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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一双细嫩的手温柔的触摸她的额头,给她拭汗,还有声音在耳边唤她:“元儿……元儿。” 文珠渐渐安稳下来。 “大夫,我们家小姐怎么还不醒?” “文大小姐是落水收了惊吓,加之寒气侵体。等病温褪去,神智会清明的。” 文珠听着时断时续的话音,努力想睁开眼睛,可是眼皮有千斤重,脑袋一阵刺痛,她又陷入无边梦境。 文珠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不是房顶,而是两层布料的“承尘”。天将亮未亮,曦光透过窗棱,穿过薄纱,照的房内影影绰绰,她挪动脑袋,想把屋内看的更清楚点。 门吱呀一声开了。 细碎的脚步延伸到床前,停了一息,一只圆乎乎的手撩开薄纱,对上了文珠的眼睛。约莫十三四岁,梳着双丫髻,满月脸的姑娘张大圆圆的眼睛,欣喜的道:“太好了,姑娘醒了,菩萨保佑,夫人两天衣不解带照看姑娘,喂药喂汤都是亲自来,不让奴婢经手。昨晚奴婢看夫人实在太累,央黄嬷嬷将夫人劝回去。定是菩萨被夫人的慈母心感动了。” 小姑娘看着胖,可是声音清脆,身手利索。她先拭拭文珠的温度,确定热度下去了,然后利落的将薄纱挂上两边的帐勾,就着新端来的水,筹了帕子,给文珠擦拭脸蛋,还有双手:“姑娘一直不醒来,奴婢和雨雀偷偷哭过两场,不敢叫黄嬷嬷看见,黄嬷嬷看见又要训奴婢添晦气。雨雀也想来尽心的,唉……” “夫人知道姑娘醒来肯定高兴坏了。”小姑娘想到什么,刷刷几步迈出房间,带上房门。 文珠终于从满耳嗡嗡中解脱出来,做她刚才想做而被打断的事情,观察周围。她身下躺着的是黄花梨六柱架子床,房内也是一水的黄花梨家什,贴床是一流雕花嵌玛瑙顶箱柜,东边靠墙放着木雕凤凰牡丹纹镜台,上面是锦套套着的菱花铜镜和大红漆雕蔷薇花纹的首饰盒。西面是填漆戗金花卉纹条几,上面摆置霁蓝釉吉祥如意纹梅瓶,边上是玉山石抱石盆景,墙上挂着春云晓霭图。布置很是华贵不俗。 文珠还没看的更细,圆脸姑娘挑开璎珞穿的珠帘又进来了:“姑娘,奴婢差了倚翠去锦馨苑,候着夫人醒来就把姑娘大好的消息递上去。” 也就是说,等会更加热闹。文珠指指薄纱示意放下:“我要休息。” 圆脸姑娘立刻上前掖好被子:“姑娘,灶上熬着山药蛋黄粥,您吃一碗在歇息?” 文珠向外挥挥手。 圆脸姑娘轻手轻脚放下薄纱,退回床尾的脚凳做好,没再说话。 文珠急着接收剧情。 本世剧情介绍,机械音响起:文元薇,年方15,初初及笄两月,容貌普通、身形可观。从半年前乏人问津的闺秀到现在京都最炙手可热的千金。概因其父文吉昌从吏部给事中破格擢升为参知政事,不及三月又再次破格擢升为左丞相,半年从正五品的到正一品。这发疯般晋升的速度,是文父抱对了大腿。新皇登基后,提升了两文一武,文父是其中获利最大的一名。 文元薇是家中嫡长女,下有两个庶妹分别为14岁的文玉薇和13岁的文惜薇,及11岁的庶弟文翔郁,还有个胞弟文元陞只有7岁大。原本文元薇还有个比她大三岁的嫡亲兄长文元邡,11岁时和几个学院好友骑马,从马上摔下,又被马蹄踏胸而过,重伤不治,死状甚惨。文母伤心过度,动了胎气,提前生下文元陞,生产过程中,文母遭遇血崩,虽然救了回来,但身体差不多垮了,吃药调理了两年,才将将能爬起床。文元陞7个月就从娘胎出来,羸弱的跟只小猫似的,幸亏祖母怜惜,抱去跟前养大。 当时的文元薇只有八岁,祖母精力有限,文父自顾不暇。等文母能从病床起身的时候,她已经变成身形肥硕、脾气暴躁、不善言辞的“恶女”。文母大哭一场,将三个孩子的疼爱全部放在了文元薇身上。 原本文元薇在京都贵女圈已是笑谈,文父官居一品之后,上门求娶者犹如过江之鲫,不乏王公贵胄。文父挑了出生寒门的新科探花,早负才貌双名的无痕公子欧阳漓。文元薇顿成大魏朝最得人羡慕也最遭人嫉恨的姑娘。 好景不长,文元薇嫁过去之后不到半年就因德行有亏被休弃回家,文家因弥补心理将文玉薇嫁给欧阳漓。文母刺激之下不到半个月也撒手人寰。 沈长青是文母在文元薇落水之后找来保护文元薇的暗卫,他一直尽心尽力恪守职责,文元薇在他保护之下没有发生过意外,但是,文元薇大婚当天,他莫名消失,再也没有出现。 其实文元薇大婚那天,沈长青被十几个黑衣人围攻,身中二十四剑,被断了一臂依然想突破重围,直到被斩双腿,割去头颅,不得不饮恨当场。 原始剧情里,文元薇和沈长青相伴有一年时间,但两人几乎没说过话,文元薇眼中根本没有沈长青的存在,而沈长青也不是没有来历的人。现在要求一年内文珠顺利攻略沈长青,在沈长青被黑衣人围攻的时候出现在现场,让沈长青为她而死。 文珠无语的听着剧情简介,这个故事端的是起伏跌宕,赚人热泪。可怎么提到她的攻略对象就聊聊片语,还不是没有来历的人,谁没来历,连条鱼连朵花都有来历。 倚翠进了门,附在雪雁耳边低语几句。雪雁连连点头,给她竖了个大拇指,倚翠低头微笑快步走出房。 雪雁撩开薄纱,在文珠耳边轻轻唤她:“姑娘,夫人来看你了。姑娘……” 文珠猛地睁开眼,瞧了雪雁一眼。 雪雁心一悸,什么时候姑娘的眼神变得这么锐利。她再细细看去,文珠又恢复了萎靡的模样,眼神暗淡。雪雁心想大约是看花了。 外间一阵热闹。 倚翠撩开门帘,黄嬷嬷扶着文母方氏头先进来,后面跟着三四个丫鬟。 “元儿,元儿,你醒了,你差点吓死娘了。”方氏进门时还满面笑容,说着说着竟又要掉下眼泪来。 这具身体在文珠到来之前大概掉落水里受了寒,所以发起烧来。如今烧退了,自然也就清醒了。古代没有抗生素,端看各人体质能不能熬过去,文珠庆幸,到底是身板厚实。 文珠在看到方氏的眼泪之后,心口一阵阵绞痛:“娘,别哭了,我好了,我现在立马能给你翻个跟头。” 文珠作势爬起来,方氏被她愣是气笑了,她伸手点了下文珠的额头:“傻孩子,人家都是卖乖讨好人,偏你是做丑讨好人。” 方氏很无奈,孩子成长初期的教导太重要,元儿缺少人看着,被有心人带坏了。她努力那么久,有些陋习还是根深蒂固改不掉。但是值得庆幸的事,元儿的本质没变,还是那么淳朴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