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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躲在门外,偷偷探头,只见薜晚烟将茶放在桌上,看得出她也有些犹豫。 织锦从屏风后走出来,换了一身暗红色衣服,头发束起,一支红钗随意的在发髻上,他坐下,正好背对着聂瑶珈。 “主,请喝茶。”声音有些底气不足,薜晚烟将茶杯推在他面前。 聂瑶珈捂住嘴,居然是织锦?薜晚烟没有提药的事,可见她没有经过织锦的同意,织锦也许不愿忘记曾经的感情呢?薜晚烟这样做也太过分了。 织锦解下面具放在桌上,端起茶杯正要喝…… “等等!”聂瑶珈一声阻止,织锦将面具迅速戴上,才转过脸来看她。 薜晚烟的手一抖,“大胆,你来做什么!”这个唐双不会要坏她大事吧。 聂瑶珈走到织锦面前:“主,这茶里有一种药,可以忘记曾经的感情,您确定要喝吗?” 织锦看了看薜晚烟,知道了是怎样一回事,最后低头看着茶,“唐双,你确定真的管用吗?” “也许……有用吧,我只是希望主可以自己选择,一段感情是放,还是继续想念,而不是被动的接受。”聂瑶珈认为每个人都有想爱或是不想爱的权利,不应有他人为他做决定。 因为每个人懂得自己是爱的幸福,还是爱得痛苦。 薜晚烟一把拉住聂瑶珈的胳膊,用力的握住,聂瑶珈感觉到疼,她知道这次得罪薜晚烟了。 织锦猛得将茶摔在地上,看了一眼聂瑶珈,说:“唐双,你做的对。”话落,背手离开房间。 薜晚烟气愤至极,“唐双!你为什么要说出来!我全是为主着想!他有多痛苦你哪里知道!”她的怒吼一点也不像弄花楼里温婉的名妓了,聂瑶珈也感觉到她很痛苦。 “对不起……可是你想想,若你爱着一个人,他伤害了你,你就真的想忘记他吗?如果换成是我,我会很珍惜那份爱的回忆,它是刻骨铭心,它是千转柔长,那是一种成长,痛苦却伴着快乐,因为有过爱一个人的记忆,所以时间久了,拿它出来想想,嘴角都会笑起来。” “那算什么!若是痛苦有什么可以值得记住的!”薜晚烟不懂。 “可以说……那是美丽的遗憾。”聂瑶珈推开她的手,长叹一声要离开。 “等等,你也这样爱过一个人?” 聂瑶珈没有回头,眼瞳里都是悲伤,可是面具下的她却含着微笑,“有,因为记得,才感觉自己是活着的。” 薜晚烟僵住,看着她离开,眼泪从面具下滑下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马上就要过年了。 冬雪连绵不断的下个没完,聂瑶珈刚从唐寿那边回来,她为他买了许多年货,说会陪他过年。 自从上次见过织锦,她就再没有见过他,薜晚烟也是,他们两个好久没有不毁出现。 薜晚烟她知道,也许呆在栾倾痕身边办事,可是织锦呢?他那么神秘,平时会在哪里? 对面走来两个紫衣人,聂瑶珈站在一边让路,在不毁,紫衣人是主的心腹,为数不多。 不小心听见他们谈话。 “过年怕是领不到赏钱了。” “为什么,我还想把我娘接来,正需要银子呢。” “皇上病了,听说天天喝酒,还夜夜不睡的处理政务,存心把自己搞垮。” “就算他病了,为他办事的人多了去了,不会少我们赏钱的。” “希望如此吧,为了一个女人……哎。” …… 栾倾痕病倒了?聂瑶珈倚在墙角,太多他病倒的画面浮现在眼前,她解下面具,抹掉眼泪,“还不好好照顾自己,时间对你来说算什么?你为什么不振作!我的死不是要你折磨自己的啊。” 她顺着墙滑下去,眼泪像断线的珠子落下。 卉国皇城外 一个四合院里的某间房,阮秀芜从飞鸽腿上解下信,展开。 “母亲,我在这里安好,背上的伤已恢复,请放心,皇上也很好,只是有些累而已,我查到沁国有人暗地里打听你,委屈娘暂不要外出,有什么事找青悦办即可。” 青悦说道:“是啊,我总感觉最近集市上有很多奇怪的人天天在那里晃悠。” 阮秀芜想,这样她就不能告诉倾痕事实了,墨亦信上虽说他没有事情,可是她深知自己的儿子,怎么可能会没事? 她将信丢进炭盆里,再等等吧,倾痕需要时间来疗伤,她这个同样伤害过他的母亲不应该现在出现。 集市 聂瑶珈穿着普通的衣服走在路上,听到有人在打锣,那人一看就是里的太监,他高喊宣布一件事情。 “贤妃筱氏于昨日殁!” 百姓们议论起来:“听说皇后也死了,可是为什么没人宣布啊。” “皇上不舍得吧,总不承认皇后已经死了。” 聂瑶珈觉得头发昏,筱妃死了,曾经与她的事历历在目,她还是善良的,中少有的不争斗之人,可惜红颜命薄。 沁国 骆殿尘眯着眼盯着墙上的画,上面的阮秀芜画像是骆天普留下的。 他找过里的老人,问过此事,原来父皇与她有过感情。 可笑的是,父皇的女人也是被栾祖棋抢走了,他也这样,聂瑶珈就算是死也是为了栾倾痕,他将画撕碎,冷冷的说:“栾倾痕,三年后,我要亲手杀了你!” 还有五天就过年了,卉国里备了许多新年装饰品,重新换了灯笼,一排排漂亮极了。 可是气氛却不像往年,太后病着,皇上也病倒了,谁想开心都不敢笑出来的。 栾倾痕躺在床上,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聂瑶珈在一个红色的台子上跳舞,她如同天外飞仙伴着红绸来到台上,红唇娇艳一笑,为他献舞。 “瑶珈!”他腾的坐起,额上汗水淌下,才发现是个梦。 雪浓进来,“皇上,你怎么样,做恶梦了?”她细心的用巾帕擦试。 栾倾痕笑一笑,“吩咐下去,朕要在除夕夜办一场享年宴,要搭一个红色的台子。” “红……皇上是要看表演吗?好,我马上吩咐。”雪浓以为他对生活来了兴趣,不再沉浸在以往的痛苦之中,所以她欣喜的出去了。 “你会像梦中一样,来见朕吗?”栾倾痕对着空气轻轻说。 *(接下来,有戏!) 谁主沉浮 137 137(2100字) 栾倾痕躺下,眼神空洞,闭上眼睛想继续刚才的梦,他宁愿沉浸于梦中不再醒来。 聂瑶珈回到唐寿的山草屋,心事重重。 唐寿托着腮看着她,“我说丫头,你这个年肯定不能陪我过。” “为什么这么说。”聂瑶珈无打采的问。 “依我推算,你的年夜会在卉国皇里过。” “你胡说!我怎么可能会回去!”聂瑶珈拧着眉,马上反驳。 唐寿缕缕胡子“你别不信,我看事很准的!你就忍心看着皇上病死啊,我告诉你,你若不出现,他活不过除夕!” “你又胡说!他武功那么好,又是个大男人,再劳也只是体力不支,怎么会死呢?你不要在这里吓唬我啦。”聂瑶珈被他说得心痛了好一会儿。 “是真的,我是谁呀,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来我这里求药的都不是什么简单人物,他们说,你的皇帝啊自从你跳了崖,就内伤发作,吐了一地血!哎哟好恐怖哟,他一心求死你知不知道!” 唐寿一言点醒梦中人,聂瑶珈认真的看着他,一心求死……这个字眼让她的心好痛,也同样不知所措,她死都不能解决问题吗?栾倾痕你这个笨蛋,懂不懂什么叫过去,什么叫遗忘,什么叫看开! 唐寿见聂瑶珈马上要落泪,一脸讨好的说:“哎哎,别哭啊,我老头子最受不了女人哭啦!你回到他身边不就解决了吗?他肯定不想死了!” “不行!那样对他伤害更大,你不懂的,我随时会消失不见,绝不能回去重蹈覆辙。” “那……那你用另一个身份去好了。” 聂瑶珈一怔,另一个身份?同样一张脸两个身份,她可以去做一个替身吗?自己做自己的替身?让栾倾痕振作起来,然后再想一个十全十美的办法脱离开。 那时候,一个替身的全身而退就不会对栾倾痕造成伤害了,也许那已经很久以后了,他不会像现在这样的。 只是,聂瑶珈这样做,是把痛苦转移到自己身上,栾倾痕把她当替身,她不能有半点表露,只能自己忍。 不过她愿意那样做,想到这里,她找出剩余的银子要出去。 唐寿叫住她:“你拿我银子干嘛呀。”眼巴巴的瞅着银子。 “去捏造另一个我啊。” 唐寿听完,瞠目结舌。 除夕夜,虽说有些冷意,但是喝上几杯酒,全身便渐渐暖起来,连女眷也喝上几口暖身子。 达官贵人,皇族亲戚都到场了,不仅贺礼多,而且官员之间都爱交流。 岂知,他们聊得是万一皇上病倒归西,皇位由谁来继承?会是栾沛昕吗?他格内向,不适合帝王人选,栾氏没有兄弟,皇上便没有叔叔。 卉国的将来,在他们之间被说成这样或那样,倒坏了除夕夜的好日子。 大红绸子簇在宽敞的台上,台下两边坐着乐师。 栾倾痕在雪浓的搀扶下坐到主席上,他打量一眼下方的席间,百官看他的眼神都变了,他又见栾沛昕坐在偏坐上,墨亦在席间看着他。 他说:“各位,除夕夜咱们一同享乐,不会太晚,大家宴后还是可以回家守岁的,来,朕先敬各位!”他饮而尽。 群臣马上齐齐举杯,一同饮下酒。 雪浓侧脸看着栾倾痕,他今天穿着暗红色长袍,同样色系的裘毛披风,可是他的脸色却那么差。 台下喝酒吃,不忘看台上的表演,跳舞的,表演皮影戏的,杂技更是堪称一绝。 栾倾痕一杯杯喝着酒,雪浓劝道:“皇上别喝了,吃点东西吧。” “你不要管我。”声音冷冷的,雪浓听了感觉心都冷了。 “咳咳……”栾倾痕咳了两声,抚上自已的膛,头有些晕,他握住雪浓的手:“带朕先退席。”就像死亡要来临一样,他无所畏惧,今生爱了也恨了,怨了也痛了,若生命结束,他也可以去找聂瑶珈了。 雪浓起身扶他,栾倾痕吃力的站起来,刚走一步,听见乐师换了曲子,然后席间一片喧哗。 栾倾痕不经意回眸,身子僵硬住,他推开雪浓的手,缓缓转身看着台上…… 一个用红纱蒙面的曼妙女子与红绸一同飞上台,轻盈落地,惊艳全场。 栾倾痕走下台阶,便不再上前,远远看着台上的红衣女子跳着,水袖翻飞,腰如柳枝,动作轻柔流长,她的墨发簪一支双蝶戏云白玉钗再无其它,眉心画了一朵金色莲花妆。 会如梦中一样吗?聂瑶珈的真的会……回来?栾倾痕感觉自己的心跳个不停。 聂瑶珈跳着舞步,突然走下台,一边扬着红色长袖一边走向栾倾痕,围绕着他跳着,会不时的用袖子拂过他的脸。 就像挑-逗一样,栾倾痕有几次想解下她的面纱,可被她巧妙的躲过去。 百官在下面小声议论纷纷,墨亦站起来,这个身影太熟悉了!难道聂瑶珈没有死? 曲毕,舞停。 聂瑶珈最后一个动作就是人停在栾倾痕面,四周无声时,她收起动作,立在他面前。 栾倾痕问:“你是她吗?” 聂瑶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疼痛,没有说话。 栾倾痕的手指来到她的面纱下,万一不是她呢?他又要失望一次,更痛苦。 没有勇气再失去一次,手缓缓放下。 聂瑶珈迷惑的看着他,看栾倾痕转身背对自己,有些失落,他已经不需要自己了吗?也许她本来错了,一切并不像师傅说得那么严重。 栾倾痕闭上眼睛时,聂瑶珈转身也背对他,两个人朝不同方向走远。 忽然,漫天的雪花飘然而下,说不出来的美。 聂瑶珈看着栾倾痕的背影,见他这样憔悴,心疼不已,看来自己够狠毒的,他的爱是全部,她还可以活得很好,虽然每时每刻都在痛,都无法忘记他。 雪花越来越大,风也起兴致,台子上搭的杆子突然松了,一面倾斜倒下来。 乐师们马上跑掉,冲击间撞倒了聂瑶珈,她摔倒在地上,眼见杆子横七竖八的要倒下来。 (偶尔呢,灵儿是凡人,灵儿也贪心,收藏推荐花花红包来吧来吧。哈哈) 谁主沉浮 138 138(2093字) 人们惊慌之际,栾倾痕冲过去横抱起她脱离险境,在薄薄的雪地上转了几圈。 聂瑶珈在旋转之中,面纱随风飘走…… “啊……”有些人已经看清她的脸,不禁站起来轻呼。 栾倾痕低头看她,这不是他朝夕想念的脸吗?聂瑶珈!你终于回来了!你没有死! 栾倾痕久违的笑容震撼全场,这女人简直就像一贴良药啊。 墨亦哽咽,那是她吗?真是她吗?可是感觉不太对啊。 聂瑶珈多想回应他炽热的眼神,可惜她仍要先把他打入冷谷,强装出笑:“皇上,您可以放下紫凝了吗?” 紫凝?她叫自己什么?栾倾痕放下她,握住她的双肩:“你是瑶珈对不对?” “瑶珈?何人?”她双眼亮晶晶的盯着他。 众人一听,觉得这事有戏,接着看。 栾倾痕摇着头:“不,你为什么要装成别人?告诉我,你是怎么活下来的?”他此时看到她的样子不知道该笑还是高兴的哭了,完全不在乎那么多人存在。 聂瑶珈突然笑了起来,“皇上这是和紫凝演戏吗?我从小生活在清柳镇,今年第一次到城里呢,能为皇上表演是紫凝的福气。”她向他行礼。 栾倾痕蹙眉,笑容没了,“你在骗我,是你在和我演戏!”他不要失望一次,不,是绝望。 聂瑶珈一怔,他说得没错,她在和他演戏,矛盾的心挣扎过后,她不能承认。 “紫凝谢皇上救命之恩,风雪渐大,请皇上回歇息吧。”她越过他身旁,被他拉住。 栾倾痕认为是她,又觉得不是,他的眼睛湿润了,视线模糊,拉住聂瑶珈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一把将她拉入怀中,“从今天起,你留在里,为朕……表演。” 聂瑶珈没有说话,从这一刻起,她要天天演戏给他看,也许她的心会在今后的日子里被一片片撕碎。 雪浓倒退几步,眼睛模糊起来,栾倾痕宁愿守住一个替身,也不愿接受其它女人,她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取代聂瑶珈,甚至连她的一个替身都不如。 墨亦决定去查查这个叫紫凝的女人,天下哪有长得这么像的?他相信紫凝就是聂瑶珈,因为她们身上的气质太像了。 除夕之夜就这样收场,栾倾痕在守岁之夜吃了很多饭菜,气色马上好了许多,林公公命人收拾了空盘子,欣慰的退出了房外。 烛光下,栾倾倾不眨眼睛的看着聂瑶珈,嘴角浮现浅浅的笑,“瑶珈,今后你住在景心殿,朕再也不容你离开。” 朕?他叫着聂瑶珈的名字,却不再用我自称,可见他心底里很清楚,紫凝是紫凝,是一个替身而已。 聂瑶珈也不得不将戏演下去,因为她看到他好好吃饭了,算是成功了一小步,“皇上,我叫紫凝,不是瑶珈啊。” “朕说是,你就是!不许再提紫凝这个名字。”栾倾痕的手捧住她娇嫩的脸庞,凑近她的唇,亲吻上去。 聂瑶珈猛推开他,站起来靠在门上,眼神闪烁,她在做什么!怎么没有想到需要接触身体呢?有些不知所措,栾倾痕当她是替身,却还要碰她吗?有些醋意,可又好笑,自己吃自己的醋。 栾倾痕双臂撑在她头两侧,身子贴上她的,不让她逃脱,“不可以拒绝朕。”他将手放下来搂住她的腰,亲吻着她的颈,,撕扯的衣服凌乱不堪。 栾倾痕吻着她的前,看见前没有昙花胎记,他的眼神暗了暗,原来这个女人真的不是瑶珈,心里很痛,停止动作甩门而去。 聂瑶珈拉回撕碎的衣服,手轻轻护住前,那昙花胎记其实如守砂一样,在她第一次交给他后,就已经消失了,后来他们在一起,栾倾痕并未留意到它消失了。 如今到成了证明她不是聂瑶珈的最有力证据。 次日,阳光见好,处处闻见梅花香。 女在清扫着昨晚下的雪,看见聂瑶珈走出来,都不禁多看她两眼。 聂瑶珈查觉,没有放在心上,独自去了一个想要去的地方。 筱妃曾住的寝里冷冷清清,聂瑶珈感叹人去楼空的凄凉,筱妃还是芳华的年纪,却为了一份得不到的爱而早早离世。 她心底有没有一丝后悔呢? 司徒冷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皇后也想念筱妃吧。” 聂瑶珈一惊,镇定的说:“什么皇后,你们都把我错认成另外一个人了吧。” “不然,你和筱妃不认识,来这里做什么?”司徒冷反问她。 聂瑶珈回头,嫣然一笑:“这里又不是禁地,我四处走走,恰巧来到这里而已。” 司徒冷看着她,脸上没有表情,“我叫司徒冷,是御林军副帅。” 聂瑶珈点点头,“你认识这里的主人?” “她是我曾经最爱的女人,不过现在,我把她当一个老朋友缅怀。”司徒冷笑着,眼中已没有任何悲伤了。 聂瑶珈想,司徒冷的爱跟随着筱妃一同死去了吧,不过,看他像重生了一样,将来也会找到属于他的爱情。 司徒冷叹息后,说:“请姑娘随便转转,我先办事去了。” 聂瑶珈点点头,只到他离开,自己经过无尘小楼,经过已经消失了的拈花楼,经过浮尾,经过马房。 迅风见了她兴奋的甩着尾巴,聂瑶珈上它的脖子,“你还认得我?迅风,我只能与你相认,以后可以经常与你说说话吗?” 迅风没有动,眼睛里似乎懂聂瑶珈。 栾倾痕刚好骑着马从外面回来,看见她,眼中一抹犀利。 他在前刻听到薜晚烟的调查,清柳镇不过十几户人家,是个很小的村子,紫凝是从小在那里长大的,他还将画像拿给他们看,村里人都说正是她。 前没有昙花,又加上这些证据,他不得不相信他的瑶珈并没有回来,紫凝只是一个她的替身。 栾倾痕伸出手,双眸中未含一丝温度,脸上也不见喜悦之色:“过来。” 聂瑶珈忐忑走到他面前,他抱起她上马,自己也上马,一扯马绳,马儿迅速冲了出去。 (今天你推荐了吗?) 谁主沉浮 139 139(2067字) 栾倾痕一直带她出了,来到野外树林里,停在小湖前。 聂瑶珈看着周围,小湖上面还冒着热气,好像是个温泉。 栾倾痕解下衣服丢在岸上,只穿着亵衣下水,直到将水没入头顶。 聂瑶珈紧张起来,湖面平静无波,栾倾痕到现在还在想不开?“皇上!皇上!”叫了两声没有人回应,她急的提裙走下水去。 突然,栾倾痕从水里冲出来,搂住她含住了她的唇,手不停的解下她的衣服,吻沿着颈一直向下。 聂瑶珈只能攀着他的肩膀,她水不好,任他的手在身下肆意抚爱,感觉到他的强大,闭上了眼睛。 栾倾痕一刻也未停下他的亲吻,掠夺她的每一寸肌肤,进入她的身体,疯狂的要她,低吼与沉吟越来越快,越来越高…… 中午,聂瑶珈穿上快晒干的衣服,躲藏在马的另一侧,脸好烫,是因为他们在水中……想起来心就扑通扑通的跳,虽然他们不是第一次了,可是他的吻好销魂,令她难以直视他了。 栾倾痕转到她面前,勾起她的下巴,“你很享受啊。”眼神里有些轻蔑的意思。 聂瑶珈迎上他的眸,“皇上为什么要这么做?”若自己真的只是一个替身,他也会要了她吗? “因为你要做好一个替身的本份。”栾倾痕露出一丝邪笑,附在她耳畔说:“朕喜欢水里的你,你想要什么,金银珠宝随你挑。” 聂瑶珈真的想生气,拿她的身体与金钱衡量吗?栾倾痕无情的时候真的很可恶!她如今才感觉到做一个栾倾痕不爱的女人是多么的悲哀。 “谢皇上了。”聂瑶珈强笑出来,双眼笑得弯弯的。 栾倾痕一副果然没错的表情,女人都是贪心的,他的头一歪,示意她上马。 聂瑶珈自己骑上去,栾倾痕再上去,环住她的身子驾马回。 当晚,聂瑶珈感觉头很晕,趴在桌上睡着了。 林公公也没有阻止她,这紫凝是前皇后聂瑶珈的替身,皇上肯吃饭肯好好睡觉都是因为她,虽然皇上变得很冷漠,可是她在里就是个宝,没人敢惹。 栾倾痕回到景心殿,见她趴在桌上睡不禁蹙眉,推了推她的身子:“喂,起来,景心殿不是你随随便便哪里都可以睡觉的。” 聂瑶珈听见声音,可是头晕的不能苏醒了,迷迷糊糊。 栾倾痕一只手拉了拉她的肩,她却像个死人一样不动弹,他蹲下来:“瑶珈!瑶珈!你怎么了!”他的手着她的脸,好烫! 抚上额头,栾倾痕吃惊的看着她,“林公公!马上宣太医!快!”他将聂瑶珈抱到床上,为好细心盖好被子。 聂瑶珈的嘴唇已经干裂,不断说着:“水……水……” 栾倾痕马上去倒水,见她没有意识,自己喝一口再喂她。 太医赶来的时候就见到皇上喂她水,墨亦定了定步子,又马上为聂瑶珈看病,“皇上,她是染了风寒,吃几贴药就没事了。” “她绝不能有事!”栾倾痕一句肯定的语气要求墨亦。 墨亦看着睡着的聂瑶珈,忍不住多嘴问:“她是叫紫凝吗?” 栾倾痕微眯着眼,冷峻的脸上如同裹上寒霜,“你关心这个做什么,你爱瑶珈对不对。”他早就看出来了,只是没揭穿他。 墨亦没有逃避与他对视:“是,我爱她。默默的爱着她,她为你而选择跳崖的时候我后悔过,为什么没有带她离开,也许她就不会死了。” “哼,你说她是为朕而死?”栾倾痕可记得聂瑶珈背弃他投奔了骆殿尘,可她又不嫁给骆殿尘,跳崖怎么说是为了他? “你!”墨亦气得双手揪紧了栾倾痕衣领,他好恨,为什么聂瑶珈为他付出了那么多?他冲动之下说:“你当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死,她在骆殿尘身边还不是为了我们的……”话戛然而止,墨亦的理智回来,他松开栾倾痕,娘写信嘱咐千万别说出来,他只得隐忍下来。 “你想说什么,为了我们的?”栾倾痕觉得墨亦很奇怪,探究的眼神盯着他。 “为了……我们的国家,她不希望两个国家再起争端。” 栾倾痕冷笑几声,“朕不需要她死,除了她朕再也没有在乎的人,皇位也一样,她明知这一点,却跑到沁国去,没有嫁给骆殿尘,也是因为朕去了。”这些他从来没有说出口,因为他实在不愿意承认,他栾倾痕不是聂瑶珈所爱的男人。 没有比这个结果更令他心痛,他连追寻答案的希望也没有了,太多的事他多想问清楚,可是物是人非,聂瑶珈已经死了。 上天算是垂怜他?派了个紫凝这个替身来安抚他?谁又知道他的苦楚,在心里一万遍的劝自己把紫凝当作瑶珈来爱,那样更辛苦。 聂瑶珈此时有些清醒,微微睁开眼睛,“我怎么了……”声音微弱,墨亦却听到了。 “你好好休息,不要担心,一点小风寒而已。”墨亦为她拉上被子,多看了她几眼后,欲退下。 栾倾痕叫住他:“墨亦,我想你应该记得,朕是皇帝,你是臣子吧。”他没有责怪他刚才的无礼就是仁慈了。 墨亦点点头:“没有忘记,一刻也没有忘记。”他绝决的退下。 聂瑶珈病得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很快睡沉过去。 深夜,墨亦在中的花园里,四下无人,他呐喊出来,释放自己压抑的心。 喊累了的他垂下头,自言自语:“栾倾痕你这个笨蛋,她为了你的母亲和我才……我真的好无能,都不能保护她。” 他的泪滴在地上,瞬间成冰,若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不会让聂瑶珈再受苦,会带她远离这里的争斗,让她的脸上只有笑容。 整晚,栾倾痕都守在聂瑶珈身边,林公公都看不过去了,“皇上,您早些睡吧,奴才照看紫凝姑娘。” 栾倾痕摆摆手,令林公公退下。 雪浓悄悄来到门外,神色忧伤,她还可以对栾倾痕好吗?她能够取代一个替身吗? 谁主沉浮 140 140(2105字) 快天亮,聂瑶珈醒来,看到栾倾痕趴在床边睡着了。 聂瑶珈抚上额头,头还是痛,不太舒服。 栾倾痕醒来,关心的问:“好些了吗?” 聂瑶珈点点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你不需要这样看着朕,朕只是不想你死掉,毕竟你拥有这张脸。”他上她的脸,没有表情的解释。 “紫凝明白。”聂瑶珈别过脸去,不让他的手碰到她。 栾倾痕的手停在半空中,他的心里居然有些不舒服,闷闷的难受,紫凝是替身啊,不能与瑶珈混淆!他起身:“多休息吧,朕上朝了。” 头也不回的离开,聂瑶珈捂上心口,用力的捶打着,眼泪落在被子里,相见不相识,相恋不相认,她才体悟到,爱,从来就是一件千回百转的事。 整整两天,聂瑶珈不见栾倾痕回来,她知道他挣扎,他失望,在景心殿里的人不是聂瑶珈,而只是一个替身。 可是她仍感觉到他的好,她生病他守在床边,哪个帝王会对一个女子如此? 她亲手做了一桌菜,林公公说皇上今晚一定会回来的。 晚膳时间已过,饭菜眼见就要凉了,聂瑶珈坐在桌前等着栾倾痕,她其实很饿,可是为等他忍了下来。 栾倾痕边解下披风边进殿,看见桌上的菜瞥了一眼,“你这是做什么。” “皇上有没有用膳?如果没有我……” “朕用过了!你自己吃吧。”栾倾痕没有理她,而是打开书随便翻着,不时的在炭盆上烤烤手取暖。 聂瑶珈拿起筷子,失落的吃着菜,越吃越快,不吃算了,谁知道他在哪里吃过了呀,她才不要管他,这么恶劣的男人凭什么让她等? 越吃越快,反而噎住,自己在那里咳来咳去。 栾倾痕倒了一杯水给她放在桌上,一脸的不高兴,不过坐在她旁边。 聂瑶珈喝下水,看着栾倾痕,迷惑不解的样子,他到底什么意思嘛,看似对自己很漠不关心,可是她一有事,他又来帮忙。 也许他们两个人都已经混乱了,她有时会忘记自己在做一个替身紫凝,而他有时也会忘记在眼前的女子不是紫凝而是瑶珈。 “好,朕再吃点。”栾倾痕受不了她的眼神,拿起筷子少吃了点菜。 聂瑶珈笑着为他夹菜,她在他身边的日子要所他养胖些,前阵子他因内伤瘦了不少呢。 不经意间,聂瑶珈看见栾倾痕发下的颈上有两个吻痕,她的笑容渐渐淡去,收回视线吃着米饭,眼泪掉进了碗里。 怎么搞的,又流眼泪,难道再强的女人踏入爱情世界都变得脆弱了吗?她哽咽住,实在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栾倾痕侧脸望着她:“你又怎么了!” “没什么。”聂瑶珈冷冷的抹掉泪,继续吃着饭。 “没什么?朕不陪你吃,你就失落,朕陪你吃,你又哭,你到底想怎样!”栾倾痕不耐烦的放下筷子,心起伏,看上去很生气。 聂瑶珈没有吭声,夹了一块块放在嘴里,木然的嚼着它。 栾倾痕长叹一声,“你哪里不高兴了,就说给朕听,不要像个哑巴一样在那里。” “啪!”聂瑶珈放下筷子,站起来用最快速的语气说:“是!我不高兴!你本不把我放在心里,这两天你去哪里了?一定在哪个女人的里吧!瞧啊,这脖子上的吻痕,你没有聂瑶珈一样生活的很不错嘛!我以为你只爱着聂瑶珈,可是我错了!大错特错!那还要我在这里做什么!当你的出气筒吗?我哪里对不起你啦!你是不是特恨聂瑶珈?我看清你了,嘴里说着爱她可是你照样不缺女人!我……这个替身你应该不需要了吧。”聂瑶珈说完,抹掉泪跑出景心殿。 栾倾痕僵在座位上,手指触到自己脖子,昨夜在雪浓那里喝醉,他也不太记得发生了什么。 此刻他的心为什么那么痛?紫凝的话烙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他起身追出去,她不会真的跑掉吧。 四处寻找居然没有她的身影,他的心又慌了,像上次聂瑶珈留信出走一样的感觉。 传来司徒冷命他派兵查找中的每个角落,必须找出紫凝。 里的火把突然多了起来,它们穿梭在各个殿,却一直没有聂瑶珈的消息。 墨亦放眼中,猜想她会去哪里?她若是紫凝,说不定很快就找到了,可是她若是聂瑶珈,应该会藏在一个地方。 墨亦奔跑到他曾研制药的小屋,推开门,果然看见她坐在椅子上。 激动的心跳起来,墨亦感觉她就是聂瑶珈,不然怎么回跑来这里? “你还好吗?” 聂瑶珈抬起头,看着墨亦,他总是温柔的关怀自己,从来没有因为他而感到伤心难过,她抱住他,头靠在他肩膀上,“借我肩膀靠一靠。”眼前总是忘不了栾倾痕颈上的吻痕,不想去想偏偏忘不了。 墨亦双手抚上她的背,轻轻拍着,也许她最需要安静的哭一哭,他就不多说什么了。 官兵搜查了一个晚上毫无收获,谁也没有料到一间不起眼的小药房里有人。 栾倾痕摔碎了杯子,“难不成她飞出了吗?再去找!”他生气的抓紧披风,心里茫然,心里只在想,万一她真的走了怎么办?再也见不到她了怎么办。 分不清这是为什么着急了,是聂瑶珈还是紫凝暂且不说,他不能忍受没有她的日子。 墨亦让她靠了一个晚上,见她醒来,问“你怎么打算?” 聂瑶珈拍拍自己的脸,看一眼墨亦,他会不会已经猜出自己是聂瑶珈了啊?要怎么办?他不问,她要不要承认? “我……想出,他没有聂瑶珈,也可以有别的女人在。” 栾倾痕亲自带人到一些不经常去的地方查找,看见药屋的木牌,他走到门前。 墨亦点点头,“好,我帮你出。”他站起来,可是坐了一晚上双腿麻掉了,身子摇摆不定。 聂瑶珈站起来想扶他,墨亦却朝她这边倾倒过来,嘴唇正好碰到她的。 栾倾痕推开门的刹那,正好看到这个画面,他的眸里除了冰冷还有杀气。 (收藏推荐喽) 131-140在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