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2
的笛声轻快,因作曲之人所写的便是欢快的旋律。笛声欢愉,因曲调本就欢愉。 这是忠实地演奏了曲谱却没有融入乐师情感的“有技无情”范本一般的演奏! 这可真是让人有些怀念啊…… 自从离开那个世界,有多久没有听到这种仿佛出自宿敌天音阁规范的曲声了? 如果这个世界也有天音阁的话,想必阁主见到橘友雅会欣喜若狂吧! 当然,若是她们乐馆的馆主在此,肯定恨不能上去把笛子给折了,免得“无情之音贻害世人”。 藤姬端正地坐好,完全沉浸在笛声之中。 一曲终了,橘友雅将笛子在手中转了一圈,很好地掩饰了那一点微微的自得,笑着问:“雪姬殿下,我的笛声可能入耳?” 江雪一本正经地把手中的那一枝梅花放到橘友雅身前,说道:“橘君技艺高超,不能以金银俗物衡量,唯有以梅相赠。” 橘友雅失笑,拿起梅花和先前的那一枝放到一起,从袖中取出一条丝带扎了起来,就这么放在膝上,一脸认真地说:“有雪姬殿下这般赞许,想来我便是做不了左近卫府少将也能衣食无忧了。” 两人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藤姬如梦初醒,这才从乐曲中回神。 “呀……少将大人的笛声还是这样好听。” 橘友雅笑着欠身。 “多谢藤公主夸赞。时间不早,我还要去大内,藤公主,下次再会。” “啊,这就要走了吗?”藤姬有些不舍,但并未开口留人,十分懂事地说,“想来少将大人公务繁忙,请您路上多加小心。” 橘友雅笑呵呵地站起来,笑着望向江雪,眸中光彩流转,情意缠绵。 “雪姬殿下,我期待着同台奏乐的那一天。” 江雪跟着起身,笑着回道:“我送橘少将一程吧。” “却之不恭。”橘友雅再度欠身,让开一步,请藤原家的公主先行。 江雪回头对垂帘后的藤姬点点头,藤姬点头表示明白,她这才放心地对橘友雅笑笑,使了个眼色。 两人心照不宣地在藤姬院中保持沉默,走到藤姬听不到的地方,橘友雅才收起笑容,轻声问道:“雪姬殿下不喜欢我的笛声?” 江雪转头看向橘友雅,望着他的眼睛,意味深长地说:“平心而论,橘少将的笛声确实优美,技法圆融……但也仅此而已。” 橘友雅低声重复了“仅此而已”,忽而反问:“那么雪姬殿下认为怎样的笛声才算好?” 江雪怀念又自嘲地笑着摇头,叹道:“我又不是音乐之神,世间乐声无需以我的标准来评判。” “可是,我想知道——”橘友雅勾起唇角,轻摇折扇,以初次见面的人不应有的亲昵态度凑到江雪耳边问道,“为什么雪姬殿下不喜欢我的笛声呢?” “无情的乐声让人怎么喜爱呢?” 江雪用桧扇隔开了橘友雅几乎要喷在她耳边的呼吸,轻轻向外拨开那个故意做出暧昧举止的男人,直截了当地说:“我从您的笛声中……听不出半点您的真心啊……你不愿敞开自己的心,将情感传达给我……又怎能期待我喜爱这样的乐声?” 橘友雅彻底失去了笑容,整个人愣在原地,双眸满是惊异,随后渐渐地染上了喜悦的色彩。 “这可真是……出人意料啊……雪姬殿下,从没有人这样说过……” 江雪差一点就要代入高山流水和天音阁不共戴天的宿敌模式了,等她看到橘友雅露出这种从未有过的表情时,她猛然惊醒——这并非那一个以音乐为根基的世界,面前的也并非你死我活的乐师死敌,而是地之白虎橘友雅。 能令一个可攻略角色失去惯常的表情、变得反常,这很可能是一个关键事件,会直接关系到接下来的攻略! 哪怕这周目没打算攻略橘友雅,也不可能已经触发了事件却放过或是故意失败。 什么是专业精神?专业精神就是力求尽善尽美。 遇到了,那就必须要通过,而且要尽可能完美地度过。 江雪立刻重整了心情,收回思绪,把自己当做“藤原雪”。 稍加思考后,江雪对着面前这一位风流多情的左近卫府少将露出了同情的表情,惋惜地说:“若是这样的话……我很抱歉,之前我说的过分了……可是,伯牙还需子期,没有知音的您……身为乐师,实在是……太可惜了……那些人并不曾听懂您的笛声,所以,您才越发封闭内心吗?” 第43章 有心无心 (您是个没有心的人。) 橘友雅过去交往过的一位贵妇人这样说过。 他也一直如此深信着——他不断地更换着情人,或许正是因为他没有心,所以才总是飞快地厌倦一段感情,一旦失去了新鲜感就转身追逐另一段感情。 可是,现在这一位藤原家的公主说:他有心,只是封闭了不愿敞开。 她说:那些人并不曾听懂您的笛声……没有知音的您,太可惜了…… 是因为她同样也是习乐之人吗? 然而,过去说他没有心的人正是一位琵琶名家。 ——您是没有心的人。 ——你不愿敞开自己的心,将情感传达给我。 为什么她们会得出完全相反的结论呢? 现在回想起来,那一天他在宫殿门外听到的琴声那样的温柔,满满的都是想要把和暖的日光分享给听众的心意,她的快乐和眷恋、期待和祝福透过琴声清晰地传达到了他的心里——在那一瞬间,他曾期望过这一首曲子是为了他而演奏的,回过神时,他又不自禁地感觉到嫉妒,嫉妒着那一个被她如此温柔地用琴声拥抱的人。 因此他悄然离去,并非先前所说的,看到了藤原鹰通才离开。 橘友雅只是单纯地为自己那一瞬间的期待和嫉妒感到羞耻,转而寻找一位女房转换心情罢了。 我从您的笛声中听不出半点您的真心啊——这句话正是演奏出那样温柔的乐曲的人对他的笛声真实的感想。 她和他就像两个极端,一个人的乐声毫不设防,完全敞开心扉,传达着感情,另一个人封闭了真心,乐曲之中只留下了技法,也只有技法。 一种无法名状的情绪在橘友雅心中不断地增长着、翻腾着。 一方面他迫切地想要离开,回避这些扰乱他的心的话语,只要当做没有听到、没有在意,那么,他依然还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少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