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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已经为您交了,尽管安心考便是。” 朝廷提供笔墨纸砚和考试场地,还供吃饭,那都是要钱的。这些钱当然不可能是官府出。 羊毛出在羊身上,考生受到待遇多好,出的银钱便有多贵。原主州试在镇上,交了五两银子,会试地方阔气,又要交三十两银子。 殿试倒是无需银子,可是进朝面圣,那行头总得打点妥当,除了京都本地人士,进京赶考住客栈,这一路上都是要花钱的。 要是没钱,那甭考了。也不是没有人抗议,但官府态度很强硬——若是真有才华,能够保证高中,向人借钱那肯定能借到的!没有钱,又不能保证高中,那就不要浪费银子了! 一般人读不起书便有这个原因在,原身十四五的时候就过了童试做了秀才,后面钱不够,根本就没有参加乡试。等了三年,便是为了攒银子进行乡试。 偏偏飞来横祸,为了安置爹妈书生的钱都花光了,再加上被情人抛弃,亲戚寒心,万念俱灰之下,原身当时才会轻生。 不过若是过了乡试,就是有举人功名在身,穷苦些的,再领个三年的官府例银,省下来的钱,那也够支持来年后面的考试。 郝澄下了马车,拿上属于自己的文书进了那队伍。果然按你马车妇说的,她和其他考生被引领到一处石屋,官差一声令下,大家立马都把衣服扒了脱得赤条条的。衣服被放置外头,由考官检查。 当然避免考生被诬陷,这其中查到什么东西,考生仍旧可以继续考试。但若是当场捉到徇私舞弊,那不管是不是有冤情在,考生都是要被处置的。 到底还有几分前世的羞涩,郝澄动作慢吞吞的,等她褪去身上衣服,入目全是考生胸膛和屁股。虽然都是书生,但因为出身不同,这些人肤色也各不相同,黑白黄的有,还有肥有瘦。 有些比较高大的女子身上还有很粗制的汗毛,虎背熊腰的。还有些一马平川,若不是没有喉结,郝澄几乎要以为有男人混进来了。 处在这么个环境,郝澄下意识地有些羞涩的遮住胸,那人高马大的官差走了过来,用手轻轻打了她一下胳膊:“把手放下来!” 这样一种环境,是男是女一目了然。郝澄暗想:难怪她和江孟真闲聊时,她谈起男子男扮女装去参加科举考试的时候,对方扑哧就笑了。男子参加科考,童试还好,这乡试肯一下子就被扒皮。 每一批检查的速度很快,只片刻,屋子里的人又各自拾起来衣物穿上。郝澄这一批她只瞧见一个特别漂亮的。 那女子容貌艳丽,肤白貌美,还胸大腰细。见郝澄看过去,对方还回过来一个勾魂夺魄的笑容,那一颦一笑像是生了钩子,看得郝澄不自觉面上一红。 和郝澄同一考场的人看她视线,有些厌恶地道:“你可别理方家那男男腔,瞧她那女生男相!笑起来一副狐媚样,真是不要脸。” 郝澄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女尊的女人长那样只能算是男男腔了,她无法苟同边上人的审美观,但也没说女人就这样才漂亮之类的,在世人听来惊世骇俗的话。 结果到了考场才知道有缘分,方才那个漂亮的女子就坐在郝澄前面。她看了一眼对方的文书,对方姓方名余。看衣衫应该是富贵人家,也不知道和明州城的富商方家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等到考场都坐满了人,考官便用戒尺敲了敲桌子以示安静:“接下来开始考试,我会发题目和纸张下去,等到外头撞钟的声音响了,你们再行作答。” 省试的试卷,整个晋国上下都是统一的均是由礼部出的卷子,除了数算等一些有标准答案,其他的主观题分数如何,那俱是靠当地的主考官来判断。 明州城的主考官也是京城派来的,不过另外两位考官是明州城本地的,她们的意见也往往会对考生的成绩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上午的考试考的都是基本功,郝澄拿了卷子,按照前世习惯阅卷,看了几道分数大的题,古诗词竟都是她在江孟真给的那些资料里见过的。数算题倒没有一样的,但江上改了名字和数字,换汤不换药。 那资料她可是背得滚瓜烂熟,不过欣喜归欣喜,她还定下心神来安心作答。因为胸有成竹,郝澄便直接挥墨洋洋洒洒写了起来,她的卷子写了一半,考场外头全突然喧嚣起来。 郝澄依旧埋头作答,她们这考场的大门却突然被推开,吹进来一阵冷风。 她抬起头,几个穿着绿色官袍的官员从外头走了进来:“有人举报,此次考生贿赂考官营私舞弊。这考试每一个考场都会严查,到时候拳头延长一刻钟的时间。清白的不会污蔑,敢作弊的也绝不放过!定然给诸位学子一个清明公正的科考环境!” 第46章 郝澄搁下手里的笔,看着这几人一路例行检查一般地检查过来。 按理说,这次考试检查得那般严,她实在想象不出这些人还有什么作弊方式。 即便是有,那也是极为高明,或者是上下打点过了,又怎么会突然被举报,还上下搜查。 像这种举报成功导致兴师动众的,定然是带了证据的,那针对一个考场或者某个考生就好了,何必全部搜查。 这几人话里话外都是疑点,但看对方身上官服,又看监考官反应,她们的身份总归是没有疑点的。 眼见一个个检查过了,郝澄前头的方余也平安无事,轮到郝澄的时候,检查的人特别仔细。 她虽然不心虚,但愣是被这人弄得气氛很紧张,被检查完,没有出什么问题,郝澄暗暗松了口气。但检查的人却仍旧停留在她的位置不走。 郝澄的心变悬了起来,这时候,中途插过来一个人,突然拿过方余桌上放着的笔,当着众人的面旋开,然后从里面抽出来一卷写着密密麻麻字的细纸。 郝澄的角度刚好可以瞥到上面的内容,这上头写的都是客观题,也就是那种背诵诗词的题目。 方余血一下冲上大脑,那张雪白姣好的面孔涨得通红,她争辩道:“那不是我放进去的纸条!” 郝澄看着她的神情,对她的话信了八分,其他的考生面上却是将信将疑。 那检查的人冷着一张面孔:“这东西是从你这里搜出来的,自然不是你藏得还能有谁?” 同考场的考试中有人喊了几句:“就是,肯定是你藏的,本来就是方家的一个下贱种,没想到还是这种败类。大人可一定要严惩,不能让这人玷污了读书人的清白!” 郝澄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