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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缓慢移动的角度让她心脏里千丝万缕被拉扯得又长又远。 陈墨白放在耳边的手朝着她的方向垂过来,沈溪下意识屏住自己的呼吸,僵着肩膀一动不动。 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她不明白这种想要与某个人触碰在一起的渴望来源于什么,但是她却一点一点伸长自己的脖子,直到嘴唇碰上陈墨白的指节。 那是一直以来她最喜欢的地方。修长的线条,优雅曲折的角度,以及握住方向盘的力度和速度。 她微微张开自己的唇,以最轻柔的力量蹭过他的肌肤,那一刻心绪跃动的感觉令她觉得自己就像个偷吃糖果的坏孩子。 当加速的心跳缓和下来,归属感令她眷恋,如同上瘾一般,无法让自己脱离。 睡意涌上,她终于闭上了眼睛。 几个小时之后,机组工作人员细微的聊天声令陈墨白隐隐转醒。 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他能感觉指节间传来的柔软感觉。 那是令他心脏紧绷的触感,他睁开眼睛,侧过脸,看见沈溪睡着的样子。 他小心翼翼地挪开自己的手,目光不可克制地停留在沈溪微启的唇间。 他的喉间下意识蠕动,侧过身去,当上唇碰上她的唇角时,手指也跟着扣紧了拳头。 他的舌尖碰上她的唇缝,轻缓地触上她的齿间,他提醒着自己不可以太用力,于是肩膀跟着耸了起来,越是克制,就越是想要用力。 他抿着她,甚至想要抬起她的下巴,想要攥紧她,捏碎她,那些固执而可怕的念头就快搅乱他。 当一位乘务人员走过他的身边时,大梦初醒一般,他倒抽一口气立刻回归原位。 一些乘客们转醒过,有的走去洗手间,有的开始伸懒腰。 他闭上眼睛,仰起下巴,一声轻微的叹息从喉间溢出。 短暂的休假过去了,整个车队再度进入了疯狂阶段。赛车性能的调试,比赛数据的分析,策略师的计划,在紧绷之中,上海站的比赛到来。 飞往上海的航班上,凯斯宾问坐在一旁老神在在看着报纸的陈墨白说:“中国站的比赛,一定会有超多人来给你加油。” “嗯。”陈墨白只是点了点头。 “这一次我可不会再管你了。上一次我只是排位没你好,这一次我肯定会争取前八名发车。”凯斯宾很认真地说。 “好。”陈墨白的视线还是没有离开报纸。 这让凯斯宾不爽了起来。 “喂——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啊!” 陈墨白微笑着伸手怕了拍凯斯宾的肩膀,像是安抚向自己要糖吃的弟弟。 “我知道了,知道了。如果你排位赛进入前八并且比我还靠前的话,我替你保驾护航行了吧?” “谁要你给我保驾护航啊!”凯斯宾不爽地侧过身去假装睡觉。 陈墨白笑了笑,侧开报纸,看了一眼坐在前左方的沈溪。她正歪着脑袋睡觉呢,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她的鼻尖。 中国大奖赛的地址是嘉定的奥迪国际赛车场。赛道由16个弯道和两个超长大直道组成。 当他们降落在上海虹桥机场的时候,陈墨白就接到了赵颖柠的电话。 “陈墨白,你知不知道这一次上海站的比赛门票已经被炒到天价了?” “哦,是吗?” “因为有中国车手参赛,而且不是试车手,是正式比赛。陈墨白,你知不知道你的名字几乎出现在上海每一份报纸杂志上?许多f1爱好者不远千里来到上海,不是为了看范恩·温斯顿,而是为了看你给我们中国人扬眉吐气!” 陈墨白摸了摸鼻尖:“你这么说,我忽然感到压力山大。” “你jiejie也会去看你的比赛。” 陈墨白停下了脚步,良久才开口道:“替我谢谢她。” 从飞机场驶向嘉定,沿路可以看到上海站大奖赛的宣传广告,陈墨白在阿尔伯特公园站的好几个经典超车被重复地在几个大商场led屏幕上播放,时不时引起路人驻足。 沈溪趴在车窗边,看着大屏幕,那怕已经完全路过了,她还是会转过脑袋来继续看。 同车的阿曼达好笑地说:“比赛录像都研究过好多遍了,怎么只要一放那几段,你还是目不转睛?” “因为那是经典。”沈溪回答。 那表情认真的不得了,其他机械师忍不住都笑了。 虽然f1是世界三大赛事之一,而且还是最烧钱的项目,但是在中国一直没有广泛的关注度。只是这一次,因为有中国赛车手的存在,并且是拿到积分的车手,国民热情一下子被掀了起来。 沈溪不由得在心里想,陈墨白的压力……一定会很大吧? 车队到达之后,开始一系列准备工作,整个团队就像飞速旋转的齿轮,每一个环节都关系着最后的成败。 当沈溪怀着紧绷的心情回到自己的酒店房间的时候,接到了来自陈墨菲的电话。 “沈博士,我知道现在很晚了,你也一定很想早点休息,只是我很想跟你聊一会儿。不知道可不可以?” 沈溪抓了抓脑袋,不知道陈墨菲要找自己聊些什么。但是她是陈墨白的jiejie,沈溪觉得自己应该要去。 “好的。不过我想不能聊很久。明天即将开始练习赛了。” “我知道。我就在酒店的餐厅里。” 当沈溪来到餐厅的时候,看见陈墨菲就坐在靠窗的位置,似乎等待已久。 “陈董,你好。”沈溪在她的面前坐了下来。 陈墨菲点了几道精致的上海小菜,用略带调侃的语气说:“我本来想把你挖来睿锋,但是却没有想到你却把我的弟弟挖走了。” “他不是被我挖走的。”沈溪摇了摇头,很认真地说,“他的心,从来没有真正离开赛道。” 陈墨菲笑了笑:“沈博士听过伊卡鲁斯的故事吗?” “当然听过啊。伊卡鲁斯背着蜡做的翅膀飞向太阳,后来他的翅膀被太阳烤化了,掉下来摔死了。” “我知道作为一个jiejie,我应该全力支持墨白去做他想要做的事情。但是我怕他的那个目标就是太阳,而他只是背着蜡做的翅膀在追逐。也许上一站的比赛让他展露头脚,让所有人都觉得他有才华能走得更远,但是我却害怕他随时会失去自己的翅膀,从高处坠落下来是很可怕的。”陈墨菲看着沈溪的眼睛说。 沈溪低下头来,微微蹙起了眉心,似乎在很用力地理解和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