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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法甚佳,闻沅连连点头,“不错不错,继续努力。” 盛译嘉便一直慢慢帮她按着。 按了一会之后,闻沅抓住了他的手,“盛哥哥,”她看着他,笃定道,“你有心事。”她看着他的脸色变化,“还是关于我的。” 盛译嘉站起身来,走到窗口,看向街口那边,那两个身影还在。 他低下头来,叫江河,“江河,你出去一下。” 闻沅不解地看着他。 盛译嘉吸了口气,目光与闻沅直视,轻声道,“叔叔和阿姨在楼下。”他虽和闻沅订婚,但还没有改口,还是叫叔叔阿姨。 闻沅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一直到江河“蹭”的一下子站起来,“他们来了?” 闻沅才明白过来,那叔叔阿姨,指的是她的爸爸和mama。 她虽然会常提起他们,但已经有许多年不曾呼唤过这两个称呼,现在突然说起来,心头闪过了几丝陌生感。 但刚刚历经的梦历历在目,梦里的父母亲对她的爱护是真真切切清清楚楚的。 闻沅挤出笑容来,对江河道,“哥,你快去带爸妈上来。” 她摸索着要起身,“盛哥哥,扶我一把,我得起来换个衣服,爸爸mama来看我了。” 盛译嘉扶住她,压制住心头的担忧,“阿沅,慢点,是爸妈,不用急的。” 闻沅笑了笑,努力起身,又拒绝了盛译嘉的帮忙,艰难地独自换了衣服,才慢慢走出卧室。她的行动不便,动作也慢,等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居然已经过了十几分钟。 江河已经将闻安和廖舞美带了上来。 狭小的客厅里沉默地坐着几位大人,几乎要伸展不开腿脚。盛译嘉和江河坐在闻安和廖舞美对面,四人默默对视,却谁也不开口。 而廖清始终埋头在正在熬煮的骨头汤上,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 闻沅走了出来,笑了笑,叫道,“爸爸,mama。” 廖舞美抬起头来,终于见到了阔别三年的女儿。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前漂亮可爱精灵古怪的女儿,现在却是一副行将就木的老太太模样。她看上去起码快九十岁,整个人又瘦又小,满脸的皱纹,枯树皮一样的皮肤皱巴巴的,和身上的红裙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若是不知情的人在,说不定还会以为看起来四十岁出头的廖舞美她是她的孙女或者女儿。 脑海里顿时响起了江河控诉的声音。 “meimei过得不好。她变成了个老得不能动弹的老太太,生活不能自理,动不动就会尿失禁,吃也不能吃,以前喜欢的零食都要禁口,平时只能喝一些清淡的粥。她变得很瘦很瘦,因为相依为命的人,没有正经工作,还带个孩子,三个人常常是饱着这顿没有下顿......” “她的血糖也高,钙也继续减少,平时动不动就脚抽筋,还常常骨折。她的抵抗力也差,一吹风就着凉,跟个瓷娃娃一样。好心收养她的人没有办法再支撑下去了,她很害怕被抛弃,动用了账户上的资金,才撑着活过了那个冬天。” 一切都是真的,她的女儿这三年来过得生不如死,一切都拜她所赐。 廖舞美忍不住落泪,哽咽地唤道,“阿沅。” 闻安似乎也受到了震撼,默默地扶了扶廖舞美,也唤道,“阿沅。” 闻沅颤颤巍巍走到盛译嘉的身边,坐了下来,她摸了摸脸皮,笑了笑道,“对不起爸爸mama,吓到你们了。原本没这么可怕的,就刚出了点意外,又比之前老了一些。” “你们先喝点茶,是我自己晒的花茶,很香的。”闻沅指了指桌子上的茶水,“廖清在做饭了,等下吃饭好不好?” 她坐在那里,对廖舞美就是一把刀,狠狠地在心里猛刺,更别说她说话的声音嘶哑苍老,而且内容更是针针见血。 廖舞美几乎要喘不上气来,“阿沅,对不起.......” “姆妈。”闻沅握住她的手,“别难过,说是可以好的,应该很快了。” 以前啊这个小女儿最喜欢赖在她身上了,特别淘气捣蛋,见到什么东西就要拆,如果她生气了,就会乖乖地趴在她的怀里,软软地叫“姆妈,别生气啦,沅沅知道错啦。” 他们到底是迷了什么样的心窍,才会亲手将她送进了这个深渊? 廖舞美捂着胸口,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是,是姆妈的错,阿沅,是姆妈的错。”廖舞美忍下泪水,抖着嘴唇道。 闻安安慰似的将廖舞美抱在怀里,冷静道,“跟你妈没关系,一切都是因为我。” “跟你没关系。”廖舞美推开闻安,将哭泣压了下去,企图以最冷静的口吻道,“一切都是我太过自私。” 江河攥着拳头默默忍耐。 盛译嘉将闻沅半揽住,摸了摸她的后背。 闻沅拍了拍他的手,摇了摇头,说道,“其实我是知道的,我刚才做了好长的梦,梦见我在mama的肚子里,梦见我出生的时候下着大雨,爸爸给我起名叫沅河,后来才只叫沅。” 闻安和廖舞美一愣。 闻安道,“怎么会?你出生那天确实下大雨,我也确实给你起了个名字叫做沅河,但马上就改口了,这件事除了我跟你妈,都没人知道的。” 闻沅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梦见了这些。”她看着廖舞美,“姆妈,你抱抱我好不好?” 廖舞美哭着扑过来将女儿抱在怀里。 闻沅继续道,“我知道你们不是故意的。因为我还梦见我七个月的时候,mama出事了,是求着廖知文姑姑才救了我的。” 廖知文这个名字一出口,便如同一道禁制,让在座所有的人都突然沉默。 “她好像在我身上使了什么法术,我活了下来,但可能后来出了点问题,才变成了这幅模样。”闻沅努力笑得灿烂,“能活下来就不错了,也不用怪谁的,反正现在这幅模样,以后会消失,一切都会好,不是吗?” 半晌,廖舞美才摇头,“不,不是的,阿沅。” 她艰难地开口道,“你的出生并不是起源。” “罪恶的起点,还是来源于我自己。”她的语气十分平静,“江河说得对,之前的故事版本漏洞百出,那是因为我犯下的错太过离谱,逻辑上的缜密也不能填补良心的谴责。” “其实说起来也简单,”廖舞美道,“六十年前的林南镇巫女大选,一开始被选为巫女的人,是我。” ----- 五十年前,林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