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脏会不受控制地跳出来。 然而,父亲的身体却渐渐虚弱下去,终于一病不起,大哥江晚风远行经商,不放心她一人在家,小心翼翼地将她托付给秦家,年仅十三岁的江小楼带着十万两嫁妆成为秦府娇客。初始未来公婆慈爱,秦思呵护,她自以为找到今生依靠,竟在秦家落难之时傻得将十万两尽数交出,解了秦家燃眉之急。待得秦思以一介商贾之子取得当朝探花郎,往来皆是达官贵人,她的世界一夕风云变色。 “大周名门相互联姻,都会有彼此利益上的联系,也会互相照拂和庇护,我虽是当朝探花,却也孤掌难鸣。若是迎娶名门之女,对我的仕途大有进益!”温文尔雅的秦思一脸理所当然,“小楼,我未来的夫人将是御史千金,真正的名门淑女,当然我也不会弃你不顾,这秦府自会给你一席之地,让你今生有靠。” 在强势的秦家面前,江小楼一介弱女子退让了,她让出正妻之位,十万两银子的付出仅能在秦家勉强暂居。可这并不是结局,而是她苦难的开始。随着她变得越发美丽夺目,秦思为步步高升,竟要将她献给权势煊赫的紫衣侯萧冠雪为妾。她不肯依从,偷偷带着乳娘逃出秦府想要去寻江晚风,却半路被秦家抓回来。她百般恳求皆无效果,秦家人虎狼之心终于暴露,把她相依为命的乳娘活活打死,又将她饿了三天,硬生生绑着塞入轿中送到侯府。 萧冠雪府中万紫千红,群芳无数,数不尽的明争暗斗、互相倾轧,江小楼还未承欢就已失宠。远在异乡的兄长江晚风终于得知真相,千里迢迢来赎回meimei,却被紫衣侯命人赶出府去。江晚风不服,一状告到京兆府衙门,奈何他不过一介商人,怎能斗得过权势滔天的紫衣侯。八十个板子下去,硬生生送了他的性命,也让江小楼彻底失去了希望。 得知兄长死讯之时,江小楼正如奴婢跪在一群达官显贵中倒酒,因为难以压抑心头悲痛愤恨不小心倾倒了酒盏,险些被萧冠雪命人拖出去杖毙,裴宣不过无意瞧她一眼,萧冠雪便哈哈一笑将她送出了手。 裴宣带她回府,却认定她是萧冠雪演得一场苦rou计。全府上下将她视为间谍,处处监视、暗暗提防、动辄打骂,她过得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几度面临死境。又过了一年,为迎嘉年公主入府,将军肃清府中无用女子,她自请离去,裴宣却毫不理会她的苦苦哀求,随手将她卖入国色天香楼。 一步一步,江小楼终于被这些男人逼着走到了绝境。 鸨母用尽一切手段逼迫,江小楼宁死不从,以至于被毒打得浑身是伤,半月后她高烧不退,最终被人一张破席裹了扔到乱葬岗。 人间如此冰冷,世人如此狠心,她从畏惧害怕到心如死灰,所有希望一起破灭。 江小楼闭上眼睛,任由洁白的雪花落在眼睫上,融成一道道泪痕…… 父亲,大哥,我好想你们,小楼好想你们,好想去找你们。 可就这样死了,她不甘心。如果她死了,谁向那些刻薄寡恩、心狠手辣的人讨回一个公道? 依稀中,父亲的笑容浮现在她的眼前,那时候他拉着她的手:小楼,要心地善良,凡事忍耐,做个宜室宜家的好媳妇。 依稀中,大哥临行之前的模样历历在目,倔强的少年眼圈发红:小楼,哥哥要出远门,不能将你带在身边,但哥哥一定会来找你!到时候我们兄妹在一起,好好过日子! 亲人的叮嘱言犹在耳,她自问对得起所有人,可为何老天让她落到今日下场。 如果这样死去,如何面对惨死的大哥,如何面对失望的父亲,如何能面对自己任人糟蹋的人生? 恐惧到了极致,到最后反而就不再害怕。 黑暗中,江小楼掐住手掌命令自己:我还只有十七岁,不能死,无论如何不能死。 当雪花再一次落在她干渴到裂开的唇上,她瞪大眼睛盯着天空,漆黑的眼睛有一团光在燃烧,坚定犀利一直烧到她心深处去。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她不会死,也不能死,她要活下去,活得长长久久,活得健健康康,亲手向那些将她逼入绝境的人讨回公道。 老天爷,你既放我一条生路,就请你一并换掉我的心脏,给我一副铁石心肠,我会笑着看害我的人下地狱! ------题外话------ 恶俗的名字是编辑起的,请大家不要客气地去砸她家窗户。 谨以此文献给所有看完庶女有毒还没有变成汉尼拔的心地纯善的渣妹们,嗯,以上。 ☆、第2章 夜半惊魂 天色还未亮,一辆马车走在大街上,马车的四角全都挂着牛角灯笼,红色的穗子垂挂下来,穗子下面各自吊着金铃铛,随着马车的行进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足以彰显主人身份的不凡。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唯独马车两旁的灯笼照亮了一尺方圆。车夫有条不紊地驾驶着,马蹄的回声在这静谧的时间格外空旷。 马车拐入一条长街,忽然,马儿受惊一般发出一声长嘶,车夫连忙勒紧缰绳。 马车骤然一停,靠着车壁闭目养神的谢连城蓦地睁开眼睛,旁边的青衣侍从怀安连忙探出头去:“外面怎么回事?” 车夫跳下了马车前去查看,稍过片刻惊得面无人色地跑过来:“大少……外头……外头有一具女尸!” 怀安吃了一惊,赶紧挑了帘子一咕噜滚下马车去,顺着车夫那颤抖的指尖望过去,果真见到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孤零零地趴在雪地上。怀安跟着谢连城到处走南闯北,胆子到底大一些,忙不迭跑近了,却被那年轻女子的惨状惊得呆住。 这……这个鬼样子,还像是个人吗?! “怀安,这女人是不是哪家跑出来的姬妾?怎么这个时辰在这里,要不要到处问问?”车夫试探着问道。 怀安被车夫这话气得小脸一红,瞬间炸毛:“你蠢啊,这事一看就蹊跷,这附近都是深宅大户,正经人家的姬妾又怎会死在街头?” “到底出了什么事?” 这边两人正在说话,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嗓音,暗夜里听来,声音缓缓的,清澈而沉稳。 车夫一听如蒙大赦,连忙道:“大少,您来瞧瞧!这个女人不知道死了没有!” 谢连城迈步过去,怀安看了一眼他垂在地上的大髦,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谢连城看了他一眼,道:“无妨。”径直向那女子走了过去。 怀安一拍脑袋,赶回马车,取了灯笼照过来,彻底看清那人的瞬间谢连城皱起眉头。 这女子全身从头到脚都是伤痕,一动不动仿佛早已成了雕塑,谢连城走近去,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人,可闻一片寂静中微弱的呼吸声,她的衣衫边缘还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