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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出一口气,看来俞乔不在京中的事情,很多人都已经知道。 他们更是想要乘俞乔不在京中,来一招釜底抽薪了。 而齐恪成亲自见他,不是因为顾念旧情,他是警告,是先礼后兵。 在就酿酒坊里找到了他要见的人,王伯没有耽搁,又再次出城,直接去找了谢昀。 虽然,谢昀对他家小姐有非分之想,但不可怀疑的一点是,他对她绝对真心。 “王伯勿忧,我还在京中,就无人能动阿乔的东西!” 文轩书肆的意外,谢昀绝不容许再发生一次。 之后一切,果无意外,十多年前,曾经针对俞氏在楚国布局的猛烈打击,再次来临,其中以浮生斋为最,两日间相继爆出一堆问题,甚至还牵涉了人命官司。 “告诉王伯不用急,”谢昀坐在云乔宫书室俞乔平日爱坐的窗前,声音淡淡,却有一种莫名的冷意,“让他们发作,顺便给本宫查清楚都有几家参与进来。” 齐恪成做事不留把柄,他就是把王伯请过去了,驱逐之事依旧不需要他亲自出手,稍微挑起,多的是家族看上浮生斋这块他们眼中的肥rou。 “呵……”谢昀想着,又低声冷笑了一下,握着黑鞭的手,紧了又紧。 不管文轩书肆被烧毁的事,是不是他们背后主导,谢昀都打算算在他们的头上,这里面自然也包括嘉荣长公主府和齐恪成。 驱逐俞乔……看看是谁驱逐谁。 谢昀有了事儿做,云乔宫里的低压似有缓和,王伯有了谢昀做靠山,也不用担心,俞乔五年的谋划付之东流。 接下来的日子,京城里纷扰迭起,浮生斋的人命官司在种种目的的推波助澜中,不断闹大,也不断出人意料。 众人原本以为会有很大关系的浮生斋,不仅传说中的神秘斋主从未出面,就是它背靠的沈家也毫无动静,在被告到的官府的当天,就整顿停业,毫无反击之力。 出人意料之时,也让人不得不感叹,自古那句民不与官斗,并不是没有道理的。这璀璨一时的浮生斋眼看着就要变成过眼烟云了。 各家势力先后都有出手施压,眼看着浮生斋就要倒了,这如何“分赃”却还没确定下来。 分赃不均的结果就是狗咬狗,一嘴毛,几乎撕破脸去。 这热闹一出又一出,让人眼花缭乱,但就在这时,八皇子谢昀回了一趟宫,闲得无聊将这八卦和楚皇一说,楚皇来了兴致,几乎就差最后判决书的公案,变成了朝堂御案。 三司会审,一直认栽的浮生斋在这关键时刻,提供了决定性的证据,原来,那在浮生斋喝酒喝死的人,在到浮生斋前,误喝了一碗,他正室准备给小妾的“养生汤”,他的死是后宅之乱,和浮生斋没半文钱关系。 找到了真正死因,真正凶手,自也没有浮生斋什么事情了。 但那些踩一脚就想一杯羹的家族,此时就不是那么好退的了,再加上先后还有他们的黑料不断被提上御前,原本浮生斋的人命案子,就成为这些家族丑闻的揭露案了。 有谢昀盯着,又是御前公审,楚皇怎么能不公正,怎么能不严厉。 以儆效尤,肃清京城风气,该抄家的抄家,该流放的流放,该警告的警告。 同时,歇业数日的浮生斋不仅得到了金钱赔偿,还借此大大出名了一把,斋主更加神秘,他们的背景也更加莫测。 “阿昀为何愿意管这事儿?” 楚皇留了谢昀在龙章宫用膳,随意般地问起这一句。 谢昀夹菜的手顿了顿,又才继续道,“阿乔给我带过浮生斋的饭,她回来时,京中的一切,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她去哪儿了?”楚皇又接着问。 谢昀闻言,放下了筷子,许久沉默,才抬头看向楚皇,“老头子,给我在京中安排一个位子吧。” “我的腿虽然废了……但我还有手不是?” 俞乔必然是要在未来的十年到数十年,独领风sao,他掩盖不了她的光芒,也不想掩盖,但他若还想赖在她的身边,只有一双废腿,一个皇子身份,是不够的。 楚皇沉默的看着坐在木椅上的谢昀,许久后,他才从喉咙里道出一个“好”。 谢昀的要求于他,根本不算得什么,他沉默,是因为心疼。 但谢昀不需要也不会想要,他或者任何人的怜悯,他依旧是他,即便被废了双腿,他也依旧骄傲,不过是十年,他“丢”得起。 “你想要文职,还是武职?” 听楚皇这么问,谢昀的眼神渐渐转为鄙视,“我那狗爬的字,您觉得适合文职?” 估计他写出来,还得亲自给他们念一遍。 虽然练了几个月,但依旧属于“抽象派”的范畴,除了俞乔,丢给经常整理他书稿的王伯,估计也看不懂。 “朕知道了,”楚皇嘴角微微抽搐,显然是想起了谢昀的字,“朕以前没少让你练字。” 可是谢昀就是和他犯扭,打不听,骂不听,罚一样不听,字越写越难看,亏他还有这自知之明。 谢昀吃了饭,就也没有留宫,出宫出城,回到了云乔宫,而楚皇也几乎默认了谢昀不愿长住宫中的事实。 “一个月了,阿乔,一个月了……” 谢昀念着微微闭了闭眼睛,但再睁开,他又恢复了这几日的平静。 他不能停下,停下就会想她,疯狂地想她。他也不能伤害自己,这样俞乔会看不起他。 楚皇的旨意下得很快,谢昀出宫的第三天,就将圣旨送到了云乔宫。他给谢昀的位置不是六部中兵部的某个职位,而是楚京城防营副统领的实权位置。 消息一传出,朝野皆惊。城防营副统领虽然只有从四品的缺,比不得公卿大夫那样的位置,但历来非帝王真正的信任的人是坐不到这个位置的。 谢昀坐上,这其中的意味儿多了去了。 “父皇也是奇怪,谢昀的腿都废了,他还能坐稳这个位置?” 谢晔在皇后中宫凤霄宫得了这个消息,脸色当场就有些扭曲,月前宫门前他出了个大丑,自是将千般仇怨又都算到了谢昀头上。 “晔儿,本宫的话,你是不是都不听了,”若非还秉持了皇后的修养,她真的很想戳一戳她这儿子的脑筋,平时顶顶聪明的人,一碰上谢昀的事情,就只会炸毛愤怒。 “他废了,皇位已经和他无缘,现在他又成为城防营的副统领,就更是我们需要拉拢的对象,”徐皇后也不管谢晔越来越扭曲的神色,她继续道,“难道晔儿,你要等谢晖从前线回来,拉拢了谢昀,再来后悔吗?” “小不忍则乱大谋,等你日后登基大宝,还怕没缘由秋后算账吗?” 北境战事已了,前往监军的谢晖已经在回程的路上,他本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