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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汽浴房的喷头,下面的两个女生看到是我,往旁边靠了靠。觉得我脏? 居然有这样的好事? 我看着她们,继续靠近。这两个人终于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洗澡用具,神色做作的去跟别人挤喷头,也没有人再斗胆跟我共用一个。 波波这个时候进来,我看见她,招招手:“过来,过来,这边。” “真厉害,咱俩用一个,来,乔菲,亲一个。”波波过来,就亲我额头一记。 “一个个道貌岸然的装作是修女,实际上一肚子的坏水儿。”后来,波波跟我聊天的时候说,我们买了汉堡,薯条,羊rou串,啤酒,坐在立交桥上,“看到别人倒霉,自己心里窃喜,哼,有几个是好人?” 我看着立交桥下面的车水马龙,由近及远的万家灯火,心里暗暗的想,这个城市里流动着大量的金钱和财富,有着最光鲜靓丽的外壳,可是,金流涌动下是难测的社会与人生,我自己,是颗坚硬渺小的尘埃。 程家阳 我坐在办公室里发呆,好像还没有弄清楚我跟菲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这样分手了吗? 在一起的时候那么快活,分开了也这么利索。 她的一句话让我印象深刻,她说,我会找到一个好女孩,她会有一个适合她的男人。就是说,祝福我走我的阳关道,她要过她的独木桥。 分手的最佳誓言。 那天,我的眼泪不象话,我觉得自己失去了控制,一个大男人,哭成那个样子。 我记得当时,心里是非常害怕的。 在我跟她在一起之后,生活里有那么多的变化,我有了跟之前不同的人生,而如今被打回原型。 不过,因为情感的挫折而反常,颓废,甚至自虐,已经不是我这个年龄能做出来的事情。我觉得,是成年人了,总有事要做,有路要赶,有人生要继续,只是,我的心,一层一层的冷淡下去。 过了一个星期,我被派到大亚湾,为一个法兰西科学院院士做翻译。 院士一行极受重视,大亚湾本身又是中法民用核技术合作的示范窗口,有新闻小组与我们同行。我于是又见到文小华。 我们在一起工作了三天,合作还算愉快。 文小华工作起来,作风干练潇洒,又有足够的能力和威信影响团队,绝对是当领导的苗子。不过多久,短短三天,我心安理得的充当了她的部下。 在这三天中,我们除了工作没有任何别的方面的交谈。 送走院士的那天,看到飞机上了天,她终于吁口气,对我说;“上次求你帮忙翻译材料,还没有谢你。” “小事情。你不要放在心上。”我说。 我最不善应酬,用中文就不会说讨人喜欢的话。 我想离开这里,尽快回去,谁知道,我们的飞机被大雨阻隔,只能推迟到第二天。 亚热带的天气,下雨都下的闷热,我在宾馆的房间里上网,又遇到“我就不信注册不上”。 又跟他打了几局台球,互有胜负。 夜深了,我们聊了几句。 “你好像好点了。” “不然怎么办?” “时间和工作是良药。” “应该没错。不过我希望药劲再大点。” “哈哈。” 这位网友很快下线了,我自己站在窗户旁,发现雨停了。 有人敲我的房门。 我犹豫很久才去开门。 是文小华,换下了职业套装,穿着件暗红色碎花的裙子,头发披下来,挺好看的一个人。 “我饿了。”她说。 “叫服务员啊。” “你之前来过惠州没?” “没有。” “我们去吃大排挡吧。” 一时想不出什么理由拒绝,我只好同意。 雨后的城市里,飘着味道咸咸的空气,夜空被洗刷得干净,可见满天星斗。 我开着工作车,在文小华的指挥下,来到灯火通明的小吃街。 我们要了逆糍,艾角和白灼的小海鲜,文小华的胃口很好,沾着米醋,吃了许多。我喝了一点啤酒。 “你不是也没有吃晚饭吗?”她问我。 “不饿。” 她放下筷子,用餐巾印印嘴唇:“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个挺情绪化的人,程家阳。” “哦?”我看着她。 “我每次见到你,都是不一样的情绪。高兴的时候挺高兴,不高兴的时候,连句话都不愿意说。你知不知道,咱们来这的路上,你一句话都没跟我说。” 我笑了一下:“对不起啊,没注意。” 她也笑了,看着我,没再说些什么。 吃完宵夜,我们开车回宾馆,我送她回房间,道晚安,又自己回去,洗了澡,躺在窗上,听见窗外的潮汐声。我于是又想起乔菲,是不是又有些矫情? 第三十章 程家阳 我回来不久,搬到家里住。 我从商务部的老周那里知道,乔菲辞了在他那里的工作。 她当然也没有回旅行社兼职。 在这天下午,我知道了这件事之后,刚开始就想笑,分明就是小孩子,她这是跟谁来劲呢?没有外快,让自己更拮据。 再想一想,她这是为了躲我。 彻底了断跟我的一点点关系。 我想到这里,拿起车钥匙就离开办公室。 我开车来到外语学院,去了法语系,教室里没人,我在宿舍楼下面转了两圈,也没看到她,我点了一支烟,想,要不要在楼下打电话找她呢?正在我犹豫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运动场上有人在打篮球,两队女生正杀得不可开交,一人矫健的突出重围,带球上篮,投中得分。她跳起来与同伴击掌,回过头来,是乔菲啊,小小的脸孔又红又亮,意气风发。 我笑起来,掐熄烟,发动车子。 我在怜惜谁呢? 这个人从来过得比我好,如今摆脱我,再不用应酬,恐怕是更加自由。 我还担心她的冷热,不如担心自己。 车子开到英语学院门口,居然看到久违的身影,傅明芳从教学楼里走出来。自她结婚之后,我们就没有再见过面,又是初夏,明芳穿着她喜欢的浅色的裙子,在树荫里经过,风姿袅袅。 我按了按车笛。 我们在学院门口的茶座坐下来,一年前这里叫“爱晚亭”,现在叫“春天画画”,老板也不知换了几任。 来这里坐的大多是外院的师生,我们选了靠窗的一张台,要了绿茶和怪味蚕豆。 “怎么样?结婚之后的生活,挺滋润的吧?”我笑嘻嘻的问。 “没觉得有什么改变。”明芳说,“每天多了一顿饭要做,出外旅行,有另一个人陪伴。” 我点点头。 这是多么浪漫的事情。 “家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