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喜欢年下
不太喜欢年下
夜幕四合,天上开始闪烁星子,路边上的摊主准备收摊回家,捶着背结束一天的辛勤劳作。 八皇子哼着小曲儿,手中拎着腰间的玉佩一圈一圈甩着。大跨步的朝着府中走。 近日勤奋,跟着五皇兄一直忙前忙后,手上的卷宗终于理的差不多了,他这心里松快了些,连心情也跟着变好了。 八皇子走到近前,还没进房间,便见两个不甚熟悉的侍女一左一右的站在房门前,见他来朝着他行礼。 他素来不喜欢让侍女伺候,身边的一直都是小厮,管家突然派侍女来自己这儿,不知道是要干什么。 他推门进去,绕过屏风,却见一人坐在桌前,幽幽烛火将她的脸映的暖黄,低垂的眉眼如画,鸦羽时不时颤动,似乎及其专注的看着他往日看的话本,另一只手端着茶杯慢慢抿着。 他连忙跑上前,想伸手去拿过来又觉得自己这样更显得做贼心虚,遂又顿住。 不过是奇闻怪谈类的书,没什么不能给人看的。就是……里面的注解都是自己胡说的,不知道她看了会是什么反应。 “你怎么来了,本王未曾叫过你啊。”八皇子磕磕绊绊的说着,眼神时不时瞟向灿华的脸,耳垂有抹可疑的红晕。 真好看啊!他以前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女子。 那远山般的眉峰,琉璃珠子似的眼睛,微红圆嘟的唇……八皇子突然有点嫉妒表哥,居然能和这样美的女子春宵一刻。 不像他,离得近了反而有点不敢下手了…… “殿下是将灿华囚禁在这王府了?”灿华停下手,将书合上,抬头看八皇子有些不舒服,拽着他的衣袖,让他坐在自己旁边的凳子上。 “没,没有啊。没有这么说过。”八皇子看着那嫩白的小手捏着自己的衣袖一角,拽了拽他。 天啊,他觉得她在跟自己撒娇! “今日我想去逛逛脂粉铺子,门房请示了管家,说是不曾得到八皇子的应允。”灿华垂着头,微微偏过去看着烛火,看上去委屈巴巴的。 “怎么会!本王从未说过,你想去便去,我去跟管家说!”八皇子觉得自己府上的门房该换了,这么不长眼,怎么看大门! 说着,便站起身要出去找管家。 灿华按着他的肩膀,忙劝住他。挑了挑眉,心中有些好笑。 这八皇子看上去,怎么有些傻乎乎的。稚气的很。 “不必急着找,左右今日天色已晚,明日殿下别忘了就行。” 说着,灿华朝他笑了笑。低头,又看起了书。似乎是被那书中的内容吸引了。 反观八皇子在自己的屋子里,却有些坐立难安。他的手不住的搓着腿,想找个话题跟灿华聊聊,问灿华这书好看吗,灿华笑笑说好看。问她在府还习惯吗,她笑笑说习惯。可说来说去,就是不走你说这可咋整。 她不会是要侍寝吧!他可没这意思奥! 就……就算要侍寝,是不是也有点儿太快了啊……他还没准备好。 八皇子越想脸越红,手指抠着桌子上铺的丝绸桌布,刮出“啧啧啧”的声响。 “殿下到底将灿华当做什么呢?”灿华翻着书看着,突然问道。 八皇子动作一顿,抬头看着她。 “什么,什么做什么?” “是奴婢,还是座上宾?”灿华抬头,看着他的眼睛的时候,想起今日自己带着侍女出府时的场景。 这煜王府里怕是挑不着什么好男人了,全是群佝偻着背的奴才,连被她看上一眼都是施舍。 她想着,去街上找找,兴许能碰上那么一两个,顺眼些的郎君,春风一度,快活快活。 不曾想门房鼻子抬得比眼高,斜睨着她道:“不过就是个舞姬,还走上前门了?知道这儿往日进进出出的都是什么身份的人吗?!快回去!别惊扰了煜王殿下的贵客!” 彼时门前没有人,两座石狮子一左一右的用后背对着他们,灿华愣是从中看出了趾高气扬。 她的手死死攥着自己的衣袖,到底是什么也没说,回了自己的小院。 不过看门狗罢了,狗仗人势的东西,犯不着跟他置气! 可今日,无论如何也要在八皇子这儿讲明白,自己到底,位尊几何。 八皇子闻言急了:“自然是座上宾!怎会是奴婢!” 他倾身上前,抓住灿华的手说:“灿华姑娘舞技惊为天人,若是假以时日必然名动京城,本王素来是爱才喜才之人,怎会觉得灿华姑娘位卑。” 灿华心下稍安,心中也有几分欢喜,看着八皇子的眼底暖了些,也不在意被抓着手。 八皇子的性子还是有那么点讨她喜欢的,虽然孩子气,幼稚些,但是至少言语坦荡,对她也尊重。 就是太小了,委实不是她的菜,还是明日上街觅食吧。 “既如此,灿华有一事相求,望殿下相助。” “你说!”八皇子闻言面容正经了起来,颇有几分使命感。 “灿华的身契至今还在侯府,望殿下帮忙,还灿华自由。”灿华言辞恳切,颇有一种将眼前人视做希望的意味。 这世间的男人都自大的很,哄得他高兴,几句话的事儿,他便会对她掏心掏肺了。 “这有何难,包在我身上!”八皇子拍着胸脯保证,一幅豪气干云的样子。 “你放心,我与表兄自小要好,不过是你的身契,找他说一声的事儿,往后你就在这王府踏实住下,有本王在,再没人敢欺负你。” 看,就是这么容易。 “那灿华便先谢过殿下了。”灿华起身,躬身一礼。八皇子忙扶起她,大着胆子牵着她的手,嘴里念叨着不用谢不用谢。 目的达到,灿华就不打算多待了。 “时辰不早了,灿华先行告退。”她微微躬身,算做施礼,给八皇子留下一个浓情蜜意的眼神,便转身出了房间。 八皇子望着对方的身影,挠挠头,嘴边挂着笑都不知道,就这么盯着屏风许久。 灿华带着两个侍女朝自己的小院慢悠悠走着,仰头看天上微弱闪烁的星。 身契不身契的,她倒是不在乎。 只是,元时迁。若我拿回了在侯府唯一留下的东西,与你再无瓜葛,你心中会否难受? 会否觉得,许给我那样一个模棱两可的未来,其实我根本。 没那么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