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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他不知道应该希望凶手是鬼族还是人类,无论是哪一方,在雪姬成为了黑龙神子的现在,似乎都没有什么差别了。 黑龙神子与白龙神子不同。 白龙神子被白龙神保护着,眷顾着,历经磨难之后,白龙神会实现神子的愿望,不需要任何代价。 但是,黑龙神子却并非如此。 黑龙神眷顾着黑龙神子,破坏的力量却不会因此特别开恩,作为黑龙神与世界相连的媒介,黑龙神子将会直接受到那些扭曲的信仰凝聚的恶意带来的冲击,即使黑龙神会实现神子的愿望,那也需要血rou和灵魂作为代价。 ——当携带着毁灭力量的黑龙翱翔于天际的时候,就是黑龙神子殒命的时刻。 雪姬…… 无法占卜出雪姬的下落,真的是因为黑龙和鬼族力量的干扰吗? 或者,那是因为雪姬在占卜不能触及的地方…… 比如说…… 妖魔或是神明所在之地。 过了一段时间,麻仓椿出现在门外。 “晴明大人。” 安倍晴明回过神,示意麻仓椿进来。 “椿,有什么事吗?” 麻仓椿在安倍晴明面前跪坐下来,过了会儿才说:“我觉得……雪姬殿下并不在鬼族那里……” 安倍晴明看着面前的徒孙,没有粗暴地驳回她的话,平静地提问。 “为什么?” “……我不知道……只是这样感觉……” 麻仓椿咬了咬嘴唇,神色间十分纠结。 “晴明大人,我曾经把‘名字’献给雪姬殿下,雪姬殿下也收下了我的名字……我能够感觉到我们之间存在着‘契约’……几天前,契约被切断了,我一度以为雪姬殿下身遭不测……但是……我这几天一直心神不宁,在梦中……我听到了雪姬殿下的声音。” 安倍晴明微微挑眉。 “梦到了什么?” 麻仓椿非常懊恼地捶着自己的头。 “如果我记得就好了——明明当时拼命地想着一定要记得,但是醒来的时候就再也想不起来……我只能感觉到雪姬殿下还活着,但是我们之间的联系变得非常淡,我已经无法像之前那样清晰地听到雪姬殿下呼唤的声音。我只记得……在梦里……雪姬殿下并不开心……她好像对我嘱咐了什么,可我却想不起来……” 她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一边擦着泪水一边自责:“我太没用了,明明当时想着一定会保护好雪姬殿下,结果却什么都做不到……” 安倍晴明伸手轻轻地在麻仓椿肩上拍了一下。 “不要折磨自己,雪姬不会想要看见这一幕。” “如果雪姬殿下能够回来的话,要怎么责罚我也可以啊!” 麻仓椿被安慰之后反而更加忍不住,失声痛哭。 “我总以为还有很多时间,等到我学成以后,我可以用余生来回报雪姬殿下——可是、可是我还什么都没能做到,如果雪姬殿下就这样再也回不来的话,我要怎么才能安心地活下去!” 安倍晴明沉声说:“椿,你认为,雪姬会想要看见你放弃生命吗?” 麻仓椿的呼吸为之一滞,哽咽着摇头。 “那就不要说这样的话。即使雪姬无法回来……”安倍晴明顿了顿,等到心情稍微平静才继续说道,“你更要好好地活下去,那才是她想要的报答。” 麻仓椿看着面前的大阴阳师,一瞬之间怔住了。 她想起了当日雪姬殿下说过的话。 ——你千里迢迢从出云来到平安京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为了一辈子都跟在我身边,当一个出不了头、不能公之于众的秘密阴阳师? ——世界上只有一种人你赢不了,那就是你还没努力就已经向他投降的人。 ——我希望几百年后,人们谈到我的时候会说,藤原雪姬慧眼识珠,将大阴阳师麻仓椿从出云带到了平安京,给了她崭露头角的机会,而不是在某本书的角落里写着一行字,藤原雪姬有过一个名叫麻仓椿的随从。 麻仓椿怔怔地自语:“……我要活下去……要成为一个了不起的阴阳师……那么……我就有资格让人记住雪姬殿下……” 安倍晴明不置可否。 麻仓椿过了会儿才慢慢地缓过神来,她向着面前的老人拜了下去,静静地退出去,神色之间已经不再像先前那样仓皇,只剩下了比过去更加强烈和清晰的决心与野心。 她的能力微薄,如果晴明大人也占卜不出雪姬殿下所在,她恐怕也无能为力,但是,也有她能够做的事情。 如果她有着叶王大人那样的能力,是不是就可能占卜出雪姬殿下的下落? 如果叶王大人…… 麻仓椿想到这里的时候忽然皱起了眉,心中转过一个疑问。 雪姬殿下失踪的消息在平安京人尽皆知,那么,出云呢? 远在出云的叶王大人是否知道雪姬殿下失踪了? 如果叶王大人知道的话,他是否会基于过去的情谊出手相助? 麻仓椿不再犹豫,迅速地去打包行李,留下了一封信对师父安倍吉昌说明了自己的去向,召唤出式神向着出云赶回去。 在与平安京相隔千里的出云神国之中,一只猫又趁着夜色悄悄地离开了麻仓本家的大门,向着道反圣域狂奔而去。 股宗还记得之前走过的路。 它曾经通过这条路去迎接雪姬大人。 那时候雪姬大人从道反往麻仓本家而来,如果逆着方向过去,在尽头处,就能够找到道反的圣域。 它或许无法在叶王大人发现之前把消息传到平安京,但它可以在这个夜晚把消息传给道反的巫女。 如果是那位巫女殿下的话,或许她会有办法帮助雪姬大人吧。 小小的猫又在处处可见妖鬼神明的出云之地奔跑着,向着黄泉与地上相连之处。 此刻的麻仓本家依然被一片寂静笼罩,这一片宽广的成片房屋因为缺少人居住在夜间显出了森森的寒意。 江雪裹着一件外披靠在栏杆上仰望着月亮,手中依然如珍如宝地抱着她的胡琴,过了一段时间才奏出了幽美的乐曲。 那同样是用于祭祀的乐曲,祭祀月神。 ——并非“姮娥”,而是月御的望舒。 前望舒使先驱兮,后飞廉使奔属——楚辞之中歌颂的月御之神,牵引月亮走过夜空。 那是古人对于月相变化的瑰丽想象。 在所有的天文现象之中,日与月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