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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什么,便是一阵风卷残云。这会儿倒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害得姜月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了。 一时绸榻上发出极大的动静,叫人听得面红耳赤,几乎都心神荡漾了起来。 云收雨歇,楚慎才餍足的亲了亲妻子的眉眼。 可是臂弯处小小的人儿,如今已经睡得香甜,那双水汪汪的勾人眼儿静静阖着,只余那蝶翼般的羽睫时而微颤。自打怀中之人有孕之后,他也是素了好些日子,起初难捱,可到了后头却也习惯,只是这妻子却是不老实,睡觉的时候总是喜欢在他的怀里蹭来蹭去,要命的折磨他。 他自问不是君子,自然抵挡不住这些。 眼下生下了孩子,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自然是轮到自己好好教训她的时候了。 这绸榻睡得不舒服,楚慎便把人抱到了榻上,替她掖被褥的时候,看见她雪白肌肤上的点点红梅,更是眸色一柔,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亲。 “阿月,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担心。”楚慎亲了亲妻子的眉眼,这才换了一身衣裳出了赏月轩。 行至外头,他瞧着规规矩矩站在一侧的丫鬟,便道:“王妃正在歇息,别吵着她。” 自然是在歇息,方才屋子里动静这么大,她们这些站在外头的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可眼下瞧着王爷这般的淡然语气,众人心道:这王爷也只有在王妃的面前才会显露柔情……和禽|兽的一面啊。 所以说,面上瞧着王爷淡然清贵,骨子里还是极为热血奔腾的。 · 楚慎今日并未去外头,而是去了如意堂。 老王妃却是一副早就知道他会来的样子,只坐在椅子上,手边放着一壶茶和两个茶盏。楚慎面色从容,撩袍落座之后,抬眼瞧着老王妃。 其实对于这个母亲,他向来是极为敬重的,他知道她这一生过得苦,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他。而且他生来就是身子羸弱,幼时更是药不离口,虽然身为王府长子,可是父王却不怎么喜欢他。 饶是贬妻为妾,也是为了两国交好,父王对他这母亲的情义却是极为深厚的。 原以为父王对他不喜是因为他那病弱的身子,如今才知事情另有愿意。 他端起茶盏,不急不缓的浅啜了一口清茶,才道:“母妃这茶不错……”他抬头,又道,“却似乎不是王府的。” 听着这一声生疏的“母妃”,老王妃才知事情比她想象之中的还要严重。 也对,她这儿子最见不得那些腌臜事。瞧着性子寡淡,其实对于在意的人,心里的感情比谁都深重。前一世她见过儿子为阿月发狂的悲痛样子,直到他身边的亲人极少,是以才更加的珍惜,将所有的情感悉数倾注。 所有人都以为,待在这端王的身边是不好相处的。可她却知道恰恰相反,她这儿子,就像一棵大树一样,牢牢的保护着身边的人,不允许别人伤害一分一毫。 对于阿月,对于她,皆是如此。 ——可就是因为这种性子,容不得半分的背叛。 “衍之,娘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娘也不多解释。”那事情本来就是她做错了,身为女子,出嫁从夫,就算再有什么不痛快,也不能做出那种事情。事后她也后悔过,可是每每瞧着儿子,这唯一的悔意,也就消失了。 若是没有那件事,她也不可能会有这么一个优秀的儿子。 楚慎听言,执着茶盏的骨节泛白,指腹更是用力到了极致,几乎要将这手里的杯盏深深捏碎似的。可是这张俊美的脸上却是没有什么表情,只淡淡道:“回庄子去吧。” “衍之?” 楚慎将手里的茶盏放下,然后才道:“父王早逝,这事我不会再管……只是,我不希望让阿月看到。”也许他没有资格叫他父王,可无论如何,他终究不会承认那人。只是对于这个母亲,他狠不下心,无论他们二人以后有无来往,他都不会去管。 只是这种事情,他不会让阿月再看到。 老王妃这才忍不住落了泪。 她知道儿子的难处。她这儿子虽然表面上看着没什么,可心里却极在意这些,幼时虽然也是这副性子,可只要楚昶对他好一些,夸他一句,他都会开心好久。她自问在意这个儿子,可是从小到大,却没有真正让他感受到一家人的温暖。 也难怪他会这么喜欢阿月,心里孤单的人,才喜欢这么一个天真娇憨的小姑娘陪在身边。 · 姜月醒来的时候发觉身子酸痛得厉害。 低头瞧去,见自己的手臂上都布满了青青紫紫的痕迹。 她想着方才发生的事情,一时耳根子都红了。这大白天的也就算了,居然就在绸榻上就……姜月撅了撅嘴,掀了薄被起身之后,才发现里头的衣裳已经换过了,想来是楚慎伺候她的。 虽然楚慎没有说这几日他在做什么,却想着当时的事情,总觉得楚慎这副憋了许久的样子,肯定没有碰过别的女人。 一时,姜月心里头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听着外头儿子的哭声,姜月才出去看儿子。此刻薛嬷嬷正抱着她的小阿湛,她看得心里欢喜,这才走过去把自己儿子抱在怀里。 小世子闻着自家娘亲身上的味道,便乖乖的不哭了。他亲昵的蹭了蹭,然后张着嘴呀呀呀的叫,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瞧着自家的娘亲,还伸手扯着娘亲的衣裳。 姜月爱极了他这副粘人的样子,特别是生得如此的水灵可爱。过了两个月,这儿子可是与刚出生的那会儿截然不同,一点儿都没有当初皱巴巴的丑模样,而是生得又白又胖,五官越来越像他爹爹。 起初姜月还担心——与楚慎生了孩子,大抵会生一座小冰山出来。 可这会儿见儿子这么活泼好动,一点儿都不想他那爹爹一般的沉默寡言。姜月捉着儿子软乎乎的小手,凑到嘴边亲了几口,然后才笑吟吟道:“乖儿子,可不许学你爹爹的脾气。” 若是以后儿子生得和楚慎一般的脾气,那这娶媳妇儿都是一件难事。瞧这楚慎,二十六了才与她成亲,若是儿子也二十六才成亲,那她这个当娘的还不急死?姜月见儿子大大的眼睛轱辘轱辘的转,便知他兴许能听懂她的话,又继续道:“记住了,乖乖的娘才疼你。” 薛嬷嬷瞧着王妃这副欢喜的模样,又知刚才屋子里发生的事情,心里头也是一阵欢喜,便道:“世子生得聪明伶俐,一定会像王爷那般出色,而这王爷这沉稳的性子,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姜月却是不依,侧过头瞧着薛嬷嬷道:“阿湛的脾气可不能学他爹爹。” 薛嬷嬷连连道了“是是是”,末了又小声的问着姜月,道:“方才王爷……” 说起方才的事情,姜月这才想起来,那会儿动静这么大,外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