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翠小说 - 高辣小说 - 绣花毒后在线阅读 - 121-130

121-130

回营,一个兵马也不给他,他的执着和野心,已经让他忘记栾倾痕也不是简单人物了。”他握紧酒杯,甩袖离开,他知道栾沛离此去必败。

    而他,利用阮秀芜……

    谁主沉浮 126

    126(2063字)

    这一夜,注定不能平静,即使现在四处人烟稀少,只有巡兵经过。

    司灯房内刚点燃火炭,秀兰和常惠早早就躺下休息了,因为不必当值,谁让皇上亲自点名让聂瑶珈去呢。

    各房公公都待聂瑶珈毕恭毕敬,她们再也不敢欺负她了。

    聂瑶珈收拾一下,提着灯去了景心殿。

    踏进去,却是灯火闪亮,栾倾痕一身黑色长袍,上面绣着繁密的暗金色云纹,披着黑色裘毛披风,领边黑色光泽的裘毛彰显着他的身份无比尊贵。

    灯光下栾倾痕的脸上投着暗暗影子,长长的睫毛下也投着影,遮住了他眼眸中深藏着什么。

    聂瑶珈再一次感觉到,栾倾痕的霸气时不时的会散发出来,有些陌生,有些遥远。

    栾倾痕见了她,站起来走到她面前,“忘记告诉你今晚不必来了,有些事,你还是不要见到的好。”

    “我没什么可怕的,越是危险的时候,我更要在你身边。”聂瑶珈放下灯笼,握住他的手,手心传来冰凉一片,她双手捂热它,“我能温暖你的手,可是你的心呢?今夜之后,怕是更冷了。”

    栾倾痕最敬仰他父皇,可是要对付兄弟,他有愧于先皇,不对付,卉国会发生叛乱。

    栾倾痕对她淡淡一笑,“只要你在,心还是热的。”

    司徒冷进来:“皇上,探子回报,百名高手已进了中。”

    “好,太后还有其它妃嫔都安置好了吧。”

    “是的,有重兵看护。”

    栾倾痕点点头,对聂瑶珈说:“终于来了,你到花房里等我,我会好好的回去找你。”他轻轻推着她的背,让她进花房。

    聂瑶珈假意点点头,进了花房去。

    栾倾痕与司徒冷走出景心殿,到了紫銮殿。

    栾倾痕一步步登上龙椅,慵懒的姿势倚着,只待栾沛离进来。

    卉国皇内暗潮汹涌,黑夜漫漫,百人偷偷靠近了紫銮殿。

    栾沛离一个手势,分两路人从左侧和右侧潜进殿内,他随其中一队进到殿内,脚步刚一落定,殿门突然掩上。

    殿两侧冲出来近三百名侍卫,一半在前排,手里握有弓箭,后排握着刀剑,寒光凛凛。

    栾沛离一看中计,额头上青筋暴露,指着栾倾痕喝道:“你!舅舅呢?”

    “栾沛离,你还叫他舅舅?若不是他,朕怎么知道你要来刺杀朕呢?”栾倾痕在龙椅上,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

    “原来如此,你要杀了我?”

    “你若投降,朕可以饶你一命。”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栾沛离一脸的不屑,没有想到功亏一篑,败在他相信别人,就是亲人也不例外。

    沁国兵马到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他又错信骆殿尘了吗?难道他注定败北在此?

    “想活命的,就杀出去!”他一声令下。

    跟随他来的百人虽是高手,可是当他们动手,弓箭手就将他们死一半,一时在大殿内血流成河。

    栾沛离发狂的用刀杀出一条血路,栾倾痕看着他离门越来越近,眉轻轻一挑,内心虽然还在犹豫着,可是掌心已凝聚一股戾气,对准他的后背攻去。

    栾沛离受了戾气,口吐鲜血,回头看一眼栾倾痕,好恶毒的武功,但是好厉害,此等武功他是怎么学来的,在江湖上怕是无人能及吧,没有人可以伤到他吧。

    眼见自己带来的人死得越来越多,他带着伤打开门跑出去。

    仓惶逃到一个角落,栾沛离无声的失笑,他笑自己轻信他人,低估栾倾痕的武功和力量,生存对他还有什么意义?

    聂瑶珈穿过游廊,她必须去紫銮殿,怕栾倾痕做出自己后悔的事。

    栾沛离看见她,起身拿刀拦住她,“好久不见。”这四个字他对她说过一次吧,他们的缘份总是很短,可是却丝毫不影响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你?”聂瑶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上次下毒让他变得疯子,现在的他已经好了,应该记恨自己吧。

    “聂瑶珈,你跟着栾倾痕有什么意思?不是皇后,而是区区一个女了。”如果,如果跟随他浪迹天涯,他愿意放弃曾经想争取的一切。

    “身份有那么重要的吗?你就是因为太执着于身份,才会走到今天。”

    栾沛离冷冷的笑起来,钳制住她的身子,将刀架在她颈边,“我想如果我死,有你陪着,让栾倾痕成为孤家寡人,一定大快人心。”

    “如果你想杀我,我有能力阻止你吗?”聂瑶珈的手指悄悄用拇指掰开另一只手指上的银戒,上面有很短但很细的针。

    这上面是有毒的。

    栾沛离犹豫着,深深的看着她的眼睛。

    栾倾痕和司徒冷带人跑出来,将栾沛离包围起来。

    栾倾痕看到聂瑶珈,眉头紧锁。

    “栾倾痕!谁也无法伤及你,但是,你的眼神告诉我怎么对付你了!就是她!”栾沛离一用力,刀锋离聂瑶珈的喉只差一分。

    聂瑶珈的手垂下去,必要时她会将戒上银针刺入栾沛离身体。

    栾倾痕背过的手紧紧攥起,手心有汗,可是他脸上装得不在乎:“你以为朕会为了一个女人放过你吗?栾沛离你太天真了,女人天底下多得是,朕高高在上,多少女人都信手拈来。”

    聂瑶珈没有在意,她明白栾倾痕的用意。

    栾沛离哼笑一声:“以前我是天真,现在我非常清楚,她是你的软胁,我知道我必死无疑,但有她陪我,也就够了。”他专注的看着聂瑶珈的脸,在凑近她耳畔说:“有你真好。”

    栾倾痕的掌心早凝聚起一股气,就在栾沛离举起刀时,他情急之下出掌,正好击中栾沛离的心脏。

    “不要!”聂瑶珈在看到他举起刀时就明白,他不会杀她,如果要杀,何必举起刀作样子呢?栾沛离是抱着求死之心了,有意要引栾倾痕杀了他。

    栾沛离跌撞到墙角,身体滑在地上。

    聂瑶珈过去看着他,眼睛里夹着泪花,“为什么不杀我了。”她知道他已没有活命的可能了。

    谁主沉浮 127

    127(2137字)

    “对你……还是无法……无法下手,临死之人是没有任何希望的,可我有,就是想看你常常笑,想看你澄澈的眼神,就像我们初遇时……你……你的……啊!”他没有力气说下去,喘息错乱。

    聂瑶珈回头看一眼栾倾痕,摇摇头,没有想到,她居然成为了罪人,没有她,栾倾痕也许会留栾沛离一命吧。

    栾沛离感觉身体好冷,一直颤抖,他努力的握住聂瑶珈的手:“我从来没有怪你……对我做的一切。”

    说完,手僵硬起来,终于垂下去。

    聂瑶珈听完他最后一句话,眼泪落下来。

    栾倾痕走过去搂住她,他也无法再说什么,没有想到,是他亲手杀死了皇兄,父皇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原谅他的。

    几日后

    栾倾痕下令,将栾沛离厚葬。

    德悦

    太后的佛珠掉了一地,她的泪断断续续流下,闭上眼睛,廷已经掀起了血雨腥风,不用几年,沁国与卉国必会再起战事。

    骆殿尘对卉国恨之入骨,即使违背他父皇的遗训,也要毁了卉国吧。

    紧接着半月过后,一个衣服破烂的少女出现在皇城门口,她便是阮秀芜身边的青悦,她苦苦求着侍卫大哥,希望找墨亦见她。

    侍卫见她一身破烂,便没有帮忙。

    青悦哭着喊:“墨亦哥哥!你听到没有啊!你出来啊!大事不好啦!”

    墨亦哪里能听得见,他正在中,自从病好之后,听说栾沛离死去一事,心感惋惜。

    青悦一想,她又去求侍卫:“求你让我见见皇后,她认得我的!”

    “去去去,如今卉国哪里有皇后?告诉你,一直空着呢。”侍卫没好气的对她。

    青悦蹲在地上,咬着指甲,心想:怎么办,谁也见不到,怎么救夫人?她从沁国一路跑回来,一墙之隔却不能告诉墨亦。

    筱妃的马车正好从外进,她在家陪伴了亲人好些日子,就算是现在死去,她也无憾了。

    青悦跪在地上,紧张的喊道:“求求大人帮小女传个话,我有生死大事要见太医苑墨亦。”她不肯放过任何一个希望。

    筱妃掀开帘子,打量了一眼青悦,“你认得墨亦?”从没听墨亦提过他的家人或朋友呢。

    “呃是的。”青悦没想到是位女子,不是什么大人,可能是后的妃子吧。

    “你上马车吧,我带你见她。”筱妃微笑对她。

    青悦一连磕了三个响头,坐在车夫另一边的位置上:“小女身上脏,不敢进去污了娘娘的马车,带我进,小女已感激不尽了。”

    筱妃点点头,“好吧。”

    马车平稳的进,皇城门又重重的合上。

    墨亦被筱妃派人通传,他与青悦在凉亭内见了面。

    青悦一见他便哭了,“墨亦哥哥!夫人她……”

    “我娘怎么了?你快说!”墨亦这些天的不详预感袭上心头。

    “不久前,有一帮人到了镇上,抓走了我和夫人,结果到沁国皇,皇帝将我和夫人分开软禁,他对我说,让我来找皇后,还说只能找她一个人,要皇后不可透露此事的去沁国。”

    墨亦思前想后,“骆殿尘对她还没有死心!我清楚他的目的了,娘暂时不会有危险,只是……”他怕骆殿尘不仅要聂瑶珈去他身边,还会利用阮秀芜揭穿栾倾痕的身世,让卉国陷入混乱。

    他该怎么做呢?“青悦,你不能将此事告诉瑶珈,这事我慢慢想办法。”

    青悦摇摇头,她怎么可以弃夫人的生命不顾?墨亦只是一个卉国太医,能拿沁国怎么样?拖下去,只会让夫人受苦而已,沁国皇帝又不是要聂瑶珈的命,怎么不能告诉她!

    “我听说……她不是皇后了。”青悦问。

    “前些日子因为在沁国,被废了后位。”墨亦回答了她,继续想办法。

    青悦说:“我一天没吃东西了,我先去吃点东西,放心,我不会乱跑的。”

    墨亦只是点点头,万没有想到青悦去找聂瑶珈去了。

    一路打听,青悦找到了司灯房,白天她们都还清闲,只做些简单的事。

    聂瑶珈见到青悦时,有些意外。

    ……

    两人在火炭前坐下,青悦见四下无人,就将一切事情原尾告诉了她。

    聂瑶珈听完,只觉得心口好闷,为什么没有一件事情让她停下歇息,她有些恨自己,是不是全是因为自己太多事情发生了转变的呢?

    难道,她就像祸水一样?倾本佳人,注定祸国。

    “青悦,这件事我知道了,你不必告诉墨亦我知道了此事,我会看着办的。”她说完,无力的走进了里屋。

    青悦叹息,看得出,聂瑶珈活得好累,被两国帝王看中,注定她波澜不断。

    冬至那天

    栾倾痕赐雪浓郡主封号,配与将军之子成婚。

    雪浓身着鲜红嫁衣,轻施妆容,倒也美艳,她强装开心,告别了栾倾痕,还有一侧的聂瑶珈。

    谁知半路上,轿子被抬回,将军儿子被一个青楼女子所害,听说因为他背弃与青楼女子的诺言,因此遇害。

    雪浓成了全城的笑话,喜轿走了回头路,重新回到皇。

    聂瑶珈看到她的时候,能从她眼睛里看到她是开心的,因为有理由留在栾倾痕身边,也许她没有出嫁这是天意。

    雪浓退下,想马上脱下身上的嫁衣。

    栾倾痕呢,他叹息一声,对聂瑶珈说:“朕过些日子再为她配一桩。”

    “我觉得一个人合适。”

    “谁?”

    “你。”

    栾倾痕听了,表情变得冷冷的,氤氲的怒气暴发出来,他握住她的肩:“你还是不信我?她是一个过去,或许我对她当年的情义只是兄妹之情,再进一步也只是喜欢,不是爱!”

    “你不要激动。”聂瑶珈平静的说。

    栾倾痕深深的叹一口气,他就直直的看着她,终于,挑眉问:“你当真觉得我非娶她不可?”

    当然不可以!聂瑶珈多想大声反驳这句话,可是想到她有可能会穿越回去,有可能会因为救阮秀芜而背弃他去沁国,未来渺茫未知,她总希望有个人可以在他身边安慰他,可看看后,进冷的进冷,死得死,筱妃也一直病着,只有雪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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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主沉浮 128

    128(2101字)

    聂瑶珈点点头。

    栾倾痕泄气一般,“好,很好,我纳她为妃。”他的声音也是无力的,疲惫的。

    聂瑶珈硬咽住,转身的一刹那,眼泪掉下来,从怀中取出沁雪玲珑玉,留着它,作为念想吧。

    栾倾痕迷茫的望着她,像自己在对自己说,“有时候,我一直在想,我在你心中的位置有多深,多重,你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我不重要一样。(w//r\s//h\u)”他最在意她的不在乎。

    聂瑶珈过去捧住他的脸,眼神流盼在他眉目之间,“那我对你说,我爱你,爱到可以……做任何事。”她觉得是最后一次对他说了,怕今后没有机会。

    栾倾痕的眉听完她的话后,舒展开来,露出大男孩似的笑容,抱住她:“这样的表白,我喜欢。”他亲她的脸颊,幸福的笑着。

    聂瑶珈也笑起来,勾勾手指,“我要亲回来,脸过来。”她踮起脚尖要亲他的脸。

    栾倾痕在她亲上来的时候,故意转过脸,令她亲上了自己的唇。

    “你耍赖!”聂瑶珈哭笑不得的样子。

    栾倾痕双眉挑起:“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不想把你怎么样,失望了吧!”

    “可是我想把你怎么样。”栾倾痕说一句肯定的话,眼神柔柔的看着她,随后将她横抱起,穿过一道道纱缦。

    雪浓依然充当女,即使面对别人的笑话她也不放在心上,比以往更勤劳做事。

    寒风刺骨,她打扫着花房,栾倾痕去早朝了,她才进来的。

    聂瑶珈来到花房,放下一火炭盆:“身子也不是铁打的,注意身体。”

    雪浓很是感动,她放下抹布,将冻得发紫的手放在炭盆上方取暖,她笑着说:“你真的很善良,我刚回来的那会儿,还听许多女说你有多狠毒,不过,我看得出你只是嫉恶如仇,爱憎分明。”

    雪浓觉得聂瑶珈值得栾倾痕爱,自己好希望拥有她的个,最重要的是她赢得了栾倾痕的心。

    “雪浓,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啊?你说。”

    “有一天,万一我不在皇上身边,请你爱他,不要再掩饰你自己的情,不要让他颓废,不要让他喝酒消愁,不要让他站在冰天雪地里发呆,不要让他利用政务麻痹自己,时间可以改变一切,我相信你,会让他忘记我,好好生活。”

    雪浓牵住她的手,一脸疑惑不解的问:“你要去哪里吗?他不能没有你的!”

    聂瑶珈婉约的笑了,“我只是说万一,天有不测风云嘛,可你会答应我吧。”她认真的盯着她眼睛,等待她的回答。

    雪浓想了想,“我答应你。”

    聂瑶珈笑着,眼眶里却夹着泪花。

    ……

    墨亦特意向栾倾痕请了长假,骑马去了沁国。

    聂瑶珈听说了,青悦也出了,墨亦不希望青悦有意外,便让她在城中等待消息。

    栾倾痕换下龙袍,又穿上他喜爱的紫色长袍,看着聂瑶珈坐在桌前想事情,“你在想什么心事?”她眼中那种忧郁,让他有些许不安,捉不透一个在乎的女人,也是很可怕的。

    “嗯?没有啊。”聂瑶珈回过神,朝他笑得灿烂。

    因为不想留给栾倾痕的记忆里的她是冷漠的。

    栾倾痕走过去问:“你希望呆在司灯房?”如果她愿意,皇后之位仍是她的。

    “还好,可以天天见到你。”

    “成为皇后也可以天天见到我啊。”

    聂瑶珈的笑容淡下来,“我受人非议,绝非是皇后的人选。”她知道他的心意,只是她不希望他被人指指点点,说他的皇后是怎样怎样的。

    “那只要我在位一天,皇后之位除了你,永不再封。”栾倾痕给她一个承诺,后无数女人,他保证她是唯一,在后地位永远不变。

    聂瑶珈环抱住他的腰,“倾痕……”想嘱咐他的话有太多,却一时哽咽无法开口。

    栾倾痕抚她的发,就这样过一生吧,他就不计较身世的缺憾,不计较任何曾想不开的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

    这天风雪被狂风吹得肆意飞扬,错乱的在眼前交叉,雪花打在脸上,引来瑟瑟的疼。

    地上的雪落了满地,一眼千里,都是白色。

    聂瑶珈去看望迅风,骑上其它的马,身上披着黑色披风,戴上披风上的帽子,很难辨认出她是谁。

    把守皇城门的侍卫拦住她,聂瑶珈从怀里拿出令牌给他们看,侍卫一看是皇上的金令,马上让路。

    聂瑶珈驾马离开,城门被关上那一刻,她回头看了看,眼睛已经通红。

    倾痕,我离开了,我会尽我所能,让骆殿尘不与你交锋,保住你的母亲,让你和她有朝一日可以相见团圆,而我,就当我是昙花一现吧,今生不能相守,可已经相识,相爱,我知足了。

    你为我做了那么多,现在该是我为你做些什么了。

    聂瑶珈边骑马边流下泪,抱着这样的想法进入了沁国。

    景心殿内

    林公公见天黑了没人掌灯,正寻思着聂瑶珈去哪里了。

    “怎么不点灯,她呢?”栾倾痕解下披风,自然的搭在胳膊弯里,这个时候聂瑶珈应该在这里了,她一向不会很晚来的。

    “回皇上,奴才也不知,这就找她去。”林公公马上出去派人找。

    栾倾痕来到桌案前,见到一封信倚在烛台前。

    他颤抖的手取出来,心起伏,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见到聂瑶珈的字迹时,眼前有些昏暗。

    倾痕:这是瑶珈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你在我面前总是自称我,不称朕,把我当作最亲近的人,可是我不能骗自己,骆殿尘才是我最爱的人,当初在你身边只是因为你多次救过我,可是,我再也经不起思念的折磨,就此告别,希望你能看开,拥有自己的一份真爱,保重。瑶珈字。

    信翩然落下,栾倾痕的耳边只响着信中的话,骆殿尘才是我最爱的人,当初在你身边只是因为你多次救过我……

    栾倾痕的眼眶腥红,林公公刚一踏进门槛儿,栾倾痕用力将桌案上的奏折全部推倒在地上,他推倒了房中的青瓷摆设,室内狼藉一片。

    谁主沉浮 129

    129(2121字)

    林公公担忧万分的说:“皇上!皇上您怎么了?”

    栾倾痕狂笑起来,他就觉得自己像一个笑话,狂奔到雪中,跪倒在地,然后整个人躺在雪地上,他看着天上为数不多的星星发呆,聂瑶珈说得真的吗?她留下来只是为了报恩?

    他的真心又算什么!突然天地旋转,天地间他如此渺小,他的人生瞬间黯淡下来。

    清晨,林公公小心的看着栾倾痕的脸色。

    栾倾痕走到皇的最高楼,望着沁国在遥远的云雾之中,聂瑶珈她在那里了吗?她陪在骆殿尘身边吗?她真的开心吗?

    对聂瑶珈的话他半信半疑,怎么可能因为她一几句话就否定了他们的一切?

    他会静观其变,在沁国已安眼线,有什么事,他会马上知道。

    他要忍受的,只是蚀骨的想念而已。

    沁国

    聂瑶珈站在城门前,沁国皇就在眼前,她一步步走近……

    侍卫用刀拦住她:“大胆,你是何人,这里可是皇!”

    聂瑶珈不说话,只是站在那里。

    侍卫哼道:“走开走开。”

    “麻烦你们通传一下,说皇上要见的人来了。”

    侍卫们一听,相互使个眼色,有人怕她是什么人物,就马通传去了。

    一会儿,城门大开,身穿青蓝色长袍的皇帝骆殿尘跑出来,来到她面前,迅速解下她的帽子,见到聂瑶珈的脸时,他终于露出了笑容,紧紧将她拥在怀中。

    聂瑶珈在他怀里动弹不得,“皇上,我喘不过气了。”

    骆殿尘马上松开她,牵住她的手向里走,“朕要在中大摆酒宴,为你洗尘接风!”他的话轻盈明快,侍卫们听了都很意外。

    聂瑶珈只得被他拉去钟轩殿。

    骆殿尘在内办了一场酒宴,奢华无比,歌舞笙萧,纸醉金迷。

    聂瑶珈从头到尾都没有笑过,眼睛看过一张张陌生的脸,将那杯沉了一夜的酒饮尽。

    虽然人们不懂骆殿尘为何要为一个女子接风,不过可见她不是一般人物,在他们皇帝心里一定有很重的份量。

    素绾在自己中绣着一张送子图,丫头听见外面的喧闹,嘟着嘴巴老高:“皇后,您听听,皇上为了接那个女人居然大办酒宴。”

    “皇上喜欢她,当然开心了,让他去吧。”素绾专心的绣着每一针每一线。

    “哎,皇后您真是心宽大,换了其它女人一定会气死的,皇上有您这样的皇后,居然不珍惜。”丫头摇摇头,一脸无奈。

    素绾淡笑着,皇上当然不会只有一个女人,她会看得开,其实只是把自己的心麻痹了而已。

    钟轩殿

    聂瑶珈扶着喝醉的骆殿尘回到殿里,聂瑶珈吃力的将他放在床上,为他脱去鞋子。

    为他拉上被子时,骆殿尘突然反压住她,双手禁锢住她的手腕放在她头的两侧,“你一直没有笑,是不喜欢酒宴,还是讨厌我?”

    “皇上言重了,瑶珈只是觉得都不认识的人聚在一起怪怪的。”她企图挣扎开他的手,力气上却输给了他,她将脸别过一侧,躲过这暧昧的气氛。

    “瑶珈,你对父皇说了什么,让他颁旨永不能娶你为妃?不过朕不在意,被父皇埋怨也无所谓,朕一定要实现心愿,得到你!”

    说完,他亲吻上她的耳陲,由颈正向她衣领内吻去。

    “皇上别这样!你没有放了我想的人,怎么能占有我?君无戏言,不是吗?”她忍受着,心里害怕极了,喝了酒的骆殿尘也许不听她的劝呢?

    骆殿尘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呢喃着:“我不是要你来换人,我想要你的真心……真心啊……”

    聂瑶珈起身,趁骆殿尘醉酒,她要试着寻找藏匿阮秀芜的地方。

    黑夜之中她不认得路,只有一家家小心查探,可惜一夜过去,聂瑶珈也没有任何线索。

    骆殿尘喝过汤,公公说:“皇上,您头还痛吗?这可是上好的醒酒汤,应该管用的。”

    “嗯,朕没事了,下去吧。”他让人退下去,等着聂瑶珈回来。

    在他意料之中,聂瑶珈一定是会去找阮秀芜的下落,他盯着门口,嘴角一抹笑意,是自信,也是得意。

    聂瑶珈走回来,看见骆殿尘,“皇上何时放了她?”

    “为什么那么急?至少你成为朕的妃子那天才可以吧,而且一定要在洞房之后。”骆殿尘的笑意加深,眼神更是赤0裸的望着她。

    “你就不在乎违背你父皇的遗训?所有的臣子也不会服你的。”聂瑶珈相信他是在意皇位的,怎会因她而陷入困境。

    骆殿尘给她一个凌厉的眼神,“到那时,我一定会想出办法,今天在酒会上,朕也没有说出你的名字,他们哪知道聂瑶珈是你,你是聂瑶珈呢?”

    “如果欺瞒让你能心安,我无话可说,让我见一见她吧。”聂瑶珈不会相信他的,就算她答应他,骆殿尘也未必会放了阮秀芜,栾沛离的事不正是个例子吗?

    只怕骆殿尘会利用阮秀芜做出伤害栾倾痕的事来,却不知道栾倾痕会是他的兄弟,到时会两败俱伤吧。

    栾倾痕失去皇位,永远离开卉国,在沁国也不会好过;骆殿尘呢?,想揭破栾倾痕,让他退位,却也惹火上身,他一定恨栾倾痕会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

    她不会让那天到来,一切就看她了。

    骆殿尘走过去,合上门:“外面冷,沁国的冬天比卉国要冷得多,你受了风寒怎么办。”

    “求你不要再这样转移话题了,你要拖到什么时候?难道又有什么谋吗?”聂瑶珈生气的吼道。

    “不要生气,朕会让你见她,你救不了她,放她的理由只有一个,你成为沁国妃子,皇后也可以啊,朕把素绾废了。”

    骆殿尘说得理所当然似的,可见从来没有把素绾放在心上。

    聂瑶珈冷哼一声:“都是疯子,你们都是疯子……”转身推开门,跑进雪中,只留下一串串脚印。

    骆殿尘双拳握紧,自言自语道:“就算你救得了阮秀芜,也救不了另一个人,瑶珈,你嫁我,是嫁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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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主沉浮 130

    130(2066字)

    聂瑶珈在沉华入住,骆殿尘经常过去看望。

    其实说是看望,他只是经常不说话的盯着她,一坐就是一个下午,或是一天。

    聂瑶珈被他看得忍受不了的时候,冷冰冰的问他:“骆殿尘,你是皇帝,应该把时间放在政务上。”

    骆殿尘的眼睛微微弯起,笑着说:“你终于又叫朕的名字了,在卉国的时候你就是这样叫朕的,好怀念那时的我们,一起飞在天空的那天……”

    “是你变了!不,也许你的内心一直充满着欲望,皇位,权势,斗争,才是你内心最渴望的,不惜手段。”聂瑶珈把她所认识的骆殿尘一一说了出来,她觉得他更像一个永远填不满的无底洞,任何一切他都想尽在掌中,也许对她的执着,只是因为他想抢夺。

    “我承认你说的,可是你不能否决我的爱,三天后是个黄道吉日,你准备册封为妃吧。”骆殿尘说着起身,准备离开。

    聂瑶珈追到他身后:“那伯母呢?封册那天,我要见到她。”骆殿尘的花招太多,她不能不防。

    “好,都依你,只要你乖乖穿上嫁衣。”骆殿尘朝她一笑,负手离去。

    聂瑶珈倚在门边上,无力的滑下身体,如今满脑子里都是栾倾痕的样子,偏偏此时最想念他,他应该恨自己了吧,恨比较痛快一些,她不要栾倾痕因为爱而受罪,况且她……

    是不会让骆殿尘如愿的。

    卉国

    栾倾痕听着薜晚秀的禀报,压抑着心中的怒火,手指狠狠的将桌上的纸捏碎,他双眼充满杀气,令景心殿都裹上一层寒霜。

    薜晚秀一动不动的站在殿内,接受着他的寒冷,“主上,怎么办。”她知道他会有所行动的,只要是聂瑶珈的事,他都会放在心上,沁国那边都传来要册妃的消息了,他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栾倾痕挥挥手,“你先出去吧,让朕好好想想。”

    薜晚秀点头,静静的退出去。

    栾倾痕走到门口,看着外面的飘雪,他记起曾对聂瑶珈说过,不背叛,不欺骗,不离弃,不分离,可是这四个她全做到了,背叛他的爱,欺骗他的情,如今离弃他,与他分离……他冷冷的笑起来,果然,天下可信之人只有自己。

    雪花悉数飘来,像回应他身上同样的冰冷。

    三日后

    沁国举行了隆重浩大的盛礼,沁国上下都沸腾了,这场册封妃子的仪式举办的比当时娶皇后那时还要盛大。

    阮秀芜被服下了药,只能走路,却不能开口说话,骆殿尘怕她劝服聂瑶珈,会让她改变主意。

    阮秀芜被一个长相凶恶的公公钳制着,只能远远的望着那红地毯延伸的大殿,她流下泪,因为她又一次对不起倾痕了。

    人潮涌动,红色的装饰物铺天盖地。

    骆殿尘一身暗红龙纹长袍,威严且俊逸,无疑成为近千人中的焦点。

    他站在殿外,笑着看着地毯那头的聂瑶珈,在几十位女的簇拥下缓缓走来。

    他惊艳,聂瑶珈的美在成为他妃子这天如娇艳的牡丹绽放,她一身红底金色凤纹嫁衣,长长的裙拖尾,金丝玉带环腰,不盈一握,长发垂在背上,头上戴着金凤凰头饰,虽然面容被头饰垂下的珍珠帘挡住,可是他依然能想像她有多美。

    阮秀芜在人群中看到聂瑶珈时就挣扎着想冲上去,被那公公拉住,不让她动弹。

    周围的人都在笑着,迎合着这场盛礼,聂瑶珈透过珠帘望着骆殿尘,她一步步走近他了……

    忽然天空中飘散下许多红色的碎布条,像红雨一样落下,缭乱了人们的眼睛。

    “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

    骆殿尘处事不惊的打量周围,只见从皇大殿的屋顶后出现了栾倾痕,他一身白衣,飞跃而来,伴着红布条一同缓缓从空中落下,正好立在骆殿尘与聂瑶珈之间。

    阮秀芜瞪大眼睛,她没有想到他们母子见面竟然是在种情况下,她看着儿子的脸,不知是哭还是笑了,看他看着聂瑶珈的眼神就知道他有多爱她了,怎么办!都是因为她啊。

    聂瑶珈自己掀开珠帘,瞪大眼睛看着栾倾痕,他是自己来沁国的吗?不知道这不是卉国皇,他在这里有多危险!这个笨蛋这个傻瓜!

    所有宾客,大臣都静了下来,谁不认识天下第一美男栾倾痕啊,他堂堂卉国皇帝为什么跑到沁国?来做客?不像,难道是来捣乱的?

    骆殿尘握紧拳头,咬牙切齿的说:“卉国皇帝来做客朕的喜宴吗?可这一身穿着,不太像啊。”故意穿白色,大煞风景。

    栾倾痕的目光从聂瑶珈身上转到骆殿尘身上,冷峻的面容如同雕塑,“如果朕说,你的册妃仪式到此为止呢?”

    “哈哈……栾倾痕,你说了一个笑话就行了,不要耽误我们的吉时啊。”骆殿尘边说边走过去,越过栾倾痕身边时,被栾倾痕单臂拦住。

    “栾倾痕,你问一下瑶珈,嫁我可是她心甘情愿的。”

    栾倾痕望着聂瑶珈,没有说话,对骆殿尘说:“今生今世,她聂瑶珈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人。”他的眼神,他的表情不是深情的样子,而是霸道的语气,势在必得的样子。

    聂瑶珈放下珠帘,好掩饰自己的神伤,冷静过后对栾倾痕说:“请你走吧,不要破坏了我们的喜宴。”

    “喜宴?”栾倾痕走到她面前,毫不怜惜的抓住她的手腕,此时骆殿尘抓住栾倾痕的手臂,“你闹够了吧。”

    聂瑶珈眼神闪烁,对骆殿尘说:“你先放手,我有话对栾倾痕说。”

    骆殿尘的眼神一暗,他凑到她耳畔:“你是不是想要栾倾痕救他母亲?你尽管说吧,如果那样的事发生,你的好友墨亦将会死得很惨。”

    墨亦!聂瑶珈万万没有想到,墨亦在他手里!墨亦被关在哪里她本就不知道,骆殿尘的筹码真的好狠,不,她还没有输,还有一个最后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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