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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了。 聂瑶珈又吩咐另外的人,“拿盆清水进来。” 她将墨亦全身的碎衣服全部撕下,有的衣服已经和血粘连,她小心再小心的解下。 用自己的白帕沾水为他轻轻擦洗,骆殿尘太过分了! 墨亦在聂瑶珈为他上药的时候清醒了,他看着聂瑶珈,开始以为她是幻觉,后来感觉到疼,才握住她的手:“你没事吧。” “你都伤成这样了,还问我有没有事!”聂瑶珈上完药,解下自己的披风为他盖上。 墨亦没有力气说话,只是眼睛看着她,似有千言万语。 天亮时,一缕阳光照进来,投在聂瑶珈和墨亦身上。 骆殿尘疾步如飞的走进来,看到的就是聂瑶珈睡在墨亦的身边。 “你!”他气愤的不知该怎么说聂瑶珈。 聂瑶珈醒来,看到骆殿尘并没有吃惊,正好,她也要找他,站起来指着地上的墨亦问:“你这样对待我的朋友?”她觉得骆殿尘就像个伪君子,说一套,做一套。 骆殿尘走近她,步步逼她退后,“是,朕没有杀他已经是恩赐了,你想为他求情吗?朕是不会饶他的,因为你在乎他!” 聂瑶珈被他逼到墙壁上,无路可退,挑眉说:“好,那我陪他一起坐牢。皇上若是想抓我离开这里,我也可以自残。” 要比狠,她倒不输给别人。 骆殿尘怔住,“好,朕不能拿你怎么样你知道的,朕妥协好不好,将墨亦软禁起来,再也不会这样对他施刑,你若是不相信朕,可以一个月来见他一次,但,绝不可以说话。”他退步,只因为在她眼里看到了认真和坚韧。 在亲眼看过她跳崖,他真的不敢再冒风险失去她。 聂瑶珈点点头,“好,我好好做你的贵妃,你周全墨亦,一切有商量。” 骆殿尘牵住她的手,紧紧不放,带她离开牢房。 连续数日,天气沉,雷电交加,天际常常划过如血腥般的闪电,看得人心惊胆战。 聂瑶珈听素绾说,墨亦被关在中的某间屋子里,吃住都还好,只是没有自由。 “谢谢你帮我常去查看。” “别这么客气,在卉国时,我曾见过墨亦,当时就觉得这么年轻的又医术高明的他是个人才,又是你朋友,我也不能不管。”素绾在绣架上一针针绣着山水图。 “你绣的可真漂亮,我记得曾经也绣过一块,可是是个四不像。”聂瑶珈回想起刚穿越来那会儿,不禁笑起来。 素绾长叹,“打发日子用的,绣这个倒让我有了很多耐。” 聂瑶珈看着一针针太麻烦,自己绝不是这块料。 骆殿尘从珠帘外看着里面的两个女人有说有笑,没去打扰。 自己不出现在聂瑶珈面前,她就会笑,而他,只能偷偷看着她的笑。 卉国 雪浓为阮秀芜擦着胳膊,手心手背,悉心照料。 栾倾痕则在桌案前批阅着奏折,批完一份就放在已经批好的一堆里,胳膊一不小心推了下批好的奏折,有些掉进了瓷瓶里面。 他叫来林公公,令他捡出来,事情忙乱的令他皱起眉头,烦燥的说:“看看这瓶里的画还有没有用,没用的扔掉!” “是,皇上。”林公公将画卷全部放在地上,拾起掉落里面的奏折,放在桌上。 抱了个满怀,要将画卷移到别处经过细细挑捡。 栾倾痕看到桌下还有一卷,捡起来递给林公公,“这里还有一卷。” 林公公刚要腾出手去接,栾倾痕手里的画绳子一松,自己打了画卷。 画面正好朝着林公公,他一看这画,“皇上,这幅您……”这可是画着聂瑶珈的那幅画,皇上是什么意思? 栾倾痕将画卷起,看也没看交给林公公,然后又忙于处理公务。 林公公收下画,没再多嘴的下去了。 皇上的墨宝都放在一个储藏阁内,林公公打开这画,思前想后觉得不能扔,于是单独放在了桌子上。 雪浓走到栾倾痕身边,为他放下茶水,不敢打扰。 只是阮秀芜为何一直没有苏醒?墨亦也没有办法将她治好吗?最近更是见不到墨亦的人影了。她只能着急。 栾倾痕自从送走紫凝,没有再颓废,而是天天劳政务,像是一口气要把所有政事都忙完似的。 雪浓有时也认为,他还是在利用政务麻痹自己。 栾倾痕一旁的奏折因为更高而掉进瓷瓶里,他亲手捡起,雪浓帮忙。 瓷瓶里的画到哪里去了?栾倾痕如梦初醒似的,“林公公!画呢?” 林公公刚回来,“皇上,您刚才让奴才丢在储藏阁里了。”看吧,他就知道皇上会想起。 栾倾痕揉着太阳,自己交代的事都忘记了。 该休息一下,他负手去了储藏阁。 (会怎样呢?请大家接着看噢。)【谢谢‘深蓝色的哭泣’和‘xy1408140’ 送灵儿金牌,灵儿会好好写文!么么!】 】 心如止水 167 167(2085字) 栾倾痕找到储藏阁,他自己翻找着,由于太多,他很快找累了。 无意间看到桌上的画儿,他展开,瞳孔放大,怔怔的看着画边的字迹。 多情自古伤离别……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这些是谁填上去的?再一看,这字迹…… 他的心像被猛敲一震,他拿起画跑回景心殿。 翻找着以前聂瑶珈曾写的字,是她在浮尾写的自己名字。在柜里找到,拿出来与画上的字迹对比,越看越像,又找出紫凝上次逃走留下的信,他三张摆在一起作比较。 雪浓疑惑的过来,“皇上,您怎么了?” 林公公在门口,皇上又发现什么了?这个表情一出现,证明他的心又活了,老人家的眼睛是雪亮滴。 栾倾痕越看越激动,他抓住雪浓的手:“你看……这三张字迹是不是一样的!快看!” 雪浓被他吓到,只看字迹确实一样,她只顾点头。 栾倾痕睁大眼睛,吼道:“林公公!马上去请毒仙唐寿进一趟,朕要最快见到他!” 林公公忙应下,派人去请。 栾倾痕拿出沁雪玲珑玉佩,怪不得它会出现!唐双,紫凝,聂瑶珈,莫非真的是同一个人! 他看着紫凝的信,一锤敲击在桌上,信上字迹很小,他怎么可以忽略! 栾倾痕踉跄走到昏迷的阮秀芜面前,“你那天是不是要对我说,不要放走紫凝,因为她就是聂瑶珈?” 雪浓猛然转身,僵在原地,呼吸都不正常了,紫凝是聂瑶珈?她没有死吗? 栾倾痕跪在地上,一滴眼泪落进地毯内,如果真如他猜测,那他亲手将聂瑶珈送给了骆殿尘?也许骆殿尘早已识别出她。 栾倾痕狂笑起来,自己真是有眼无珠,也许墨亦和骆殿尘都已认出她来,而自己竟只是怀疑,没有认出她。 还给了她很多伤害。 栾倾痕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等待着毒仙的到来。 天色暗下去,唐寿被带进了。 栾倾痕看着唐寿,“朕问你一件事,你要如实回答。” “皇上请问。”唐寿虽嘻皮笑脸,不过心里猜到大概了。 “唐双是你从小养大的吗?” “呃……这个……”唐寿犹豫了。 “朕希望你不要隐瞒,因为对朕来说很重要。”他没有强硬的语气,只是奉劝的说。 唐寿最怕这些痴情男女了,他也爱过,很明白他们的心情,就摇摇头:“不是,她是我在寒潭救下来的,当时啊,她差点就要掉进寒潭,幸好我及时救了她。” 栾倾痕感觉自己的四肢都麻痹起来,“那……她叫什么?” “她说她叫聂瑶珈,是皇上的……前皇后。” 雪浓听了,身子跌退几步,眼泪落下来,真的是她!为什么她要扮成另一个人回来? 栾倾痕的心起伏,他努力控制着情绪,眼睛双红又模糊,继续追问:“可她出现在中,自称紫凝是为什么!”他不懂,真的不懂,聂瑶珈好残忍,居然可以那么久不与他相认! “还不是为了皇上嘛,呵呵。我说皇上病得快不行了,她心疼,觉得以一个替身留在皇上身边,即可以治疗皇上的心,又可以全身而退,但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能以聂瑶珈的身份回来,好像听她说什么不属于这里呀,啊有一天会离开啊……”发现自己描绘的过了头,唐寿止住话,静静站着。 栾倾痕闭上眼睛,唐双出现,沁雪玲珑玉出现,后来紫凝献舞,成为聂瑶珈的替身,他本可以拥有和聂瑶珈的孩子,可是因为他推了她,孩子没了,说她是害雪浓的人,抓唐寿逼她现身,最后将她送出去,换回阮秀芜…… 栾倾痕撑起身体,径直走出去。 林公公叹息的摇着头,没想到紫凝就是聂瑶珈,他叫唐寿退下。 雪浓自己摊倒在地上,她活着,聂瑶珈居然活着,还为栾倾痕忍受那么多,她呢?什么也没有做。 她知道,自己永远也奢求栾倾痕的爱了。 雪浓只有对聂瑶珈不感到排斥,其实只要是她回来,她会放下对皇上的爱,然而为什么要以紫凝的身份回来?她还说了许多伤她的话,差点因为误会掐死她。 她趴在地上哭泣。 栾倾痕跑到海棠树下,他听见聂瑶珈说,无论我在哪里,都是栾倾痕的妻子,今生只为他所有!这句话一直围绕在耳畔。 寺庙里的和尚解签,说得是要找的人就在他身边吧。 栾倾痕扶住树干,都是自己毁了一切,是他让‘唐双’假装聂瑶珈的样子去青楼里见崇远贺,骆殿尘才会进卉国亲眼查看。 “栾倾痕!你这个傻子!”他自责,跪倒地土地上,此刻心已痛得没有感觉了,只觉得自己不能呼吸了,全身像被挖空了一样,没有一丝活力。 脑海被所有曾经的画面侵蚀,他躺在地上,眼神空洞的望着天。 翌日 栾倾痕神色憔悴的找来司徒冷,带给他的消息令他无法接受。 司徒冷说,在半月前,骆殿尘已册封聂瑶珈为妃。 栾倾痕挥挥手,他无打彩的展开画卷,“多情自古伤离别……”她留下这诗句,证明对他还是有感情的吧。 将画挂在墙上,坚定的看着。 沁国 骆殿尘拉着聂瑶珈去了花园里,拿起地上的两个大风筝,“你看,喜欢吗?这是沁国最好的手工师傅扎的,能飞得更高,更远。”他将一只蝴蝶样子的风筝给她。 聂瑶珈接过来,骆殿尘说:“我来帮你。”他捏着风筝跑,越跑越快,然后将风筝扔上去。 聂瑶珈马上牵着线跑起来,风筝一会儿就高高悬在天空上。 骆殿尘将被新风筝划破的手藏在背后,不让聂瑶珈看见。 聂瑶珈终于忘记骆殿尘,自在的欢笑起来,她看着风筝,对骆殿尘说:“我希望请皇后一同来放风筝,皇上能帮我去叫她吗。”她故意的,骆殿尘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好,朕去找她。”骆殿尘隐藏着手,去了松庭。 (有错别字或错字的请大家谅解下下,么一圈吧!) 心如止水 168 168(2049字) 松庭 骆殿尘走进去,他第一次来,看着陌生的屋子,看见屋子里也有一道红色帘子,和聂瑶珈的沉华那个很像。 可仔细一看,这珠子不过是普通的珠子串成。 他想,自己是亏待了素绾,她之前一直对自己很好,因为自己无法给她再多,所以这些日子对他已没有信心了。 素绾绣累了,伸伸懒腰,看到骆殿尘,诧异他的到来。 “朕是来找你和瑶珈一起去花园放风筝的。”骆殿尘有些不自然的说。 素绾起身,瞥见他的手破了,从抽屉里拿出布条,握住他的手为他包扎。 骆殿尘任她包扎着,心里一股暖流,只有素绾这么关心他,从她身上可以找到一种温暖,可他一直不去在乎。 “素绾,今夜能去钟轩殿吗?”他抚上她的肩。 素绾与他视线交融,终于点点头:“如果皇上还珍惜我们这份薄弱的情义。” …… 三个人在花园里玩了半天,傍晚时才各自回。 钟轩殿 床榻之上两人缠绵,骆殿尘在素绾身上落下吻痕,他不断的要她,素绾羞涩承受,纱缦落下,这场激-情正在继续。 聂瑶珈睡在沉华,翻来覆去睡不着,总是感觉眼皮一直跳,心里恍恍惚惚的。 披上衣服坐在门槛儿上,她让守门的太监离她远点,不然她特别不自在。 夜里清凉的风拂向脸,清醒不少,可是为什么睡不着呢?心里的忐忑不安是怎么回事啊,不会是墨亦又出什么事吧。 仰头看着星星,一只大鸟飞来。 大鸟?她定睛一看,好像是……骆殿尘曾经扎过的大风筝!谁在上面!天太黑她看不清。 忽然,外守卫的两个太监晕倒。 大风筝盘旋落下,聂瑶珈直直的盯着栾倾痕,他怎么会…… “你意外是吗?骆殿尘敢进我卉国皇,我为何不敢进他沁国皇?”他看着聂瑶珈的脸,情不自禁的抚她的脸颊。 聂瑶珈回过神,别开脸,“我现在是沁国贵妃。” “紫凝,你在他身边快乐吗?”栾倾痕故意还叫她紫凝,想看看她还要隐瞒他到什么时候。 “你何必过问这些,我是好是坏,都已经与你无关了。” “谁说与我无关。”他取出沁雪玲珑玉佩,塞在她手里,“你当初想要的,我现在给你送来。” 聂瑶珈收好玉佩,迎上他的眸,她看到深得不能再深的双眸,目不转晴的望着自己。 她无法承受他这样的眼神,背对着他,劝说:“这里危险,你还是走吧。” 栾倾痕从后抱住她,微弱的声音说:“聂瑶珈,你今生注定是我逃不开的劫难。” 聂瑶珈的身子一颤,她的手握紧,“你……怎么知道的。”她不记得自己有什么证据留下。 “多情自古伤离别。”栾倾痕讲了这句诗,聂瑶珈一听便明白。 栾倾痕声音有些沙哑:“你告诉我,有没有爱过我,你能解释你当初为什么要去沁国吗?”他想知道答案,现在可以亲口问她。 “我……”聂瑶珈没有想好怎么回答。 “你说吧,我可以承受得住任何答案。”栾倾痕在聂瑶珈面前也有不自信的时候。 “因为当时你的母亲和墨亦在他手里,我必须离开你。还记得我们在海棠树下成婚的时候我说了什么吗?” “今生都是我的妻子,只为我所有……”栾倾痕渐渐明白,闭上眼睛笑了。 “倾痕,你必须把我忘记。” “为什么。”栾倾痕睁开眼睛,扶正她面朝自己。 “因为……我会是一个随时离开的人,我所说的离开,是指我从此消失。”聂瑶珈说完,双眸盯着栾倾痕看他的反应。 栾倾痕有些听不懂,他将她搂入怀中,“你只把心放宽,好好爱我,我也好好爱你就可以了。” 聂瑶珈将泪落在他肩上,“可是太晚了,我是他的妃子。” “我不在乎……”他心酸的说。 “你不在乎什么?”聂瑶珈感觉他似乎指别的什么。 栾倾痕顿了顿,“我不在乎你成为她的……”说不在乎是假的,他太在乎,想到聂瑶珈被骆殿尘碰他就满肚子的愤恨。 “他承诺我,除非我自愿,否则不会碰我的。”聂瑶珈看着他,有些好笑。 栾倾痕的眼睛一下子明亮起来,笑着说:“这么说,他没有碰你。”心里的云马上散开,他握住她的手,“跟我走吧。” “不可以,墨亦还被关在里,而且我若离开,骆殿尘不会罢休的。” “那你要留这里多久?” “等我救出墨亦,看情况作决定吧。也许……我过不了几天就消失也说不定。”她已经拥有沁雪玉佩,也许随时会穿越回去。 栾倾痕凝望着她,一个随时会消失的女子,他可以爱她多久?只是,明白了她的心以后,他变得不再害怕,命运可相隔两个人,却隔不断彼此相爱的心。 他放开她的手,目光坚定,“瑶珈,等我。”他忍痛松手,扶住大风筝快速奔跑,运用内力推动,大风筝轻轻飞起。 聂瑶珈看着他的影子渐渐消失在夜色中,“你又要做什么,我不希望你再为我费神了知不知道?明知道我会离开你,怎么还这样执着?”她想到这里,她热泪盈眶,轻轻抽泣着。 不求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 聂瑶珈需要这样的感情吗?这句话是悲剧,她与栾倾痕到底是要爱下去,亦或是从此隔断。 …… 聂瑶珈心事重重的过了数日,她刚去看过墨亦,回来想着救墨亦的办法。 外经过的太监聊起了卉国的事。 “听说了吗?卉国皇帝的生母醒了,说即将要揭开他当年的身世之迷了。” “有是谁的孩子啊。” “我可听说,他姓骆!” “啊?那他会来沁国吗?” “不知道哎。” 聂瑶珈听了,阮秀芜醒来了吗?他的身世居然真是沁国的人,他要怎么办?大臣们会不会逼他退位? 心如止水 169 169(3131字) 骆殿尘彷徨不安的在殿里走来走去,他愤怒的将书函扔在地上。 “栾倾痕到底想干什么!怎么会有谣言说他姓骆!这分明是指他是父皇的私生子!”骆姓是沁国皇姓,加上阮秀芜曾是先帝骆天普的女人,让人无法不联想在一起。 沁国丞相连连点头:“卉国现在也已人心动荡,但栾倾痕仍然震得住整个朝纲,就看他是怎样对国民交代了。” “他当然不会放弃皇位!” “不过,我们可以在这件事上大做文章,不管是否是谣言,想办法将此事定案拍板,一定会对卉国有所影响。” “你也不想想,我们若是将此事作决,那他就真的成为了朕的兄弟!朕绝不要他在我的眼前出现,不让承认他的!”骆殿尘无法与栾倾痕共同拥有父皇,国家,与他在一个里都难以忍受。 沉华 聂瑶珈找来素绾,偷偷商量着救墨亦的事,可是两人对策半天,没有十全十美的办法。 素绾见她心绪不定,关心的问:“你是不是不只在为墨亦的事发愁?” “倾痕他知道自己的身世不知道能不能接受,现在沁国这边都听到风声,何况在卉国呢?我担心群臣会反对他继续在位。” “其实我认为这事有蹊跷,你想想,栾倾痕他深藏不露的格,又是睿智的人,怎么会让这件事流传出来?” 聂瑶珈一愣,“你说得有道理,我怎么没有想到。” “你啊,是当局者迷。” 聂瑶珈轻松一笑,希望真的只是无中生有的流言,不是真的。 次日晚,沁国皇某处着火,墨亦不见了。 聂瑶珈听说了这个消息,前往墨亦被关的地方查看,那里被火烧得乌黑一片,她抓过一个太监:“这里被关的人是烧死了吗?”千万不要啊,否则她怎么对得起墨亦。 “回娘娘,没有,因为这场火,他好像趁机逃了。” 聂瑶珈松开手,肩膀松垮下来,转身离开,撞上结实的怀。 骆殿尘扶住她,“这场火来得真突然。”他眸里闪烁着怀疑的光影。 聂瑶珈站直身子,迎上他的目光,“皇上是想说,这火是不是我放的?其实皇上大可不必这么拐弯抹角,若有怀疑,就直接问好了,反正你有的是酷刑。”她不想理他,越过他身边离开。 骆殿尘拉住她,“对不起……朕只是觉得奇怪,墨亦一个人能逃到哪里去。你对朕也太心存偏见了,就算你有千万个不是,朕也不舍得动你一头发。” 骆殿尘是一脸的可怜,他自认被聂瑶珈打败,她就是自己心中的盅,她说怎样就怎样。 聂瑶珈态度也软下许多:“皇上,我只是想劝你,不要斩尽杀绝,墨亦也不是个简单的平凡人,这场大火也许对你有好处也说不定。” 墨亦也是卉国皇子,若是他伤了墨亦,将来,卉国也会算这笔帐。 卉国 紫銮殿内一片肃静,百臣都面色凝重,眼色流连。 栾倾痕坐在龙椅上,他傲视下方,“各位大臣可能听说朕的身世,不知有何看法。” 百臣交头接耳,许多大臣都纷纷上表,此事纯属无中生有,想趁机破坏朝纲,他们相信皇上是卉国之后。 栾倾痕站起来,负手面对他们,眼神里闪过一丝痛,他说:“你们有谁记得当年孙妃还有一子?” 略年老的站出来,“我们都记得,只是孙妃死后,皇子也不知下落。” “他这些年一直在里,就是太医苑的墨亦。” 群臣一片哗然,此事非同小可,卉国又多出一位皇子。 栾倾痕一个手势,令大臣安静,接着说:“朕会在明日诏告天下,为孙妃一家昭雪,在祖宗面前承认墨亦的身份,大家可有异议。” 大臣们都摇头,表示赞同。 栾倾痕又说:“朕的生母阮氏已在前些天醒来,告知朕的身世,证明……朕并非卉国人,而是沁国先帝骆天普的儿子……所以,朕已拟好旨意,令墨亦接任皇位。” 这下,朝下都乱成一团,有人提出:“还是请阮氏亲自出来证实一下。” “不必了,她旧伤未好,而且不愿意面对众人再提此事,毕竟对她来说并不是光彩的事,朕又怎么会骗大家呢?这可不是一个普通的玩笑。”栾倾痕说完,略有无力的说:“退朝。” 栾倾痕冲回景心殿,难过的看着床上的阮秀芜,双膝跪下:“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究竟是怎样的,但已经亲口说我不是父皇的儿子,希望您能原谅我这么做。” 他跪了很久,又起身去见他父皇的灵位。 当着卉国祖宗所有的牌位,他跪下,“父皇,您会怪倾痕吗?”他垂下头去,父皇是他敬重的人,正因为他的恩情,自己才当卉国皇帝。 即便曾经他的身世被人怀疑,他也不在意,只想为父皇做好,打理好卉国。 阮秀芜还没有告诉他他的身世,可是他不想管那么多了,有墨亦在,他很放心,相信墨亦会是一个仁德的帝王。 “对不起……父皇。” 卉国民间也都传开了,但百姓觉得栾倾痕当皇帝挺好的,至少他们衣食温饱。 但改朝换代,哪里由他们作主或参与的,茶余饭后的闲聊也就过去了。 景心殿 墨亦出现,他身着一身金黄色长袍,增添了不少贵气。 林公公拦住门口的他:“皇上正在写诏书,心情也不好。” 墨亦却执意要进去:“我有事要与他说。” 墨亦走去去,栾倾痕没有抬眼便知道是谁:“你准备一下,今天过后,你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子,今后的皇帝。”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宁可失去一切,一无所有吗?”墨亦双手撑在他桌案前。 沁国的大火是栾倾痕派人放的,并把他安全的救出去,救墨亦的人都是身穿红色,他已经知道皇上与不毁关系密切。 可那不是重点,他被救回卉国第一天,栾倾痕就告诉他让位这件事。 他起初以为是阮秀芜真的醒了,也尊重他的安排,可是阮秀芜本没有醒来过,这一切的说辞都是栾倾痕一个人自编自演而已。 栾倾痕写完诏书,吹干墨迹,回头看着昏迷的阮秀芜,对墨亦说:“我想带娘离开,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养病,还有……瑶珈。” “你别告诉我,你这一切都是为了聂瑶珈。”墨亦有些明白他的心思了。 “也不完全为了她,我也许真的是骆天普的儿子呢?他当初去沁国送素绾联姻就看到了骆天普挂着母亲的画像。 墨亦哑然,栾倾痕的身世他也只是一知半解,可是总觉得他不姓骆,一点也不像。 “可是……聂瑶珈她是沁国贵妃了,你若是一无所有,怎么能救她出来?莫非靠不毁的力量吗?” 栾倾痕看着他,一抹笑意挂在嘴角,“当然有办法了,我会让骆殿尘放弃瑶珈的。” 墨亦再也无话可说,他看到了栾倾痕的真心,赤-裸的面对一切,如果没有聂瑶珈,他现在还是那个沉默是金的皇帝,过着他醉生梦死的帝王生活。 一连数日,栾倾痕都未上朝,终于有一日…… 栾倾痕与墨亦一起走上了红毯铺就的台阶,栾倾痕正式发诏书,承认墨亦的身份。 百臣也纷纷恭贺墨亦,然而,栾倾痕马上将皇位禅让墨亦。 众臣无声,紫銮殿安静的可怕。 “朕在位期间,自认待大家不薄,今后新皇登位,希望你们继续忠心辅佐。” 众臣跪下,齐呼:“臣万死辞。” 栾倾痕一挥手,林公公端着玺印过来,栾倾痕说:“收好,一切交给你了。” 墨亦眉头紧锁,他接过沉甸甸的玺印,眼神里透着从未出现的凌厉。 …… 沁国 聂瑶珈梳理着头发,忽然木梳断成了两半,她抚着断开的两半,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骆殿尘走进来,从红珠帘后面望着她。 聂瑶珈发现他,“你找我有事?” “没事朕就不可以来看看你吗?你是朕的妃子。”骆殿尘说的话有些酸。 聂瑶珈轻轻点点头,没有应声。 骆殿尘走进去,从铜镜中看着她的脸,“真的是国色天香,倾世贵妃。”他的手靠近她的衣领,弯下身去吻她的颈。 “你做什么!你不是答应过我吗?”聂瑶珈弹身站起,退了几步。 “你是朕的妃子,怎么就不能碰你?你想朕等到什么时候。”他一直逼近她。 聂瑶珈闻见了nongnong的酒气,“你醉了吧,还是回去休息吧。” “朕不要!朕觉得你还会离开朕,所以,你一定要成为朕的女人!”骆殿尘一手拉过她的身子,凌乱的步子却将他们推到床上。 “放开我!”聂瑶珈的手拔下头钗,那上面已浸过毒的,她刚要刺下去,身体突然像定住了一样,她忽然不能呼吸,心脏快要跳出来。 骆殿尘本来拉扯她的衣服,见她一动不动的,手上她的脸,“怎么了?”她的脸色也难看,身体哪里不舒服? 聂瑶珈的眼睛缓缓合上,最后的意识是,她是不是要回去了……栾倾痕怎么办? 心如止水 170 170(2102字) 沁国太医苑都忙得焦头烂额,谁也诊不出聂瑶珈到底得了什么病,只有呼吸却昏迷不醒。 骆殿尘与素绾在沉华外间等待着。 素绾自言自语的说:“到底是什么病……”一直没有发现聂瑶珈有什么病啊,身体也一直不错。 聂瑶珈在太医为她把脉的时候苏醒,她打量着周围,才舒缓身体,还好没有穿越回去,她还不想离开……也许她永远也不想离开了,只要这里有栾倾痕存在。 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jiejie还在现代,可能正她伤心失去了meimei这个亲人。 “醒了!”太医们暗暗高兴,不然真没办法向皇上交差,他们纷纷擦试着额头上的汗水。 骆殿尘与素绾到床前,骆殿尘紧紧抓住她的手:“你怎么样,哪里有没有不舒服?” 素绾也急切的问:“你自己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让太医对症下药啊。 聂瑶珈无法对他们解释清楚,所以只好骗他们说:“我只是心情过度伤心而已。”她看着骆殿尘说的。 骆殿尘握她的手松了松,她因为自己想要她就难过的病倒?让他情何以堪? 素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安抚的说:“好了,没事了,你好好休息。” 聂瑶珈点点头,合上了眼睛。 几天以后,天空布满灰色的云,天气沉的令人喘不过气来,淅沥的雨声在窗外不绝于耳。 骆殿尘收到卉国的诏天下书,冷哼的笑起来,殿内无人,他自言道:“栾倾痕?你从此一无所有了。”他虽有些不安,感到栾倾痕放弃皇位有诈似的,但想到他什么都不是了,就开心不已。 他自称是沁国骆氏皇子,可他不会为他打开沁国的大门,永不会接纳他这个不明不白的人,看他怎么在世间立足。 “皇上!大事不妙!”一位统领模样的男子进来禀报。 “什么事,说。” “卉国皇帝……呃不是,是栾倾痕一人站在皇城门口,要见皇上。” 骆殿尘的嘴角轻扬,“让他进来。” 有这样羞辱他的机会,怎么放过? 栾倾痕一身白衣走进钟轩殿,镇定自若的表情,“皇兄,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皇兄?你在叫朕吗?朕怎么不知道有你这个兄弟?”骆殿尘轻蔑的看着他。 栾倾痕早料到他的言行:“看来你不想认承认我,不过在上次我来沁国联姻时与先帝谈过,他已默认了我的身份。” “你说得朕就要相信?那只是你一面之词,你就是让你生母过来对朕亲自说你是我的兄弟,朕也不会接纳。”骆殿尘挑起眉,就是想气他,想看他狼狈离开的样子。 栾倾痕的双眸显得深沉,他只好说:“那明天请皇上上朝时将此事做个了结吧,皇上也不希望让议论在沁国发展下去吧,臣民也想要你一个交代啊。” “好,朕明天就宣布,你栾倾痕什么都不是。”骆殿尘说得很过瘾,不禁冷笑起来。 栾倾痕低眉,看不出他眼里盘算着什么。 沉华 素绾将这个消息带来,她说见到栾倾痕进了。 聂瑶珈躺在床上,掌心撑着额头,这一天还是到来了,骆天普对她说的话历历在目,可是栾倾痕为什么明明不喜欢沁国,还要进呢? 为了她吗?他要她等的,就是他放下一切来沁国受辱? 不是这样的,她要的结果不是这个样子啊,为什么她期望的一切都没有发生,反而越来越无法控制的将一切打乱,自己像走在没有轨迹的路上找不到哪条是对的,哪条是错的,而栾倾痕还有所有人都像影子一样重叠,她谁也抓不住。 素绾开解她:“也许皇上明天会改变主意接纳他,不过怕是不会让他住在里,因为你们……”他们在同一个中,怎么会掩藏住爱的光芒? 聂瑶珈抬起头,“明天,只有那样做了,希望结果是好的。” 素绾愣住看着她,看来明天,瑶珈会让事情有转机。 翌日 沁国朝殿上显得非常诡异,谁也不知道谁的心里怎么打算的。 官员之间像商量好似的,都静静站着。 骆殿尘坐在龙椅上,栾倾痕就在官员最中间的前方,他的眼里一直含着邪肆的笑意。 “各位,曾经卉国的皇帝栾倾痕自称是朕的皇弟,你们说说,此事如何解决?”骆殿尘有信心今天栾倾痕滚出沁国。 大臣们不敢对此事枉评,谁也拿不准栾倾痕又有什么把柄呢?毕竟他也是当过皇帝的,绝不寻常。 “怎么!大家都哑巴了?”骆殿尘想逼大臣们反对。 栾倾痕上前一步,嘴角上扬,“还是我来说吧,我的生母告诉我,我是先帝骆天普的儿子,在上次与沁国联姻的时候,也单独见过先帝,他当时已经将这个真相告诉我了,而且……还希望我能接任沁国皇位,不过我当然婉拒了。” 大臣们唏嘘,也在议论他说的是真是假。 “你信口胡说!没有依据,想让大家相信你吗?来人!将他轰出沁国,永远不得入境!”他说得绝决,以为此事就结了。 栾倾痕一摆手:“哎,大家别急。看来皇上是不想认有血缘的我了,究竟是为什么呢?” “你没听懂吗?因为没有人相信你,你说父皇告诉你的身份,又凭你生母的话,怎么能作为证据呢?换谁也想当皇室中人,你敢说你不是贪图富贵?” “皇上,我贪图什么?卉国皇帝我都放弃了,就贪图沁国的私生子身份?各位大臣,我听说当时皇上登基,颁下旨意,上面说永远不可以娶一个叫聂瑶珈的女子,有谁记得?” 大臣们都兴奋起来,脸上的表情就看出都记得此事。 骆殿尘瞪栾倾痕,心起伏,气愤不已。 栾倾痕转眸之间,露出妖冶的笑容,邪恶又沉,“可是,瑶贵妃,就是聂瑶珈!皇上,您违背先帝旨意,该当如何?” “什么?瑶贵妃就是先帝所说的女子?” “为什么不让娶?那分明就是一个祸水吧。” “皇上居然……” (——该聂瑶珈登场啦,别忘记收藏推荐噢——) 161-170在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