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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吃药

    

四 吃药



    日上三竿,太阳透过干净的窗打在屏风上,过亮的光线扰了商小妹的美梦,眼珠在青白色的眼皮下频繁滚动,随时准备醒来。

    “吻吻。”一个男人的声音。

    “唔…”不要吵,拍一拍的话她还可以再睡五分钟。

    “不可以睡了。”同一个男人的声音。

    “唔~”不耐的扭动翻滚,他怎么还在吵!

    “再动就掉地上……”

    男人的话没说完商小妹就觉得一阵失重,他说晚了,她真的已经掉下来了!

    只是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一条结实的“木棍”挡住了她。

    商小妹惊慌的睁开眼,原木地板离自己的鼻尖不到十公分,再往下一点两者之间就要进行一次亲密接触了。

    多亏有这根“木棍”……商小妹感叹着摸上挡在腹部的“木棍”,有温度,有韧性,甚至有鼓动脉搏?!

    “啊!”商小妹尖叫,猛的推开“木棍”滚上床,终于看清救她鼻尖一命的“木棍”,肌rou优美,血管凸显,骨骼用力,哪是木棍,这分明是一条孔武有力的男人手臂!

    目光顺着小臂往上,手肘上卷着白色衬衫袖子,袖口捆着黑色皮质袖箍,肩膀平阔、脖颈耿直,下颚锋利、薄唇微扬,深褐色的眼睛与十几年前一样,深沉中带着微微的柔和。

    这双眼神的主人曾坚定的为她除去脚上的桎梏,又曾温柔的抹去唇上的鼻涕……

    商小妹吸吸鼻子,这次没有鼻涕,虽然差点掉下床比较狼狈,但是至少比小时候可爱干净多了,算是一次完美的会面,如果没有刚刚差点掉下去的尴尬的话。

    “邢哥哥。”三分水汽,三分委屈,三分娇羞,一分谄媚,商小妹自认为将“邢哥哥”这三个字运用的十分恰到好处,应该可以给许久未见的人留下深刻印象。

    邢昼勾勾嘴角,深沉的眼角挂上一丝智慧的纹路,没管商小妹自认为“十分”完美的称呼,转身从桌上端过一只白瓷碗,碗里是黑色的药汁。

    “把药喝了。”邢昼把碗递到商小妹嘴边。

    邢昼眼角的纹路仿佛一根钓竿,馋的商小妹这尾小鱼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心中感叹眼前的男人简直太迷人了。

    已过三十而立的他周身散发成熟从容的上位者气息,经过岁月经历萃取过的气场绝非与毛头小子能比,更难得的是他身上没有丝毫中年大叔油腻感,他清爽的犹如夏日雨后的大树,郁郁葱葱又叫人神清气爽。

    商小妹深吸一口气,嗯,细闻之下邢昼身上仍有萧杀血气,但与十几年前锋芒毕露时刺鼻的味道不同,此刻他有丝丝甜味……和药香!

    邢昼把药碗递的更近,方便她的小狗鼻子发挥作用。

    商小妹往后退,哪有一见面二话不说就让人吃药的,她讨厌苦味的。

    退着退着,商小妹靠近另一侧的床边,眼看再退一步又要掉下床仍没发觉。

    “看来得给你打一张有围挡的婴儿床才行。”邢昼注意着她的动作,预备随时接住她。

    “啊?”商小妹疑问着又往后退了一下,屁股一下悬空。

    邢昼栖身上前捞起她的腰,随意一拉,她嘭的一声撞进他怀里。

    嗯,三十多岁的老男人身材不错…被撞的七晕八素的商小妹心想。

    “小孩子吗,总是往地上掉。”

    闷闷的声音从邢昼的胸口传出,带着明显的笑意,震得商小妹耳朵发麻。

    “……”该说些什么的,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药洒了吧?”商小妹想咬断自己的舌头,现在是关心药的时候吗,自己还在人家怀里呢。

    我看是你傻了!商小妹骂自己。

    “放心。”邢昼的声音笑意更浓,“一滴没撒,足够你喝。”

    真不该问这句……

    邢昼扶起靠在怀里逃避吃药的小朋友,宽大的手掌扶住她的肩颈防止她再次逃跑,将药抵在她唇上,低声哄着,“乖乖吃药。”

    三分压迫,三分温柔,四分宠溺,邢昼这句“乖”说的十分悦耳。

    商小妹耳朵上的汗毛簌簌抖动,白嫩的耳朵连带脸颊一下就红了,怯怯低下头含住了药碗,乖乖的吸了一口。

    他说乖,她当然得乖。

    只是这药真的很苦!

    商小妹喝了一口觉得苦的恶心,深刻觉得里面应该放了足够多的黄莲,八成是奔着浇熄她所有对邢昼的欲望之火去的,她现在只想离喂药的男人远远的。

    “不吃了!”商小妹发誓打死也不吃了!

    对于不听话的人,邢昼有无数的方法,却没一个忍心用在她身上的,刚睡醒的商吻吻小朋友长发蓬乱,眼神迷离,咬着粉嫩的嘴不肯吃药,娇憨的模样比睡着时更惹人怜爱,他怎么忍心逼她吃苦的,喂糖吃都来不及。

    想不到小时候哭红眼睛的小兔子竟然摇身一变成了绝美的小狐狸,眼角和嘴角都含着勾魂摄魄的春意,真是女大十八变了。

    “邢哥哥,不吃药好不好?”看邢昼一直没反应,商小妹再次强调,“真的很苦。”

    邢昼收敛目光,暗笑自己竟然被眼前的小女生迷的失神,看来这些年真是自持过度了。

    邢昼晃晃药碗,墨黑色的汤汁竟然些微挂壁,看起来十分浓郁,不知道“小华佗”往里面加了多少重料,貌似把她当成部队里的男人们治了。

    邢昼抬手抿了一下药汁,苦涩的滋味直冲舌根,难怪挑嘴的小朋友不爱喝。

    “那个是……”我的药!

    商小妹瞪大眼睛,里面有她口水的,这样…好吗?

    “想喝?”邢昼问她,嘴角挂着一抹笑意。

    商小妹眨眨眼,她竟然在他的笑容里看到了调戏的意味,自己眼花了?!

    “不喝算了。”邢昼收起碗,也收回了笑容,顷刻又是一副沉静的神情。

    看来确实是眼花了,商小妹揉揉发烫的脸颊心说。

    室内陷入片刻安静,邢昼坐在床尾,目光坦荡直接看着商小妹,仿佛要把她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看个透彻,商小妹缩脚靠在床头不敢与他对视,目光羞怯的四处游荡,白被子、白床单、邢昼搭在床边的大腿,白沙帷幔,风景屏风和露出一角的窗户。

    窗户!

    商小妹骤然想起昨晚的事,黑色里的“爆竹声”和呛鼻的血腥味,她再不谙世事也知道那是什么,昨晚,军座府里有杀戮。

    牡蛎的碎碎念:用了霸总文的“十分梗”,没错,本文就是骑着民国外衣的霸总文(可以随心所欲的那种(?>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