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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为长相守,是为双性蛊,媚蛊可以蛊惑想要媚惑的男子,毒蛊可以毒害想除去的人,是极为阴狠的天下奇蛊。如您所见,这点心中放的是毒蛊,而世子那杯酒中是媚蛊。老鼠体小,故而蛊毒发作得快,若施在人身上,需得一日一夜方能起效,” 澜王自小宫闱中长大,对女子狐媚惑主的手段屡见不鲜,但没想到有朝一日这手段竟被人拿来对付自己的儿子,他勃然大怒,对玲珑的怜惜瞬间转为憎恶:“你竟敢用蛊来媚惑世子,你好大的胆子!” “王爷且息怒,”崔氏忙替玲珑辩解,“单听这道姑的一面之词,又怎能做得准?她好好的一个女儿家扮作道士,处处透着古怪,说不定是从哪冒出来的骗子!” 她怒目看向沁瑶:“你可有证据证明是玲珑放的蛊毒?若没有,为何空口白牙地污蔑玲珑?” 玲珑掩袖哀哀哭泣,好不可怜:“不知玲珑何事得罪了这位道姑,竟这般往玲珑身上泼脏水,这等歹毒的蛊毒玲珑以往闻所未闻,万万不敢认!”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蔺效对常嵘使个眼色,常嵘会意,走开几步,跟魏波合力将那黑色幕布裹着的物体移至屋中明亮处。 打开幕布,屋中原本若有若无的腥腐味骤然加重。幕布内是一具早已辨不出面目的尸体,尸身每一处都浮肿溃烂,口鼻的部分甚至烂出了黑黑的窟窿,正往外溢着尸水。 澜王面色大变,崔氏及李嬷嬷等人更是骇得神魂俱散,一时间人人避之不及,屋内呕吐声此起彼伏。 蔺效等众人吐的差不多了,从魏波手中接过一封信件,展开来,上面是一副女子画像,女子面容清秀,姿色只算得中等。 “你该认识这画像上的女子吧?”蔺效冷冷地看向玲珑。 早在那幕布尸首昭之于众时,玲珑便已知道大势已去,见到这画像,她更是面色灰白,身子一软瘫在地上。 蔺效收回视线,将画像呈给澜王:“早在玲珑刚进府时,儿子便曾照着她的模样画了画像,派魏波拿着去幽州打探,幽州崔府自然是问不出什么,辗转问到崔家一个远房同族时,才终于打探出了一个子丑寅卯。” 他说着,不经意看一眼面色铁青的崔氏:“那位同族是崔府大老爷的堂弟,叫崔景生,因是旁支,家中境况窘迫,父母早亡,只有一个meimei——便是崔玲珑。崔景生娶妻后,妻子与meimei不睦,连带着崔景生也愈发看meimei不顺眼,夫妻俩不时地寡待她。“ “崔景生隔壁住着一户朱姓人家,一场瘟疫夺走了当家夫妇的性命,只剩一对祖孙相依为命,祖母年老昏聩,带着孙女朱绮儿守着薄产过日,家中比崔家还要艰难,可称得上家徒四壁。” “朱绮儿与崔玲珑年龄相仿,时有往来,因性子相投,两人还结拜了姐妹。“ “有一日,长安城中有一位贵人传来消息,说要从崔氏族中挑选一位年未及笄的女子,召至长安做澜王世子的贵妾。崔景生得到消息,打起了自家meimei的主意,时不时到崔家大老爷面前举荐崔玲珑。” “那位贵人借着归宁,从长安特意回了一趟幽州,在娘家哥哥——崔家大老爷的协助下,亲自挑选崔氏族中的适龄女子,左挑右选,只有崔玲珑一人年未及笄,相貌也还算入得了眼——” 澜王听到这,意味不明地转头看一眼崔氏,崔氏本就面色难看,澜王这一眼更是看得她如坐针毡。 “正当崔家紧锣密鼓地教习meimei琴棋书画时,崔玲珑却忽然一夜暴毙,崔景生攀龙附凤的算盘骤然泡汤,他心有不甘,不为meimei的死伤心,只恨错过了骤然富贵的机会,成日里长吁短叹,性子凉薄如斯,委实让人寒心。” “正在崔景生心灰意冷的时候,那朱绮儿却忽然毛遂自荐,说只要崔景生不介怀,她愿意李代桃僵,扮作崔玲珑去长安。朱绮儿本就比崔玲珑生得貌美,若去了长安,十有*会得到世子的欢心,崔景生喜出望外,当下便引着朱绮儿去见那位长安贵人。” “长安贵人见到朱绮儿的绝色,早已意动,又听到朱绮儿愿意扮作崔玲珑,哪还有不愿意的,派人教习朱绮儿数月,便命人将朱绮儿接去长安。如今想来,也许那贵人要的只是一个愿意听她摆布的美貌女子,至于是不是真的姓崔,她根本不会介意。” “你简直荒唐!”澜王怒意愈盛,猛地一拍桌案,怒目看向崔氏,满屋下人噤若寒蝉,崔氏白着脸紧紧咬住下唇,一方鲛帕死死地在指间绞来绞去,哪还说得出话。 沁瑶偷偷看一眼面色自若的蔺效,真是好谋算,布了这么久的局,看似查的是朱绮儿,实则处心积虑,一步一步直指崔氏。 她出身小门小户,对豪门世家的恩怨以往只是耳闻,从未亲历,这一回,蔺效兵不血刃,便将崔氏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实实在在让她大开了一回眼界。 “可怜那崔玲珑,活着时被家人当作工具,就连被人害死都无人追查她的死因,那凶手侥幸逃过一劫,自以为从此可以代替崔玲珑安享荣华,可幸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终于让有心之人查到了当日真相。” 蔺效说着,缓步走到那尸首近前,吩咐魏波在尸首的颈后缓缓抽出一根银针。 那银针长约半尺,针身沾满乌黑的血迹,在昏黄的灯光下透着幽暗的光,说不出的可怖。 蔺效用帕子托住银针,起身冷冷看向早已面无人色的玲珑:“朱绮儿,这根银针你可还认得?” 银针近前,鼻端忽沁入一缕玲珑生前最爱的桂花香,朱绮儿心神俱震,骇得忙将头偏至一旁,不敢再看。 “你所住的幽州城大大小小共有三间铁铺,你特意找了一家离你家最远的铁铺,画了银针的样子令你祖母前去订制,那铁匠至今仍记得你年迈昏聋的祖母,亲自画出了她的画像。“他说着,从魏波手中接过另一幅画卷,轻轻一抖,展开画像,画上俨然画着一位满头银丝的老妪。 “事到如今,你可还有什么话说?” 蔺效垂眸看向朱绮儿,眼神鄙薄,仿佛在看一滩脚下的泥。 ☆、第20章 屋内灯光忽暗了暗,空气中渗出丝丝寒意,沁瑶五感异于常人,立刻有所警觉。 她疑惑地环视一圈,悄悄将脖子上的噬魂铃摘下,握在手中。 朱绮儿却恍如大梦初醒,猛地直起身子看向蔺效:“这幅画像是我祖母不假,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根银针,更不曾用它害过玲珑,单凭那铁匠的一面之词怎能就认定我是凶手?而且当初我李代桃僵之事,全是在崔景生的授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