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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易清理了口中月饼,瞪着她看了片刻,张了张口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最终他什么都没说,赌气地一翻身将被子盖上,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她思索了片刻,平静地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露在外面的后脖颈,“刚才你问我是不是喜欢你对吧?” 他猛地避开她的手,烦躁地往前挪了挪,伸出手用被子将自己裹得更紧了。 语琪笑了一下,不紧不慢地伸出手隔着被子挠了挠他的腰侧,效果显著——他立刻绷紧了身体,像是触电一般躲了开去,同时整个人也探出了被子外。 她冷静地对上他带着愤怒的视线,微微一笑,“那么——你希望答案是哪个?” 估计是被她惹恼了,他抬起下巴,以一种刻薄的语调和飞快的语速道,“我希望?我希望你立刻离开这个房间然后永远别回来!” 其实这种时候是真正可以检验出一个人的涵养的时刻,有的平时看起来颇有风度的人很可能在生气后变得像是疯狗一样乱咬人,而真正有教养的绅士淑女即使是再生气都不会让对方太过难堪——显然戚泽未达不到绅士的等级,但就以普通人吵架的等级而言,平时堪称刻薄无比的戚泽此刻还算是比较有风度的,就算是说气话也没带半个脏字,他用的还是‘立刻离开’而不是‘滚’。 所以语琪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经历过太多次任务,戚泽这种程度的最多就像是小孩子气话的程度,她其实完全可以一笑置之,并不理会。 但是不在意归不在意,却不能表现地太过无所谓——在这种时候你可以不跟对方一般见识,但是你必须让他知道你不喜欢被这样对待——或许容忍一次没有问题,但次数多了他便会习惯对你发脾气—— “你确定?”语琪微微眯起眼,压低了嗓音道,“如果你接下来保持安静,我可以当做没有听到你刚才的那句话——”顿了顿,她看着他的眼睛道,“否则我真的会如你所愿。” 戚泽冷淡地看着她,清秀的面容像是由薄冰雕成一般,“我已经说出口的话,就不会再收回。” 她点点头,缓缓站起身看了他片刻,颇为优雅地微笑了一下,“那么,再见。”说罢将月饼盒轻轻放在他身边,她转身朝外面走去。 在将门打开的前一秒,语琪停顿了片刻,微微回过头去,和他望过来的目光恰好对上—— “有句话忘了说。”她迎着他不带情绪的视线平静地道,“——中秋节快乐。” 那天之后,语琪便真的没有再去主动找过他,就算是由于工作要进他的房间,她也全数跟同事对调,完完全全地‘如他所愿’。 三天之后,她如常地在走廊中巡视,而在经过戚泽的房门时,原本紧闭的房门却突然被打开,一个颀长削瘦的身影从里面走出来,正正好好堵在了她的面前。 由于身材瘦削的缘故,他显得格外颀长——当他一言不发地站在你面前时就像是一株静静矗立在深夜中的冷杉,高挑、挺拔、冷峻,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尽管你知道他的内在是怎样的,尽管他或许连这里的一个女护士都打不过。 从出场效果来看,他无疑是成功的——手段几乎直追三流言情中那些邪魅狷狂酷帅拽的男主角,但如果细究一下的话就是另一种结果了。 ——比如他是怎么算准时间在她经过的时候走出来的,比如这种级别的房间门只有护士用钥匙能打开他是怎么自己打开了门的,比如他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的原因或许是他想不出好的开场白…… 语琪沉默地看了他片刻,挑了挑眉后朝他伸出手,“把你从护士口袋里摸走的钥匙交出来。” 戚泽的瞳孔一瞬间放大了,“你怎么知道?”说完之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露馅了,连忙干咳一声装糊涂道,“什么钥匙?”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能摸走我口袋里的点心就能摸走她们的钥匙——用你的话来说,这是很简单的推理——好了把钥匙交出来,不要逼我自己搜。” 他皱了皱眉,别过脸去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什么类似于‘我太大意了’的话,又转回头来略带不满地看着她,“我必须得告诉你,在别人面前炫耀智商是一件很让人反感的事情——”顿了顿,又得意地加了一句,“尤其是当你对面的人智商远远高于你的时候。” 比起搞不清楚状况的他而言,语琪很清楚现在必须要保持一种‘仍在冷战中’的姿态,所以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应他,而是冷静地看着他,不发一言。 对视了片刻之后,他终于妥协,“好吧,我给你——不过你要明白,这是看在我们两的交情上,而不是因为我认输了。”说罢他不情不愿地蹲□,从鞋子的脚后跟处摸出一串钥匙来。 “……”语琪很难不对这串钥匙露出嫌弃之色,她皱了皱眉,不着痕迹地收回手,“——下次见到她的时候,别忘了把钥匙还给她。” 戚泽一怔,缓缓收回手的同时还嘟囔了一句女人真是善变。 语琪并不理会他,而是低头将病历翻得哗哗响,“有话就快点说,我还有事。” “——作为护士,你就是这样对待病人的?”他挑了挑眉,颇为不满地道,“你知道就凭你现在的态度我就可以向你的领导投诉你么?” “……”她无奈地抬起头,朝他迅速而完美地微笑了一下,“那么戚先生您想说什么呢?” “……收起你那虚伪的笑容。”他嫌弃地皱起眉,“那让我浑身不舒服——” 语琪皱了皱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算了你还是笑一笑,每当你摆出这种表情的时候都会让我想起一个总是板着脸的高中教导主任。” “……戚泽,你有没有发现你今天的废话特别多?” 他诧异地挑了挑眉,“有么?可是我每天都是这样啊——” “……” 见她不说话,他略带得意地道,“你看,仅仅三天没见我,你的忍耐能力就下降地这样快——” 语琪似笑非笑地抱着双臂看向他,以一种戚泽式的权威语气道,“不,以前你的啰嗦和废话并没有给人一种你在转移话题的感觉……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我说过我没有允许你学我说话……” “你再不说我就走了——我还有很多事情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