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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着,她伸手轻轻擦去了闻远脸上的汗珠:“你累了便放我下来,我们一起走上去。” 闻远忍不住唇角上扬,浑身仿佛被神光洗涤过一遍,疲累全消:“好,我走不动了便放你下来。” 话音刚落,闻远就健步如飞地往上爬,一口气又爬了二十几层才缓下速度来。 顶层越来越近了,闻远喘着粗气,停了一会儿,月升伸手立刻给他擦汗,连她的衣袖都湿透了。 “放我下来吧,就快到了,我陪你一起走上去。” 闻远定了定神,笑道:“好,等我背不动你了就让你下去,到时候我们一起走。” 说着,闻远紧了紧手臂,继续往上爬。 离顶楼已经非常近了,闻远每上一步,都觉得视线开阔了一层,尽管双腿已经非常疲累,可他却越发开怀,仿佛沉寂已久的蚕蛹,很快就要破茧成蝶。 作者有话要说: 预告!下一章有亲亲~ ☆、11.21独家发表 终于,原本一望无际的楼梯到了顶,视野由红色雕花的屋顶换成了窗外广阔的蓝天,闻远小心地放下月升,把随身携带的手帕铺在地上,扶着月升坐下,自己也随意在地上坐着。 两人靠着墙,看着对方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狼狈模样,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曲月升忍不住调侃:“你不是常说要无好无恶,无喜无怒么?这会子到笑得开心了。” 闻远不但不窘迫,反而坦然点头:“能跟月升一起登上望海楼,我很高兴。” 曲月升闹了个脸颊微红,已然笑出了声:“你最近嘴巴像是抹了蜜似的,总是说好听的哄我,竟一点儿也不像个出家人——你猜我们那儿管你这样的人叫什么?” 闻远一怔:“闻远只是陈述心中真实所想,并非哄你——我这样的人叫什么?” “叫老司机,哈哈哈哈……”曲月升说着,自顾自地笑弯了腰。 “……” 闻远敏而好学:“敢问月升,为谓‘老司机’?” 曲月升回忆了那些年在寝室开过的车,以及班上男生讲过的段子,忽然有了想法。 她抽出闻远随身携带的折扇,像古代才子似的风流地打开,摇头晃脑道:“秋名山上行人稀,常有车手较高低。如今车道依旧在,不见当年老司机。” 这更让闻远一头雾水了:“月升,你这首打油诗我到是闻所未闻,可也未有解释‘老司机’之意啊。” “你要是听过就奇怪了——”曲月升一边打着马虎眼,一边笑弯了眼睛:“老司机的意思呢,大概就是指某个行业的老手,对各种规则、技术都十分老道的人。唔……你对佛理见解颇深,自然也算佛门老司机了。” 闻远恍然大悟,一脸正经的拱手行礼,当真像个迂腐的书生:“原来如此,在下受教了。” 不过事后,闻远托腮思考了很久——什么叫“我们那儿?”,月升不是跟他一样是京城人士么? 大概是她口误了吧。 幸好闻远不纠结于此,歇息片刻便站了起来,他心想着月升也应该缓过劲儿来了,便把手伸向她:“千辛万苦才能站在这诏城的最高处,快起来看看吧。” “好。”月升借闻远的力量站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灰,一抬头便看见了漆红的门窗。 她走过去推开门,视线竟与蓝天齐平。她低下头,好一派壮丽景色,山川水泽,庙宇楼阁,房屋院落,尽在脚下。 “好美啊。”曲月升感叹。 大片大片的房屋院落连绵起伏,从高处俯视,竟然像一个整体似的,在山川水泽中连线成面的穿梭,隐隐勾勒出一个“卍”字的形状,弯折处竟直指一条亮如银盘的大河。 月升以前听二娘说过,南泱国就是因国中央有一条大湖而得名,湖周围群山环绕,层峰叠嶂,景色非常优美,大概就是指这条河了吧? 闻远指了指远处的大河,适时解释:“这是诏城的母亲河——西洱河,因整个大河的形状像人的耳朵而得名。但西洱河终究是书本上的学名,到了诏城,人们都称呼它为‘洱海’。” “可这分明是一条内陆河啊,为何叫洱海?” 闻远微微一笑:“诏城身居内陆,人们免不了对大海有向往,而西洱河水域辽阔,风光迤逦,恰好满足了当地人对大海的幻想,便顺理成章的有了洱海的美称。” 久闻崇音寺依山傍水,风水比之东篱国的皇宫也不妨多让。既然“水”已经有了,那么“山”……曲月升扭头一看,身后便是连绵起伏的山峦,她数了数,竟然一共有十八座大雪山相连,浩浩荡荡,气势磅礴。 此刻她站得高了,稍稍抬头就能看见山顶终年不化的积雪,由衷感叹:“什么叫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今天才算是真正见识了。” 闻远轻笑:“我们现在站的地方,以前是一片海,跟身后的大雪山相连,因千百年地质变化,海水干枯形成了平原。诏城的祖先在这里定居,便形成了现在这般特色的民族风情。” 月升闻言一诧,脚下的房屋院落成片相连,树木郁郁葱葱,万万也想不到在它们出现之前,竟然曾经被深埋在一片大海之下。 闻远上前两步,自然地牵起了月升的手:“即使再艰难,沧海也能成桑田,诏城子民用自己智慧在一片干涸的残骸中建立起一个世外桃源,而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是一些无谓的流言蜚语,又何足挂齿。月升,你说对么?” 闻远低头,让月升可以平视他。灰褐色的眼眸里闪烁着坚定地光芒,让人看一眼,就情不自禁地被吸引。 曲月升尴尬地笑了笑,挣脱他的手,转身看向后面的雪山:“怎么忽然说这些?” 闻远追上她的脚步,执着地再次牵起她的手,正色道:“从路过九龙浴佛池之后,你的神情就一直不对,还想瞒着我么?” 原来早就被看穿了,曲月升低叹一口气:“可摆在我们面前的不是流言蜚语,是佛祖。为了我,你要放弃走了二十几年的修佛之路,多年辛苦,一朝消散,连我都不确定是不是值得。” 闻远忽然轻笑一声:“月升,我才夸过你有佛缘,如今怎么又说傻话了?” 曲月升抬头,疑惑地望着他。 “佛讲因果,不论得失。” 曲月升身子一僵,努力扯动嘴角,大概是个笑容把:“到底是你佛法高深。” 闻远摇头,问:“月升,你还记不记得,你第一天到灵觉寺时,我拒绝为你引渡,你是怎么说服我的?” 他只提一句,当时的情境便像放电影似的出现在曲月升眼前。她这才发现,原来闻远的一举一动,一点一滴,早已潜移默化的进驻了她的新房,不需要过度回忆,有关他的一切便信手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