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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舍,也查问过知县,但毕竟是李家家务事,都只能知道大概,若说有人,的确是有人来过,李月婉动身前两个月,李家的确曾有人路过,又病了一场,借住过一段时日。” 皇后唔了一声,示意白行远继续。 住过一段时间倒是比惊鸿一瞥要好查一点。 但也只会好那么一点点。 “据说是个年轻人,话不多,名字微臣查过,是假的,瘦,白,大概是因为生病的原因,不常出门走动,且住了半个月便不告而别,过后李月婉便动身上京了。” 皇后微微低头,拿手指揉了揉额头。 “一次都没出过门,谁都没和那位年轻人说过话?” 一住就是半个月,说除开和李月婉就没再和别人接触过,谁信? 又不是那种民风淳朴犄角旮旯大山里面的朴实人家。 好歹也是临街的小铺面,人来人往,邻家大娘随随便便跑来串个门,再说上一句哎哟这小哥好俊,还有什么话是问不出来的? 就普罗大众的八卦能力而言,皇后一贯觉得,不比东厂这种暗搓搓的要来得效果差。 那种殷切又带着善意的笑脸,根本就没办法甩脸子啊! “说是远房亲戚,但到底也没人信,只不过街坊邻居没有人去拆穿,虽然说李月婉长得不错,但到底也没有那么好的底子能有这么一个表哥。”白行远回忆起来的时候,多多少少脸有些黑。 据东厂回报来的那位探子说,邻家大娘一听说他自称是那位小哥的亲眷,几乎是一脸惋惜的差点没把探子也拖家里小住个几天了。 大娘的原话是: “啊哟谁没有个落难的时候哟,前阵子又冰灾闹得那么大,背井离乡的多了,什么表哥啊,换了是我,我也得留住啊,生得多俊啊,一看就是大家出来的公子哥,月婉到底是有福气的,依我看啊,月婉这么娇生惯养的,比那位小哥还是比不上哟。” 若不是奉严令不打探出来点消息,那就只要脑袋回来就行了的话,东厂那位倒霉催的探子几乎是 下意识的想直接上轻功跑回来。 邻家大娘家也有个闺女。 长得…… 和个炊饼子似的。 “叫什么名字,邻舍就不知道了,画像到底不准,只不过……” 白行远只觉得,自己回这一次话,大概得把自己这辈子的墨迹劲都用完了。 查出来的结果一个比一个糟糕。 先是京城好男人涂相被爆出风流韵事,还有了个罪证流落在外现在寻上门来找爹了。 再然后,就是查出来的结果,竟然教唆那位李月婉上京的人,竟然穿的是东厂的料子? 这不坑爹呢么! 皇后倒是镇定了,再大的消息,也大不过私生女来的劲爆。 懒洋洋的扫了白行远一眼,皇后揉完额头,顺势拿手撑着脑袋。 “栽赃到东厂头上了吧。”的 即便是白行远,也不过是掌管一个暗部,剩下的还有章炎上蹿下跳的搅局,东厂的衣服料子虽然说见的人不多,但到底也不是什么天大的机密。 随随便便仿个暗花刻个牌子。 蒙内行是蒙不到,骗个寻常老百姓还不是手到擒来? 他们最多也就知道料子好坏,谁还能真正分得清云丝锦和蜀锦的区别? 左不过都是摸起来滑滑的料子光光的一看就是上好货色。 按理说东厂也的确是最容易查到这些消息的人。 白行远微微低头。 “皇后明鉴,东厂并无不臣之心。” 皇后一脸大度的挥了挥手。 “无妨,此事涉及本宫家中私隐,东厂知不知情,本宫都信你。” 皇后管着东厂,谁那么不长眼的敢去查皇后母家的事? 不过是一点栽赃嫁祸,皇后还不至于为了这种事情就把整个东厂都翻个底朝天。 章炎已去,剩下一个西厂不足为惧。 只是不知道幕后那人把这种陈年旧事翻出来做什么。 就算是封了号又能怎么样? 有皇后一日,还有谁敢拿这事弹劾涂相不成? “微臣已逐一查过,邻舍描述过的那位少年的长相,东厂并无此人,西厂微臣暂时无法细查,娘娘打算如何?” 把赃都栽到东厂头上了,就是再往下查,也查不出什么了。 也无法确定就真的和谢慎行有关。 毕竟他盯的是皇上的龙椅,还有不少人盯着皇后的凤印呢。 摆明了这事儿是冲着皇后来的。 还没等皇后皱完眉头,青扇已经在外面轻轻敲了敲门。 “娘娘,涂夫人进宫给娘娘请安。” 皇后猛地就给站了起来。 外命妇虽说无事不能时常进宫,但好歹涂夫人也是个二品诰命,母家又和已故太后沾了些亲。 这些年虽说碍着自家闺女是皇后,说不得要避个嫌。 但打着请安的名头进来,也不是说不过去。 皇后生生忍住自己想把珠帘掀开的冲动,往前走了两步,又轻轻退回了椅子边。 白行远下意识往门边看了一眼,从善如流的站了起来。 “娘娘事忙,微臣不便打扰。” 顿了顿,白行远退了几步,终究还是抬了头,看向珠帘之后明黄色的身影。 “娘娘不必着急,祖制不可违,若娘娘觉得烦忧,微臣与涂大人挑明便是。” 即便是涂相想要补偿,总也不能补偿一个冒牌货。 皇后几乎是下意识的直接拦了白行远下面的话。 “不可,没有本宫之命,所有人不可轻举妄动。” 这些年针对皇上和自己的动作,虽说是多,但要真正抓到把柄却着实不容易。 幕后一个谢慎行算是摆在明面上的,但没在明面上的也多了去。 好不容易对方送了这么大一个活口到手边上来,皇后也不肯这么轻易就把人灭了口去。 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总比从死人灰烬上面挖消息要容易。 白行远便又看了皇后一眼,才默默低了头,应了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