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以远山（2）

    叶杳睁开眼，窗外此时蒙蒙亮。侧头哥哥正趴在床沿边睡觉，眼下一片乌青，下巴冒出了些许胡茬。

    在父母的飞机失事后，叶枳担心她，也是这样趴在床边，一整夜一整夜陪着她。哪怕叶枳此时也只是一个大学生，没有早八就送她去上学，晚上再接她回来。

    闹钟响了，打断了叶杳的回忆。叶枳被铃声惊醒，猛然直起身来，“醒了，肚子还难受吗？我去给你买点早餐，好吗”。他起身，手背轻放在叶杳额头。

    “不太难受了，就是肚子还是有点涨涨的，我现在不太饿。”

    叶杳小心翼翼观察叶枳的表情，去拉他的手，“哥哥，我下次不吃那么多的冰淇淋了。”

    昨晚吃完晚饭，两人去饭店附近的商业区消食，正好碰到叶杳喜欢吃的冰淇淋第二份半价。叶枳撒娇耍赖非要买两份，美其名曰哥哥一份，自己一份。

    叶枳说两份她可以都吃，但是今天只能吃一份，明天再吃另一份。叶杳在车上吃掉了今天的一份，结果临睡前跑到冰箱取了另一份，刚吃完没多久，肚子就开始隐隐作痛，发现月经提前了几天。

    叶枳捏捏她白嫩嫩的小脸，咬牙切齿道：“你还想有下次？你知不知道你躺在床上看着有多虚弱啊！在床上乖乖等着，我去买早餐”。

    随即给叶杳捏好了被子，穿上外套，嘱咐：“我帮你请假，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再看情况要不要去上学”，转身出病房门。

    叶杳拉起被子，蒙过头顶，自己整个蜷缩起来。她现在什么都不想想，就想安安静静的度过难熬的月经初期。

    叶枳买完早餐，路过诊室，了解万一再出现这样的缓解措施。

    进病房发现叶杳睡着了，他拉椅子在床边坐下，手悄悄伸到叶杳腹部，慢慢打圈按摩。

    meimei的肚子摸起来好冰，叶枳上床，撩起衣服下摆，把叶杳的双脚轻轻圈住，贴近自己腹部给她暖脚。

    叶杳感受到热源，嗅到熟悉的气息，身体不由自主地贴近，两人就这样相拥而眠。

    叶枳睡了半小时就清醒了，把叶杳叫醒，给她端来洗漱用品。正巧医生带护士来查房，看两人亲密的氛围，小护士惊羡道：“你们小情侣感情真好，一个生病了，另一个还在这里陪护”。叶枳递给叶杳漱口杯的动作一僵，叶杳笑了一下，解释：“这是我哥哥”。

    护士脸涨的红红的，“不好意思，是我误会了，原来你两是兄妹啊”，低下头，暗自嘀咕，这兄妹关系也太好了点吧。

    送走医生护士，叶枳在病床上架好小桌板，拎来早点，幸好没过多久还是温热的。

    叶枳剥了个茶叶蛋，喂进正和吸管较劲的meimei嘴里，随手接过叶杳手里的豆浆，重新取根吸管，扎好放到叶杳手边。

    “哥哥你对我真好，哥哥我爱你~”叶杳慢慢咽下茶叶蛋，小脸贴到叶枳脖颈慢慢蹭。“哦对了，哥哥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少贫了。我下午去，等会咱们回家，你下午好好休息，有事记得打我电话。”叶枳好像不适应这种亲昵，身体很僵硬。

    叶枳感觉哥哥在不停吞咽，喉结上下滚动，半搂着她的胳膊肌rou也鼓起。

    叶杳向上瞥，发现哥哥耳廓通红，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meimei的呼吸一直打在叶枳的脖颈，想试图拉开与叶杳的距离，无果。

    “好了，快吃饭吧，等会凉了”，叶枳轻咳一声，面色严肃。

    叶杳直起身，慢吞吞吃着叶枳买的早点。

    叶枳盯着meimei塞得鼓鼓的小脸，好像小仓鼠。

    哥妹两吃完，收拾出院回家。

    冲完红糖水，叶枳放到床头柜上，轻抚叶杳的头，“哥哥去上班了，有事或者肚子疼记得给哥哥打电话”。

    叶杳乖乖点头，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说：“哥哥你去吧，我等你回来”。

    叶枳坐在办公椅上，回想meimei临走前看着自己发亮的眼神，犬牙蠢蠢欲动，心里有一种无法克制的情感促使他想要做些什么，理智在边缘线游走，他慌不择路，只能暂时逃离有meimei的空间。

    叶杳，我的meimei，我的天使，是上天给我最好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