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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强忍著悲痛说了下去。 “第二天,你父亲就醒了过来,感念女皇对他的关怀照顾,一片痴情,终於答应了女皇的求娶,此後夫妻二人日久生情,恩爱越深……” “借”了别人的福泽,当然“恩爱”啦! 蒙青虹不屑地撇撇嘴,甚是同情地看著陆翔天。 这件事里,最无辜的就是他──真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会让他遇上那个“女皇”啊! 等等,好像有什麽不小心被她忽略了。蒙青虹灵光一闪,惊叫一声:“大皇子?!” 老人咳嗽著看了她一眼,点头:“是啊,事情并没有结束。女皇与皇夫缔结姻缘後,女皇为显大度,认下大皇子,这让皇夫更是对她感激涕零,殊不知女皇正是以此将诅咒的反噬之力转嫁於大皇子身上……” 这也太惨了吧,福气被人“借走”不说,连不良後果也要一力承担,还有比他更惨更倒霉的吗? “原来如此……”陆翔天终於低喃了一声,双手握紧,指甲深深陷入手掌,良久之後松开,居然嗤笑了一声。 他这个样子,看著好奇怪啊。 “陆翔天,你还好吧?”她有些担心地问。 “我没事。”陆翔天很快地接口,对著他们笑了一下。“其实我已经猜出了自己的命数,只是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诅咒的缘故……” “你知道?那你还娶那麽多姨太太?!”蒙青虹惊讶不已。 ☆、追求(清水) 陆翔天没有回答,而老人却越咳越厉害了,後来竟然开始呕血。 “祭司大人!”陆翔天大惊失色,当机立断,“祭司大人,我带你去看大夫。” 老人摆摆手:“天意……这是天神要惩罚我呀……” “先别管什麽天意了,找个大夫保住命再说吧!”蒙青虹也看不下去了。 “晚了……”老人摇摇头,“天罚降临,罪首伏诛……”他用皱巴干瘪的老手颤巍巍地拉起右边裤脚。 蒙青虹和陆翔天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那小腿上的rou竟然都已经腐烂殆尽,露出森白的骨头。怪不得之前他只能让奢雪香前去报信,自己在这里苦等,原来不是他不想亲自去找陆翔天,而是他根本已经无法行走。 难以想象他在这段等待的时间里是怎麽熬过来的。 “大皇子,我知道说什麽也无法弥补你这些年所受的苦,但既然天神让我们相遇了,那就是天意怜惜,让我为你再做最後一件事。” 老人浑浊的眼眸忽然闪耀精光:“请让老身为你施法,解除咒约吧。” “不。”陆翔天温柔而坚定地拒绝了他,“我不会允许你这样做的。” “大皇子……” “天神他知晓一切,自会有所安排。”陆翔天眼中一片宁静,恍若万里无云的晴空般悄然安宁。 老人的胡子剧烈抖动著,终於长叹一口气,抬头仰望天空,双手在胸前比了几个古怪的手势,眼眸中的精光慢慢消散,最终合上双眼,慢慢倒下。 “老人家!”蒙青虹连忙跟著陆翔天一起扶住他,将他慢慢放下,伸手去探他的鼻息,已经没有任何温热。 “他……他怎麽……”怎麽说断气就断气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神圣的天神安穆拉斯……”陆翔天倒没有什麽意外的表情,很平静地开始为老人祷告。 看看倒在地上的老人,再看看正虔诚祈祷的陆翔天,蒙青虹心里堵得更加厉害了。 ……………… 回程的路上,两人默默无语。 纠结了许久,蒙青虹还是忍不住了:“为什麽不让那个老人解开诅咒呢?”这明明是脱离苦海的大好时机啊! “……” “喂,你干嘛不说话啊!” 蒙青虹不满地策马靠近他拉了一把他的袖子,然後瞪大眼睛看著嘴角溢出鲜红的他慢慢倒下。 “喂,陆翔天,你别吓我啊……”一身武艺的蒙青虹第一次以无比狼狈的姿态“滚”下马,怀里紧紧抱著双眼紧闭,意识全无的陆翔天。 “陆翔天!”颤抖著抹了一下他嘴角的鲜血,却发现越流越多,根本无法擦完,“该死的,陆翔天,你敢有事,我……我……” 蒙青虹从未试过如此惊惶,她抬头想要求救,却发现自己的视线一片模糊。用力地擦掉滑落的眼泪,她抱著陆翔天纵身上马:“陆翔天,我一定会救你的,你不准死!” ……………… 客栈。 床上的人仿佛陷於噩梦中,额头不断冒出冷汗,浑身因为恐惧和寒冷而不自觉地痉挛著。 蒙青虹拧干毛巾,细心地为他擦掉额上的汗水。他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了,可偏偏大夫说他是心病,开了几幅凝神静气的药就走了,她派人去给问天山庄送信,这会儿还没有回音。 “不……不是我……”陆翔天喃喃,长长的睫毛下溢出泪水,顺著眼角往下滑落。 “陆翔天?”她握著他的手,“陆翔天你醒醒啊!” “父亲,不是我……我没有勾引他……父亲……” 那如同失去母亲的羊羔般哀切的恳求让她鼻酸不已,他那放浪形骸的外表下,到底掩藏了多少辛酸和无奈啊? “我没有……” “陆翔天,我相信你,不管以後你说什麽我都相信你。”她失神地替他擦掉眼泪,却不顾自己脸上的道道水泽。“求求你醒过来好不好,我以後再也不骂你了……” 他慢慢平静下来,眼里冒出的泪水却越来越多。 朦胧间,她听见他的低喃:“父亲,你为什麽要杀我?” 这轻轻的一句问话却仿佛轰雷般在她耳畔响起,心里仿佛有一道闪电划过,生生撕裂灵魂最脆弱的地方,一时间鲜血淋漓,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扑倒在床边痛哭起来。 三天後,秦问天和宁凡终於赶到。 匆忙推开房门,只见蒙青虹正轻柔地替陆翔天擦拭双手,神情平静宁和。 “青虹,他怎麽样了?”秦问天半扶半抱,将因为连夜赶路而虚弱不堪的宁凡送到床边。 “已经昏迷了四天,第一天有吐血,第二天发冷汗,体温低寒,偶有痉挛,第三天第四天体温正常,但依旧昏迷不醒。”蒙青虹让开位置给秦问天把脉。“大夫给他开了凝神静气的方子,每天三副,药方在这里。” 瞄了一眼药方,秦问天神情严肃地点点头,开始为陆翔天把脉。两个女人几乎是屏息看著他,静静等待结果。 好一会儿,秦问天收回手。 “他受了刺激,一时气血攻心才会导致吐血,把血吐出来就没事了。这两天喂他吃点流食,我再开个方子,等他缓过来,就会醒了。” 宁凡这才松了一口气,拉著陆翔天的手,努力勾起微笑:“翔天,你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