,总觉得面对面看清彼此的每一瞬情动才是zuoai的意义。 此刻林辰看不见刑从连的神情,却还是能猜到他的心理。这根本不需要任何分析方法,就凭借那掐在他胯部足以给他留下好几天的青紫的力道就可以窥知一二。 他没有像往常那样深深进入,而是只探入一点,对准他的敏感点,用极小的幅度狠命顶弄着。 林辰领带下的双眼骤然睁大,手也在松软枕头背侧攥出大片皱褶。本就粗重的呼吸逐渐颤抖起来,耳畔奔流血液砰砰地撞击着轰鸣着,几乎把雨声都盖了下去。他觉得自己半边身体甚至因为那样的刺激而发麻,痛感之后涌起了一潮又一潮高耸的快慰。 他以为这就是全部,然而刑从连又握住他的性器,以他撞击他的频率撸动起来。他早就清楚地知晓掌握林辰最喜欢的方式,撸动间不时还会爱抚下囊袋,刚好顺应林辰的欲望。 林辰本就被挑逗得兴起,此刻更是被抚弄得将要高潮。但就在他临近释放的时候,刑从连却停止抚慰,反而捏住他性器前端,把那些就要喷薄而出的东西全然封堵在他身体里。 林辰立刻挣扎起来,那种欲望无法纾解的感觉几乎把他逼得发狂。他不再需要把握着语气演出,开口就已颤抖得不像样:“不要……不要这样……” 他的声音闷在枕头里,就像雨声隔着窗。 “忍着。”刑从连冰冷的声音在仍旧密集而连绵的顶弄中从他身后传来。林辰噤声,张口咬住嘴边的枕头,却依然无法阻止那些破碎呻吟从口中溢出。他不再挣扎,只默默咀嚼着那些让他战栗让他震悚让他痴狂的感觉。 刑从连没有让他忍耐太久,在林辰的高潮把他逼疯之前松开了手。但随之而来的是极其深重的一顶,以至于性器整根没入。刑从连射在了林辰身体最深处。 高潮的快感自下腹部而起燃烧至全身,伴随着突如其来的充实感,林辰也射在了刑从连手里。 林辰等刑从连抽离自己,不支地瘫倒在床上,努力平复着呼吸。 刑从连再次翻动他,让他平躺在床上。他垂眼看着林辰,在黑暗里当然只能看见模糊的轮廓。他掀开他的衬衣下摆,林辰不安地避了避,但他还是不容置疑地抚上林辰腹部,把满手的jingye全数涂抹在他小腹上。 而后他把林辰的双手拉过头顶按住——并不困难,勾住腕间的镣铐就可以,林辰也绝不反抗。 刑从连俯下身,轻轻含住林辰的唇瓣,感受他呼出的热气喷洒在自己面上。他用牙尖短暂地禁锢那柔软,又很快放开唇瓣深入口腔。林辰也纯熟地回应着他,他们已经接吻过不知多少次。舌尖带着爱意相互勾缠,刑从连能感受到他懒洋洋的松快。 但他并不打算就这样结束。雨声还闷在窗外。 他吻毕,在朦胧的黑暗里凝视了林辰几秒,忽然起身,去打开了半扇窗。 雨声霎时敞亮了起来。刑从连就这么立在窗边听着雨,似有所感时,回过头去。 一道骤亮的闪电猝不及防劈裂天际,房间里亮如白昼的瞬间,他能看见林辰支起身,愣怔地面向他的方向。这瞬间后房间里重又恢复黑暗,一切景象又隐没下去。 刑从连走回去,在林辰身边坐下,手心覆上他手背,低声说道:“坐上来。” 林辰多么聪明,转瞬就明白了他的目的。刑从连听见那尚未完全缓和的呼吸滞了一瞬。但他还是顺服地听从指令,双腿叉开坐到刑从连腿上。 刑从连仰脸,伸手抚摸林辰的脸侧,又揉弄着他的耳垂耳廓。林辰用面颊轻轻蹭了蹭他的掌心。刑从连可以依稀看见他的神情,除了温润还是温润,即便经受急湍激荡也依然温润得触手生凉。 刑从连按住林辰背心把人按向自己,另一手伸去解开他的衣扣。虽然经历了一次性爱,但林辰还没有出汗,刑从连触碰到的衣料与皮肤仍然干燥而温暖。衣料褪开之处亲吻紧随而至,用了一定会留下印记的力度。 林辰当然也很清楚这一点。平时的刑从连只会有七分放肆,如今却似乎把最后三分克制弃之不顾。林辰并没有出声阻拦。玩笑般的承诺毕竟也是承诺。 刑从连吻至他胸口就不再往下,而是就在那里认真细致地舔弄乳首,让本已平静下去的乳首再次挺立起来。林辰条件反射向后躲,仍贴在后心的手便发力把他推了回去。他无能为力地仰头,根本无法合上嘴平静呼吸,只能把自己的身体全权交给刑从连cao纵。刑从连用舌尖轻轻磨蹭着发硬的凸起,手上不停地往下解着衣扣,很快就解到了底。 刑从连没有办法也并不打算在林辰被拷着的情况下脱下他的衬衣,所以他的动作到此为止。 他盯着林辰的表情。林辰抿着唇,不像要开口说话。 雨声还不够响。 他捉住林辰的手让他触碰自己那再次充血胀大的性器,笃定地告诉他:“我要你来动。” 这大概是刑从连今天明确提出的第一个要求,林辰也只能接受。 他在刑从连的引导下对准他的性器坐下。润滑剂当然早就失去效力,但林辰后xue里残留的性液能勉强起到润滑的作用。因为前一次zuoai,那性器很容易就被再次包合进身体里,甚至在林辰体重作用下第一下就进到最深。 林辰的手指脚趾骤然收紧,刑从连指节间的老茧死死抵在他掌心。他紧咬着牙关,把所有呻吟关在齿间,只有呼出的气息无可避免地颤抖着,像是极力隐忍着抽噎。体内硬物在起起落落间顶得他像是灵魂都要出窍。 雨裹挟着风拍打在半扇窗又进入另外半扇窗落在地上,溅出湿润而清越的声响。 林辰对时间逐渐失去知觉,精疲力竭的感觉盖过了快慰,本该令人舒爽的性爱真的变成了折磨。他终于停下,却被钉在原地,完全无法脱逃,近乎崩溃地喘息。他被迫感受着体内愈发粗大坚硬的性器,甚至因为停下而似乎能感受到那脉络轻轻的跳动。 他弓着背低下头,颤抖的唇触碰到刑从连的肩膀,他就这么摸索着亲吻,吻过他的脖颈他的下巴,直到找到刑从连的唇。 他们接吻时,身下的一切动作反而停止。林辰用力吸吮着刑从连的唇舌,回馈着他带来的充实感。刑从连五指插入林辰的黑发轻轻按在他的后脑,同时解开了林辰的手铐,把他的衬衣完全剥落,随手扔在一旁。而后他就这么停留在林辰体内,再次将他放倒在床。 林辰细碎地呻吟了一声,感到刑从连抽出了性器。他听见了床头灯被打开的轻响,而后眼前的遮挡也被解开。 视野骤然亮了起来,他眼前却一片模糊。 刑从连压在林辰身上,轻轻抚着他的脸,在他迷离着正寻找焦距的目光中,又缓缓顶进他体内。 林辰倏地握住刑从连的臂膀。 床头灯暖黄的光线洒在刑从连脸上。他看起来却白皙得过分。 雨声在歇斯底里地嚎啕。 刑从连的脸离林辰的很近,他认真以至于眷恋地用目光描摹着勾勒着他。从林辰盈着水光的黑眸,到他因由痛苦或是情欲染上嫣红的眼角,再到他眼角延伸下去的泪痕。最后,刑从连在他眼睑处轻轻印下一个吻,极尽温柔地说:“我爱你。” 他的语气的确无比温柔,但林辰似乎听出了深藏其中的凶狠。 他双眼里野蛮的欲望、本不该出现在他身上的源于无助的悲伤、浓厚沉重到令人觉得喘不上气的爱意……终于毫无保留地暴露在林辰眼前。 他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刑从连开始动了。 和以往不同,刑从连像是完全不在乎力道和技巧,所有动作只是一昧的蛮力冲撞。林辰觉得自己被颠簸得就要散架,又觉得这样的刑从连似曾相识。 他蹙着眉,终于没能忍住的呻吟尚未出口,就被刑从连堵住。他近乎撕咬地吻他,也收获近乎撕咬的回应。 林辰听不太清雨,只觉得吹进窗棂的雨正暴烈地闯进房间里。窗边的地面大概已经一塌糊涂。 “刑……刑从连……”刑从连松开他的唇时,他一呼一吸都在颤抖,“呃……我……” 在一次又一次既深且重的顶弄间,林辰终于被长久而剧烈的惩罚逼到极致,又一次释放了出来。 刑从连动作顿住,垂眼看着身下的人。 林辰胸口有大片吻痕,那些痕迹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愈发鲜艳。散落在身上的jingye让他看起来一片狼藉。他疲惫不堪地喘息着,因为困倦已经合上了眼,看起来就要陷入睡眠。 可就在刑从连打算抽出之际,他又抬手揽住了他,并在他耳边用喘息到沙哑的嗓音含混地命令道:“唔……射进来。” 刑从连就像刚才那样深深顶入,沉默着遵从了指令。他没有立刻退出,就这么留在林辰体内,只细细密密地吻着林辰的眉梢眼角,直到性器自动滑出才和他分开。 刑从连走下床,把他轻柔地带到怀里:“我带你去洗洗。” 林辰没有应声,像是已经进入梦乡。可就在刑从连抱起他的时候,他听见他几不可闻地喃喃道:“……我爱你。” 仿佛说出这句话是什么极度重要的事,重要到无可比拟。 刑从连沉默地定在那里,半晌,低头吻了吻林辰的发顶。 雨声渐小,呜咽着退回窗外。 林辰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靠在刑从连怀里。 大片温热肌肤相贴的感觉很好,但林辰还是转了个身,正对上刑从连悠远的目光。 “你没睡?”林辰眨眨眼,问道。 刑从连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什么,犹豫一下后回答:“还没有。” 他们就这么静静地对视着,好一会儿都没有人说话。 林辰看刑从连欲言又止的样子觉得还挺可爱,忍不住凑近他亲了亲他的鼻尖,笃定地说:“我爱你。” “我也爱你。”刑从连立刻回答,然后长叹一口气,缓缓说道:“其实我想说对不起。” “嗯?” “但是觉得说了你会不高兴。” “你说什么我都会高兴。” 刑从连又叹了口气。即便是林辰也不怎么能见到刑从连哑口无言的样子,只很耐心地等着他接着开口。 “虽然你确实说答应我任何要求,但我觉得我有点过分。”刑从连憋了半天,还是硬着头皮解释道,“因为你没有拒绝,我就更加愧疚了。” “唔,”林辰纠正道,“其实我拒绝过。” “然后你说‘忍着’。” 刑从连:“……” “刑队长,入戏很好,但你是不是忘记保持技术了?”林辰揉捏着他的指腹,直视着他的双眼,和缓地问道。 刑从连当然意识到林辰今天被折腾得够呛,此时只能发下毒誓:“如果有下次,我一年不吃小龙虾。” 林辰扯了扯嘴角:“那倒不用。如果有下次,我就来教你怎么保持入戏和技术,嗯?” 刑从连:“……嗯。” 林辰为他痛定思痛的表情笑了起来,宽宏大量地说:“那么揭过这一茬吧刑队长,你还想说什么?” “哦,明后天都放假,我给王朝打了五天住宿费……” “晚安。”林辰干脆地说,闭上眼睛。 刑从连终于也笑起来,在他脸侧印下一吻,轻声道:“晚安。” 雨声终于安静,四下俱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