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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复活,在母亲的投喂下,吃得十分欢快,方才的郁闷之气才稍微排解了一些。 “慢点吃,别噎着。”闻母道,目光瞥到了廖清,“哎呀,27床换了个小姑娘啊。怎么了,这是摔着了?” 闻沅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廖清又口出狂言。 “嗯,不小心摔着了。”廖清倒是知趣。 “抽血了没?可以吃早餐了吗?阿姨有带多一份粥。家里人呢,还没来啊?没事,先吃着。” “就在等着抽血。”廖清笑了笑,“谢谢阿姨。” 闻母也赶时间,见闻沅吃得差不多了,就要走了。 “谢什么,多和阿沅相处啊,她都闷坏了。阿沅,书放这了,mama先上班去了啊。”说完就风风火火走了。 等她身影消失在门口,病房又变得寂静,只听到闻沅细嚼慢咽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廖清突然挪动起来,艰难地将自己扔进床边的轮椅,用唯一完好的右手,推动轮椅出去了。 “有缘再见啦,谢谢你的手机。” 她在门口冲着闻沅挥了挥右手,没有回头,推着轮椅便走了。 第20章 聊聊。 第二十章 2016年。 闻沅走开之后,盛译嘉独坐在热闹的人群里,面容沉静,脊梁挺直,如一棵孤独的青松。 江河从暗处走了过来,“阿沅怎么走了?” 盛译嘉低声道,“她去洗手间。” 江河闻言,轻叹了一声,在旁边坐下了,“我看到她很慌张地往家里的方向去了。” “嗯。”盛译嘉应了一声,目光有些茫然地看着周围狂欢的人群。 “师兄。”江河见他这个样子,心底微痛,“一切总会好起来的。” 盛译嘉转头看他,突然轻声道,“时隔三年,我再一次见到闻沅,也是在这儿。” “那个时候我跟玉玉过来这儿贴启事,远远地就看到个老太太在前面慢慢地走,我当时就想,或许我的阿沅她老了,也会这个样子,依然穿着红裙子,化着精致的妆,时不时还会调皮地笑。”这三年来,他寻了各地,慢慢养成了一个习惯,每到一个地方,都贴上一张寻妻启事。阿沅为什么离家出走他不知道,但是他却相信,如果阿沅知道他一直在找她,一定会出现的。 “再后来,我顺手帮了个老太太,她腿脚没力气,一走路就喘,甚至......”盛译嘉哽咽了一声,“.......控制不住自己。她长得那么像阿沅,我还想,不行,不行,阿沅如果变成这样,那她一定会抱着我哭得稀里哗啦的。可没想到......她就是阿沅啊......我还,我还问她阿沅是不是她的孙女......” 当时他只是觉得,那位老太太那么像阿沅,或许总有一些血缘关系,当拿到李医生交给他的体检报告时,他看到了一样的血型,便亟不可待地询问出口,却不知,那句话,如同一把最锋利的匕首,连带着最伤人的□□,毫不留情地冲着阿沅而去了。 阿沅到底会有多疼,他根本没有办法想象。 一直等到他看到了那张x光片。阿沅当年受伤骨折,是他陪着她去拍片了,她当时委屈地不得了,娇气地冲他撒娇,甚至勒令他要好好收藏她的那张x光片,以示永久的纪念。 他当时哭笑不得,但也算是记在了心里,以后她每次的复查,他都将那些影像牢牢记在了心里。 而那位老太太的x光片,在与他的女孩当时受伤的位置上,有个小小的痕迹。 那个痕迹很轻微,但他看到的时候,却灵光闪现,做了最大胆最不可思议的假设,并循着这个假设一直摸索下去。 真相,便出现了。 江河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盛译嘉。当年闻沅失踪的时候,盛译嘉也失魂落魄,伤心欲绝,但他却总说,阿沅只是一时生气跟他闹脾气,离家出走了而已,一定会找回来的。可现在,他的魂魄是找回来了,可江河却觉得,那深入骨髓的痛,或许已经溶入了血液中。 “阿沅回来了,这总归是件好事。”江河干巴巴地安慰了他一下,可这句话说出来,轻飘飘的,并没有人相信。 盛译嘉端起桌面上的一大杯啤酒一饮而尽。 他站起身来,冲着江河笑了一声,“是好事。”他低喃了什么,伸手抹干了脸上的泪痕,“我要回去帮她做裙子了,江河,我们晚上再细说。” 江河应了下来,猜测两人不会再回来,便坐在位置上,发呆。 他百无聊赖地看着周围,然后瞥见了一个身影。 廖清。 --------- 闻沅避开盛译嘉给廖清发短信的时候,廖清已经向经理递交了辞呈,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踏出了公司门口。 但还没走下台阶,就又看到了何答。 他的手里捧着一大束红玫瑰,见到廖清出来,立刻笑开了,欢快道,“老婆!” 廖清面无表情,与他擦肩而过。 “亲亲老婆!我来给你送花。”何答追了上来,拖长了语调,再次叫唤道。 廖清站定了,她转过身来,看着何答,脸色古怪。 “你是要送我红玫瑰吗?”廖清问道。 何答挠了挠脑袋,“是啊。我想了想,我们结婚那么久,我从没有送过你花的......” 廖清看着他,苦笑了一声,“何答,我对花粉过敏。” 何答顿时变了脸色,有些支吾道,“我记得以后家里种过花的......” “是种过花。”廖清道,“但不到一个星期就死了。”她顿了顿,继续道,“我只对红玫瑰过敏,看过医生,听说是心理创伤。” 她的目光停留在他胸前的那一捧红艳上,笑了一声,“不过现在,也不是那么紧要了。” 何答一个转身就将红玫瑰扔到了垃圾筒里,用哀求的眼光看着她,“我去买别的花,你等等我,好不好?” 他向来知道她的软肋在那里,这样的目光,她几乎要心软。 “不好。”廖清用飞快的语速道,“不要这样何答,我已经结婚生子了,和你没有关系了。” 她将手里抱着的箱子举高,道,“你的出现已经让我丢了工作,我还有老人和孩子要养的,陪不了你玩了。” 何答去拉她的手,“你离婚,我来帮你养,好不好?” “何答!你成熟一点!”廖清提高了声音,“现在不是六年前的过家家。” 她甩开他的手,放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