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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而上,不过多时便到达了灵觉寺的正门口,随行的婢女一手撑伞,一手掀开轿帘:“小姐,到了。” 一双素白的金丝绣花鞋应身踏出,婢女手上的伞立刻全倾向她。 “我自己撑伞就好。”曲月升不由分说,接过婢女手上的伞。穿越来这么久了,她还是不太习惯别人伺候。 这场雨来得快,灵觉寺门口接引香客的两个小沙弥没来得及带伞,也只能站在风雨中。 曲月升想了想,从婢女那要了两把伞和一壶热茶,道:“你们在这里等我就好,不用跟来。” “可是小姐……” “在这等就好。”曲月升声音不大,几乎淹没在雨声里,却让人听出了不容置喙的味道。 婢女犹豫地看了她一眼:“是。” 曲月升拿着伞走向两个小沙弥,浅浅一笑,算是招呼。 小沙弥们不约而同揉了揉眼睛,显然是无法把眼前衣裙华丽的相府千金跟半个月前穿着灰色僧衣的明艳小尼僧联系在一起。 曲月升把伞递给二人,准确地喊出了两个小沙弥的法号:“悟慧、悟礼师兄,这么大的雨,你们快撑伞吧,小心淋病了。” “月升师妹啊。”悟慧干笑一声,撑开伞,在脑海里仔细回忆了一下跟这位相府千金的交情,好像也就是早课的时候给她解答过几个佛门术语,没想到她竟然记得自己的法号?这个世界可能有点玄幻。 一旁的悟礼趁着撑伞之便飞快地用手肘撞了他一下,低声道:“师妹你个头,人家现在回家了,是相府千金!” 悟慧恍然大悟,抱歉地道:“曲施主,贫僧一时嘴快,还请见谅。” 曲月升连忙摆摆手:“悟慧师兄,不要紧的。就算我现在已经不是灵觉寺的尼僧了,但师兄妹之情仍在。两位师兄淋了雨,快喝被热茶暖暖身子吧。” 说着,曲月升亲自倒了两杯茶,分别递给悟慧和悟礼。 “这……” 悟慧和悟礼对视一眼,犹豫地接过茶杯,温热的茶水一下肚,整个身子都暖了起来。 师妹真周到啊。两个小沙弥渐渐放松。 曲月升低叹一声,愁苦地自言自语:“今天是地藏王菩萨圣诞,我特意过来想听圣僧*,不想一场大雨竟害得法会取消,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简单啊,闻远师叔每年都会去地藏殿念经,祈愿三界六道众生早得解脱,你去找他就……哎呦,踢我干嘛!”悟慧对悟礼怒目而视。 第40章 桃花 悟礼简直快被悟慧这个呆头鹅给蠢哭,颇为尴尬地看了曲月升一眼。 曲月升心领神会地笑了笑:“师兄放心,你们跟我说的话不会有别人知道的。眼看天色也不早了,我这便去大雄宝殿与大家一起祈福了。” 悟礼干笑着行了个佛礼,指向大雄宝殿的方向:“施主慢走。” 曲月升道了声谢,往他指的方向走去。也幸好曲月升之前在灵觉寺住过一段时间,对寺里的地形熟悉得很,等到了拐弯处,她熟练地绕过大雄宝殿,走往更里面的地藏殿去。 地藏殿比起大雄宝殿来说要小上一些,屋内两侧摆一列转经筒,后面燃着一排长明莲花灯,正中间供奉地藏王菩萨佛像,下设香案,地铺蒲团。 身披红褐色袈/裟的高大身影端坐在蒲团上,他单手竖掌,虎口处挂着一串黑色的念珠,另一只手敲着木鱼,口中默念六字大明咒。 虔诚地佛音缠绕耳畔,竟宛如暮鼓晨钟一般发人深省,木鱼一下一下,像敲进了人心上。 曲月升按住自己的心口,强迫自己定下心神,大步走了进去,果然见到心心念念之人端坐在蒲团上默念心经,她试探地喊了一声:“闻远。” 闻远睁开眼,有一瞬间的呆滞:“月……曲姑娘,你怎么会来?” 这一声“曲姑娘”就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月升心里的疑惑。她灿然一笑:“来祈福啊。” 闻远若无其事地颔首,道:“那贫僧不打扰了。” 说着,他起身要走,月升本能地伸手按住他,闻远大惊,急忙侧身躲过,原本的波澜不惊被慌乱代替,他双手合十,急急忙忙念道:“阿弥陀佛。” 曲月升就喜欢他这副慌张正经的模样,忍不住扑哧一笑:“你跟我说过,地藏者,安忍不动犹如大地,静虑深密犹如秘藏,佛门弟子理应如是。现下,我不过是来地藏王菩萨这儿祈个愿,你急着躲什么?” 闻远微愣,心中默念,很快就恢复了从容之态:“曲姑娘果然有慧根。” 曲月升走向转经筒,口中默念六字大明咒,所过之处,经筒滚滚而动,及至香案前,她双膝跪下,引燃清香,虔诚地拜了三拜,可谓做足了礼数。 她抬头望向闻远,目光灼热得像燃着一团火:“我不该在菩萨面前撒谎,我不是来祈愿的,我是来看你的。” 闻远双手合十,平静地道:“那姑娘现在看到了。” 曲月升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是看到了,可就是看不够。” 闻远眉头紧皱,教训的话下意识溜到了嘴边,幸好头脑先行,及时刹住了快嘴的车。 他沉默的转身,又欲离去。 曲月升一个箭步冲了上来,小小的身子牢牢挡住门口,不满地道:“你又要逃?” 闻远垂下眼帘,极力遮住自己的情绪,双手合十道:“贫僧并非逃,不过是往该去的地方去而已。” 曲月升丝毫不为所动,反而一脸甜笑道:“圣僧,你不是说,我是佛祖给你的考验么?那我现在又来考验你了,你又何必躲呢。” 闻远薄凉的转过身,吝啬的甚至不肯看她一眼:“有云:‘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曲姑娘的考验贫僧早已勘破,自然要再去找别人助我修行。” 曲月升身子一震,却还是执着地挡住门口。 闻远无意识地捏紧了手中的佛珠,声音冰冷:“利用了曲姑娘,贫僧心中万分歉疚,但人性本就自私,闻远并不后悔。” 曲月升仍然安静地看着他,乌黑的小鹿眼清晰地倒影出他的模样,闻远觉得自己就像传闻中的食人恶鬼,是该下地狱的。 他微不可察地低叹一声,硬起心肠道:“曲姑娘,如你所见,贫僧就是这样一个自私的人,为了提高自己的佛法修为可以不择手段,利用他人。你是从小娇生惯养,少见世间丑恶,还是快些回家去吧。” 闻远口若悬河,一字一顿地吐出绝情的话语,却让曲月升莫名想起了第一次看他与人论战的样子。那时,他明明可以借故羞辱慈渡大师,让自己佛名远扬南泱国,从此名声大震,佛名远播。可他却不骄不躁,始终以礼相待,给足了对方台阶。 他极力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自私自利,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