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娼妓？ 微h

    对黛娜来说，出风头从来不是难事，难的是如何善后，夏尔恼怒了，握她的手，搂她的腰，粗鲁且用力。

    “他们说您的表演非常差劲，我看正相反...”他故意说挖苦的话语让黛娜不痛快。

    “我一直在进步。在几个月前，我上台左脚绊右脚，唱歌也会唱错词.....”黛娜毫不惭愧轻眨着眼，谈起囧事来，不失俏皮。

    “看来，这是与生俱来的天赋，只要给您时间，您能克服其他困难......”他还是在意她，又开始奉承，并暗示他希望晚上到她的房间去。

    “绅士，您有许多方式满足饥渴，我相信很多漂亮的女人无比期盼您。”

    “不，甜心，如果我能抛下如此美的你，他们定会笑话我是傻瓜。”他嘴唇翘起来，示意她注意他那些戴领巾的朋友。虽各有舞伴，绅士们却喜欢故意绕着黛娜跳舞，他们嫉妒夏尔，火热的视线在她白皙的皮肤，半裸的双峰上打转。

    男人们发情的目光让黛娜十分兴奋，这是对她女性魅力的认可，不过，烂桃花一旦沾上就不好甩开，何况她是&039;娼妓’，黛娜不想承认，但那群狗男人心里肯定是这样想她的。

    “我只是想享受我的舞会。别让我不高兴，否则，你又要丢脸......”她喃喃的说，克制跳舞的动作，让彼此保持礼貌的距离。

    “那么你更青睐谁？亨利，我，或者其他人......”他故意把休放到其他人中，黛娜一阵好笑，笑完后忽地才想起来，她似乎有情人。黛娜有点着急，让视线在剩下的人中间寻找，休，果然还是离开了......

    她从不指望他。人们交换舞伴，她边跳舞，带着她的舞伴往边上跳，想远离夏尔，他穷追不舍，她只能放任自己跑进亨利怀里，他一直在和其他女士跳，发现她靠近自己，便顺势接住她伸过来的手。

    “你不喜欢夏尔?”当事人在附近，他皱着眉，直接发问。

    “他太热情，我有点招架不住......”黛娜犹豫着讲出心理话。

    “看来我还不够热情”亨利短促地笑了一声，一边嘴角上扬。“我又要重新认识你，我羞涩的女孩.....”

    他的调戏使她有点受折磨，不过平心而论，比夏尔要舒服，他的占有欲不如夏尔，或许是他更擅长伪装。

    亨利也是演员，他喜欢戏剧，这是他上学时期的梦想，成年后他沉迷于放纵和享乐，因此，选择在享乐中懒散度日，直到一年前，他才发现自己的父亲把家庭财政管理得一塌糊涂，或许等到父亲挂掉，他能继承地，除了爵位，所剩可怜。更可气的，父亲把钱牢牢攥在自己手里，宁可让财产在投机生意中花掉，也不信任他，他只能选择冒险。

    亨利不擅长做生意。最开始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说服亲王，说服将军，来给剧团冠上响亮的名字。大部分流动剧团倾向于给自己起名国王剧团，事实上和国王没半点儿关系，剧团如果得到某位知名人士的庇护，他们就会把剧团名字改成那位名人的爵位，以示尊重，比如XXX公爵的剧团。后面他开始接受现实，频繁接触自己看不起的商人，也学着做广告，关于这一点，黛娜给他提了不少建议，比如用广告换取服装商的折扣，又比如直接在台词里塞广告，后者引起休强烈反对......

    舞会结束，她睡眼惺忪地跟着他上了一辆出租马车，那群绅士太缠人，不跟亨利走的话，他们又要烦她。车内铺着旧得发毛天鹅绒衬垫，有一盏小灯，在车外面，她只能看见亨利俊秀雍容的脸颊，他在她对面，街上坑坑洼洼的，马车很颠簸，他们的腿总是产生碰撞。她不动声色地忽略，转头问起他未来打算。

    讲道理，谈论正事有点破坏这旖旎的氛围，不过这确实是当务之急，目前他们的营收勉强收支平衡，要回本，还须时间和运气，但赌局，大概率他能赢。她就是想问他是否是拿到赌金后，要解散剧团，休告诉过她，流动剧团只能给她提供演出的机会。要出名，她要去大剧院。大部分演员，都是向往大剧院的。黛娜也不想自己总是颠沛流离，自在，但没有盼头......

    “你很希望成名?”他的绿眸沉思眯起，黛娜注意到他的睫毛非常长，依靠的姿势也懒洋洋的，有点像猫科动物。

    “是的”

    “对你来说，有更稳健的办法，或许我可以帮你.....”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亨利没有继续，对一个男士来说，说到这里，已经足够明示。上流社会的情妇是流动的，他只要把她介绍进去，黛娜根本不缺情人。离开杰弗里后，她也可以通过曾经教她舞蹈的女士那里，轻易找到另一个男人的，只是她那时特别想回故乡。

    “我喜欢戏剧，想试试自己能走多远”黛娜低声说。“或者您认为我不适合吗？”

    “不，令人吃惊。”他的声音带着些许轻柔的好笑，“轻松点，没准你能成功，至于未来，我另有打算。”

    马车听到停在他的寓所，亨利喜欢享乐，从不和剧团住脏破的旅店，他的唇线翘起，微笑的样子让她觉得迷人，“娜娜，你要留下来，还是回去？”

    这是赤裸的邀约。

    他闪动的眼眸让她心跳加速。一而再，再而三，她感觉自己特别像何书恒，见一个人，爱一个人，一个女人喜欢上两三个男人，并不是过分的事。

    “我.....”她结结巴巴，目不转睛凝视他，脸颊被羞涩烫出两团红晕。他身姿矫健地跳下马车，朝她伸手，黛娜呼吸急促，胸膛剧烈起伏，手也发抖，他期待的目光盯着她的膝盖，盯着她放在上面的手。她不想揣测他此刻是否把她当作娼妓，如果他真的尊重她，应该毫不犹豫吩咐车夫把送她回去。

    他升起欲望，还渴望满足欲望，她感觉身体格外无力，他扶住她的手时，她差点摔在他怀中。

    “等等。”他弯腰把她抱起，公主抱，就像抱一个孩子。她细长的胳膊勾着他宽厚的脖颈，眼皮因紧张迅速的翕张，看起来在强撑困意。

    一个轻快的脚步声打开门，尴尬地停在门槛，亨利抱着她从容地走进去，见到那女孩，轻声吩咐。“请多烧点儿热水，奥黛小姐。”

    黛娜感觉喉咙卡了点什么，说不出的难受，女孩又冷又僵，眼睛发射出嫉妒的光芒，关上门，小跑着冲进里面。亨利把她放到壁炉边的椅子里，炉火烧得很旺，却驱不散她身上彻骨的寒意。看见她嘴唇发抖，他闪过一丝仿佛忧虑的神色，俯下身，吻住她的嘴唇。

    她瞪大眼睛，下意识用手臂抵住身后椅背，不让自己在他侵略性的进犯里溃不成军。欲望以一种令人猝不及防的冲动席卷了她，他的嘴唇很软很有弹性，紧贴着她，他的舌尖在和她的舌尖嬉戏，她一直是被动的，胆怯的，她曾以为自己无比勇敢，然而，在他触碰她时，所有的力气一瞬间抽干，他很温暖，没有味道。非要说的话，可能有酒精味。她气喘吁吁，眼眶氤着激情的水雾，在他强壮的身体和她分开时，她手臂垂下，力竭地躺在沙发上，身体软得如同一滩液体状的水。

    亨利从一个矮柜里摸出两只水晶杯和一瓶白葡萄酒，他告诉她不是烈酒，问她是否接受。她点头，他斟满酒杯递给她。她太紧张了，险些弄撒，她小心地啜饮一口，冰凉甜美，只有一点儿酒精味，黛娜认为自己轻易能喝掉一整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