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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鬟嘴微微一张,慌忙惶恐低下头去,却也没认个错。 江凭阑笑笑,并没有将两人迎进门的打算,“哪家夫人生得这般标致?” 对方似乎也不意外她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默了默后递出半块玉来,“烦请王妃将此玉佩交给殿下,殿下见了自然明白,我在这等等便是。” 哦?她接过玉佩看也不看,并不按常理出牌,“既然殿下注定要请夫人进府,那又何必干站这一会?”她说罢一伸手,当先走在前头,“请吧。” 那女子错愕地看着她背影,愣了好半晌才跟上去。 江凭阑带着两人七绕八弯往里走,一路上遇见的丫鬟小厮都朝她恭敬颔首行礼,却问也不问她身后两人是谁。两人因此都觉得有些别扭,这宁王府竟连下人都如此目中无人吗? 皇甫弋南眼下正在书房,她却没打算带两个来历不明的人进去,大步行至前庭后招呼侍立在那里的丫鬟,“去叫弋南。” 那两人皆是一愣,宁王妃对宁王的称呼…… 江凭阑自己也默默呕了一会,叫这么亲切真是有些恶心啊。 半刻钟后,书房。 “殿下,王妃于前庭唤奴婢前来传个话……”胆小却又实心眼的丫鬟并不敢将王妃那等听来有些“大逆不道”的话说出来,憋了半晌,“说……说……” 皇甫弋南淡淡抬头,“原话。”后院来了人,他这王府主人自然第一时间便知道了,他不出去,本就是要等江凭阑的反应。 “奴婢不敢讲。” “那便领罚。” 那丫鬟一听要领罚,眼一闭心一横捂上了自己的耳朵,大有掩耳盗铃之势,飞快道:“去叫弋南。” 他笑了笑,抚着唇角柔声道:“很好,你不必待在前庭了,即日起入内府。” 那丫鬟一愣,跪在地上半晌后才明白过来三件事。第一,素来清冷的殿下刚才笑了。第二,她升职了。第三,殿下已经不在书房了。 前庭设湖心亭,碧波间小小一点,湖光水色相映,远观景致无限。江凭阑一路将人领到亭中,又吩咐下人沏了茶,远远看见皇甫弋南来了便转身沿着窄窄的木桥迎上去,待人至身前平静含笑道:“给你选了个谈情说爱的好地方,”她手掌一翻,“人家的信物,收好,我走了。” 两人面对面相遇在窄桥中间,江凭阑说完话便侧了身预备让他先过去,皇甫弋南往前进一步也侧过身,垂眼看了看她手心的玉,含了笑抬手去接:“有劳王妃。” 她露出相当官方的笑容,“殿下客气。” “气”字落一刹,他触到她微微朝里蜷起的指尖,原本该再向前一步去拿玉佩的人改了轨迹,将她手指轻巧一勾扣住,俯身向她唇而去。 江凭阑一愣之下好像明白过来他要做什么,立即用另一只未被他制住的手去推他,手伸出,却在触及他衣袖的刹那蓦然停住。窄桥宽不足半丈,这么一推,他要落水不说,她自己也可能因为反作用力掉进湖里去。 她这么一停,再想要扭身让开已经晚了,脑中“轰”一声响的同时唇角一湿一凉,那人身上的清浅药香忽而铺天盖地般席卷而来。 江凭阑霍然怒目瞪眼看他,却见他的眼闭着,浓密得不像话的睫毛扫在眼下,竟然微微颤抖。 颤抖是因为……紧张吗?可是……紧张?这是皇甫弋南会有的情绪? 她一怔之下唇不自觉一动,原本抿住的两线移开一道缝隙。 只是想蜻蜓点水作个戏的人感觉到她的动作似乎笑了笑,随即更深地俯下身去。 齿关叩启,舌尖一热,皇甫弋南已经缠了上来,江凭阑要哭了。 她刚才不小心做了什么? 她拼命将舌头往后缩,误会啊殿下,真是误会啊!她发誓,她绝对没有启唇相邀的意思! 他却丝毫不理会,她一点点退,他便一点点很有耐心地追,与此同时手一抬,将她那双一直盯着他脸的煞风景的眼睛给阖上了。 眼睛被阖上,一直保持着怒意和清醒的人便失去了最后的凭借,只觉得一团火从脚窜到头又从头窜回脚,将浑身烧了个无力。 她模模糊糊地想,现在是在普阳城吗?皇甫弋南又中药了吗? 清风徐来,不知吹起了谁的鬓发,也不知是谁的睫毛总是不安分地扫来扫去,拂在脸上簌簌地痒,似要一直痒到人心底去。 江凭阑不挣扎了,那熟悉到惊心的气息带着陌生的力度将她团团困住,山重水复,确是无路。 三月湖心,长长窄桥,旖旎春意,天光水色一双人尽收湖底,粼粼间倒映得清晰。 她选择放弃挣扎,换得他更纵情地攻城掠地而去,像要以此一刻走完她漫漫一生。 然而那一生终究太长,长到两人都起了低低喘息。他终于肯走,慢慢从她的天地退了出去,直至行至出口,仍忍不住流连忘返地在她唇上停留半刻。 江凭阑在放弃抵抗后一直处在迷糊状态,到得此刻才终于清醒,清醒后第一反应却不似平日里怒目瞪他,而是拔腿就走。 她不想瞪他,再多瞪一眼她就要烧熟了。 江凭阑步子朝后微微一让就要走,却不意身子绵软,脚下虚浮,跟刚跑完马龙松似的,眼看就要栽进湖里去,亏得皇甫弋南手一伸将她拉住。 他知她羞恼不堪不愿看他,他便一个顺势将她拉进怀里,“凭阑,走不动便歇一歇。” ☆、逢场作戏 江凭阑没企图再走,窄桥还有长长一路,她好像真的有点走不动,万一走着走着一个踉跄跌进湖里,岂不是要被皇甫弋南笑死? 大丈夫能屈能伸,走不动就歇一歇,反正现在谁也看不见谁。 她将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倚着他不可自抑地喘息,心里却觉得有些奇怪,自己数日年如一日坚持体能训练,肺活量是其中很重要的一环,平日里在水下憋个七八分钟气都不带喘的,可刚才这是怎么了,皇甫弋南给她下毒了? 念头一转她立即作出否定,他自己也在喘着呢。 想来皇甫弋南若知晓她心里竟在算计这些,必要哭笑不得。不过幸亏他是不知道的,他似乎也有些累,将头半垂在她颈后,眼望着湖面两人倒影低低调笑道:“此处确是谈情说爱的好地方,王妃倒是很懂得。” 江凭阑“呵呵”一笑,“再怎么懂得也不如殿下花丛老手。” 他似乎愣了愣,一愣过后又笑,“我若说不是你信吗?” “且不说其他,我没记错的话,微生璟可是娶了妻的。璟太子年至二十三,纳正妃一人,侧室两门。” “娶妻的人是微生璟,皇甫弋南如今二十一,只有王妃一人,哪怕活到三十一,四十一,还是只有王妃一人。” 她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