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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令她速速去准备酬金。 考虑到余若水年逾古稀,女儿倒也不必如何避嫌,只拿一方丝帕覆在沁瑶脸上,便要她露出伤口给余大夫看。 余若水直说不必,隔着衣裳捏了捏沁瑶的伤口,令沁瑶试探着做了几个动作,便道:“幸得小姐平日筋骨结实,骨头并未折损,只伤了些皮rou,并受了点内伤,无妨,将养些日子便可恢复如初。” 余若水医术精妙,既他这么说,沁瑶想必没有大碍,瞿陈氏放了心,忙堆着笑对余若水连连致谢。 余若水又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瓷罐,对瞿陈氏道:“将此药日日涂抹于伤处,不可中断,不出半月,伤处便可大好。” 瞿陈氏慎重地捧过瓷罐,又忙令耶律大娘奉上酬金,笑道:“些微薄礼,不承敬意。” 余若水直摆手:“我也是受人之托,若不是世——”话一出口,意识到自己失言,忙改口道:“若不是公主殿下殷勤嘱咐,我也不能及时赶到府上来,小姐的伤虽不算重,却最怕拖延,你们速速将药给小姐用上,莫再耽搁了。”说完对瞿陈氏一拱手:“告辞。” 瞿陈氏挽留不住,只得令人将余若水好生出府,自己则回到床旁给沁瑶上药。 沁瑶目光澄净地拿起那个釉面华美的白瓷罐细打量,良久,微微叹息一声,置于一旁,闭上眼不再去看。 韦国公府里忙得人仰马翻的。 宫里的太医来了一拨又一拨,夏芫却一直昏睡不醒。 夏弘胜和德荣公主心急如焚,连皇上和怡妃都听到了消息,不时派人过问,吴王更是亲自从宫中赶来探视。 康平跳上窜下,拽了一个太医的领子便嚷:“你们一群人轮番看了这么久,怎么阿芫还不醒?你们全是饭桶,饭桶!” 吴王心烦意乱地低喝道:“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尽顾着添乱?一边去!” 康平头一回被哥哥这般疾言厉色地斥责,不由怔在原地,过了一会,撇撇嘴,走到正望着窗外出神的蔺效身旁,晃着他的胳膊道:“十一哥,七哥他凶我。” 蔺效思绪早就不知道飘向了何处,对康平的话恍若未觉。 康平甚觉无趣,支着下巴望向窗外道:“阿芫到底怎么了嘛,这么多太医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呀!十一哥,你说阿芫会不会是受了什么内伤?” 这话似乎触动了蔺效,他收回目光,不答反问道:“眼下什么时辰了?” 康平直愣愣道:“都快未时了。十一哥,今日出了这么多事,我午膳都未好好吃,都快饿死了。” 蔺效心不在焉,敷衍道:“要下人再给你弄点吃的。”目光仍望向窗外。 这时有仆从汇报道:“世子,您身边的护卫在外求见。” 蔺效眼睛一亮,转身便往外走,到了廊下,果见常嵘等人正候着。 常嵘一见蔺效,便上前低声汇报起来。 听完常嵘的话,蔺效微松口气,吩咐道:“一切依照从前,好好盯着,莫再出差错。” 常嵘领命而去。 蔺效回到房内时,脸色比方才和缓了许多,康平不免疑窦丛生,揽了蔺效便要问个究竟,内室忽传来德荣公主的质问声:“余若水呢?怎么他身为案首,今日却连人影都不见?” 里面隐约有人陪着笑回道:“余案首最近正告假,方才下官已着人去请了,不巧余案首恰好出门给人诊视,现已再派人去请了。” “一个太医院的太医,本该随时候命,他倒好,竟敢私自给旁人诊视,谁给他的胆子?”德荣又急又气,令人立时将余若水找来,一刻不许耽误。 吴王面色也不好看,沉声吩咐仆从道:“去查查余若水给谁诊病去了。” 蔺效拦住那名仆从,道:“不必了,余若水给我的一位朋友诊治去了,这会应该快过来了。” 吴王一愣。 里面德荣听到蔺效的话,一腔怒意顿时化为无奈,扬声唤了蔺效进去,拉着他叹气道:“究竟什么朋友让你这般上心?阿芫眼看着不好,你快令余若水莫再耽搁了,让他速速过来给阿芫诊治。” 蔺效宽慰道:“余太医已在赶来的路上,多半这会已快到了。”说着往床上一望,不知是不是错觉,只觉得夏芫的脸色似乎比方才又难看了几分。 夏荻自告奋勇道:“余若水家住何处?我亲自去请他!” 这时有下人欣喜地在外通报道:“余太医来了!” 众人神情一松。 余太医不紧不慢迈着小步子进到内室,先是环顾屋内一圈,又给驸马和德荣等人行了礼,这才上前给夏芫诊脉。 良久,余若水翻开夏芫眼皮看了看,沉吟一会,起身道:“郡主是受了惊吓,心气涣散,神不守舍,这才久睡不醒的。惊者平之,臣这便给郡主开药,先服一剂试试。” 说着若有所思地看一眼夏芫,起身到外室开方子。 一碗nongnong的药汁下去,夏芫终于悠悠醒转,见德荣等人忧心如焚地围在床旁,有气无力道:“阿爷,阿娘。” 德荣喜极而泣,搂了夏芫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又急唤了余若水进来诊视。 余若水看过之后,只说让夏芫静养几日,不要再受惊吓,便可无虞了。 康平见夏芫见好了,高兴之余,不免又恢复人来疯的本质,跟夏荻等人说着说着,便比划起今日大隐寺惊险的一幕来。 “哗啦啦一下子来了好多人,个个手里都拿着刀,我上前就跟他们比划,一下就放倒了一个!可惜他们人太多,我的雪奴红奴又不在身边,到后面,我实在应付不了了,要不然怎么会让他们把阿芫掳走?”她绘声绘色地描述一番,将沁瑶那一节彻底抹去不提。 蔺效又好气又好笑,却也不便出言纠正,只得任由她天南地北地胡诌。 “除了阿芫,这些匪徒可掳了其他小娘子?”吴王未亲临现场,又没来得及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此时见康平如此说,难免有些好奇。 “不曾。”德荣尤有后怕地说道,“他们的目标自始自终只有阿芫一人,记得当时靖海侯家的小娘子还曾跌倒在地,他们却偏偏舍近求远,一径掳了阿芫欲要翻墙而去。谢天谢地,惟谨身边的护卫及时赶到了,这才没让他们得逞。” 说到这里,德荣猛然想起什么道:“那位太史令家的瞿小姐不知怎么样了?多亏她拖延了匪徒,否则阿芫还不知会落到什么境地呢。” “瞿小姐?”夏荻错愕道,“瞿小姐今日也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