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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私生子。父母连正式的婚礼都没有办过,而且双双早逝。我如果不争,那么我就只是被人狠狠踩在脚底下的贱种。如果我不知道自己要什么,永远只能做一个一事无成的废物。我抱怨过命运不公,但我只能接受,去抗争。所以我做不到你想的那么干净啊。”他的口气很平静,眼里却像翻滚着暗潮。那些黑暗的过往,一直是他刻意隐藏的伤疤,现在却揭开来给她看。 绮罗本不想见他难过的。 “我承认最初接近你,确是刻意为之。但这些年下来,我对你,自问无愧于心。”陆云昭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红色的锦袋,放在绮罗手里。那个袋子很沉,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陆云昭笑着说:“这是补给你的生辰礼物,我亲手做的。你现在不想理我也没关系,等你想通了写封信给我。”说完,他摸了摸绮罗的头,便起身走了。 绮罗把红色的锦袋打开,里面是用红线穿着铜钱做成的一只小兔子,难怪沉甸甸的。郭雅心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看着绮罗手里的东西问道:“云昭送你的?” 绮罗点了点头。 郭雅心不禁赞道:“好别致的东西,铜钱是用来压岁的,可以去凶除殃。若是亲手做的,很花工夫。”见绮罗不说话,郭雅心寻了一处石凳坐下来,语重心长地说:“皎皎,有件事我要告诉你。在来京城之前,我私底下问过云昭愿不愿意娶你,他当时说你年纪还小,没有立刻答应。但刚才他跟我说,他愿意照顾你一辈子。你可知道这句承诺的意义?” 绮罗惊讶地看着郭雅心,她都不知道还有这件事。郭雅心捧着她的脸颊说:“他不会娶辅国公的女儿,他想娶你。这些年他对你的用心,为娘的都看在眼里。还记得那个你很喜欢的牡丹耳坠吗?之前宁溪把那对耳坠拿出来擦的时候,发现它底部有刻字,是曹州手工大师明修的作品。听说要求他做个东西很难的。” 绮罗惊住,原以为那只是陆云昭在什么小摊上随便买的玩意儿,哪里想到竟然会是明修做的东西!这往后几十年,明修基本都不做首饰了,留存在世间的作品更是天价难求。他……他为何从来不说? “不仅是那对耳坠,他送你的每一样东西都用尽了心思。或许云昭做事的确是功利,但他若是有勇冠侯世子那般的出身,又何至于如此步步为营。正因为这样,他对你的真心,才更难能可贵,是不是?” 绮罗明白郭雅心的意思。她前世生活的环境十分简单,成长的过程也是循规蹈矩。她一根筋地以为这个世界上的事非黑即白,人非善即恶,用心计耍手段的绝不是什么好人。 可前世她有叶季辰护着,今生有爹娘护着,陆云昭有什么呢?只有他自己。若没有心机手段,凭他的出身,日后如何能身居高位? 郭雅心带着绮罗去向曹夫人告辞,曹夫人亲自送她们出门,临上轿前,她看着绮罗说:“可惜了。我是真想跟你做儿女亲家的。”郭雅心笑着握住曹夫人的手:“嫂子,就算不是儿女亲家,我们的情分一直都在。” 曹夫人点头,笑容娴静:“是啊。我刚来京城,没什么朋友,往后你可要多来看看我。” 郭雅心应道:“一定。” 回去的路上,绮罗在严肃地思考怎么变瘦的问题。郭雅心以为她在想陆云昭,便说:“眼下云昭要专心备考礼部试,等考试结束之后,我再跟他好好谈一谈你们的事。” “娘……”绮罗有些难为情,“现在说这些是不是太早了。” “哪里早?过了年你就十岁了,早些把你的婚事定下来,我和你爹也能安心。何况只是定亲,又不是把你嫁出去,我还要留你几年呢。” 绮罗被她说得不好意思,连忙转了话题:“娘,我以后不能再那么吃东西了。我想变得瘦一些。”朱惠兰的手指修长又显得骨节分明,拿着毛笔的时候好看极了。她穿裙子,楚腰纤细,宛若空谷幽兰一般。反观自己,无论穿什么,都显得臃肿笨拙。 绮罗前世也不是什么大美人,最多算个小家碧玉,但身材纤细,求亲的人也有。曹晴晴今天说的一句话她算深深地记下了:女人长得漂亮就是最大的资本。 郭雅心忍不住笑起来:“刚刚还嫌说亲早,现在就开始爱美了?你年纪小,胖一些挺可爱的。都说女大十八变,也许以后自己就瘦下来了。” 绮罗可不敢冒这个风险,倘若不能呢? 进了国公府,郭雅心牵着绮罗,一路往回走。来到林间小路上,见朱明祁和孟四平从对面过来。孟四平好像正在禀报府里的事,手里还拿着账册。 郭雅心忙拉着绮罗避到路边,让他们先过去。朱明祁却停在他们面前,目视前方:“前阵子的风寒好全了?” “谢大哥关心,已经没事了。”郭雅心恭敬地说。 “天凉了,出门记得多穿些。”朱明祁说完,便带着孟四平走了。 绮罗目送朱明祁离去,这个大伯生得还真好,还有一股家主的威严。年轻的时候,肯定迷倒了不少姑娘吧?她回头看郭雅心,发现她正出神,叫了一声:“娘?” 郭雅心回过神来:“我们走吧。”她们没走几步,便看到一个绝色丽人扶着丫环,站在那里,正是林淑瑶。她的五官极美,肤色犹如雪中的红梅,白里透着红。身上罩着白色的斗篷,里面穿着刺绣的蝶纹双层提花背子,白色的梅花锁边长裙,既端庄,又不失俏丽。 “二夫人这是刚从外面回来吧?”她笑着问道,声音悦耳动听。 郭雅心跟兰溪院那边从来没有什么走动,与林淑瑶不过打了几次照面而已,便礼貌地回道:“早上带着绮罗去拜访曹夫人了。林姨娘这是准备去哪里?” 林淑瑶巧笑嫣然:“我是来找国公爷的,刚刚好像看到他往这边来了。” 郭雅心伸手指着后面:“大哥往那边去了。” “多谢。”林淑瑶微一俯身,让开了些,郭雅心和绮罗便从她身旁走过去了。 等他们离开后,林淑瑶似笑非笑地说:“吟雪,你可看见国公爷刚才的样子了?” “跟平日没什么两样啊。” 林淑瑶讽刺道:“我跟了他这么多年,他可从来没有关心过我穿衣多或是少。” 吟雪好像有些明白了:“您是说,国公爷对二夫人……可是怎么会?奴婢完全看不出来呀。” “国公爷那样的性子,能叫你看了出来?”林淑瑶斜睨她一眼,“当初郭家老爷是永兴军路的转运使,老国公爷带着国公爷赴任那里的提点刑狱公事,长公主和二爷则留守京中。郭老爷和老国公爷都是三年之后任满了才调回来,谁跟谁认识在先,不是很清楚了?” 吟雪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那为什么后来国公爷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