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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听过他的名号。” “殁了。”卢国公夫人道,“二十年前就因急病死在宫中了。” 沁瑶愣了一下,倒也不甚意外,这等善堪舆的名道,往往因泄露太多天机而得不着善终。思忖了一会,思路重又回到卢国公夫人避而不谈的那句话上,“姨母,您方才说,有两位皇子看中了书院里的一位外地女子,先皇因此大怒,能不能告诉我,那女子是谁,如今何在?” 卢国公夫人后悔自己失言,长长的叹了口气,态度坚决又强硬,“好孩子,你听过便罢,姨母奉劝你一句,莫要再往下细究。” ☆、第172章 在卢国公府用完午膳出来,沁瑶在马车上将卢国公夫人说的事跟蔺效说了。 说完,面露狐疑道:“倘若书院里的障灵阵是当年那位李天师布下的,这些年又是谁在固阵呢?” 蔺效听完,皱眉思忖了一会,转头问沁瑶,“你真的认为障灵阵是李天师布下的?” 沁瑶不料蔺效有此一问,沉吟片刻,摇摇头,疑惑道:“倘若真的是他,这当中有太多自相矛盾的地方无法解释。” 蔺效见沁瑶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索性将话说得更为明白,“障灵阵旨在遮掩书院里的邪气,可李天师当初不只将书院里风水上的凶象告诉了皇祖父,更建议皇祖父彻底关闭书院,显然此人根本没打算在先皇面前有所隐瞒,而皇伯父也听取了他的建议,下旨关闭了书院。既然如此,李天师又何须事后在书院布下障灵阵,乃至费尽心思固阵,惟恐旁人发现云隐书院的不妥——” “是。”沁瑶缓缓点头,“你说得极对,一个为防,一个为遮,行事风格大相径庭,的确不大可能是同一人。可是李天师当初在云隐书院一事的位置太过微妙,若说他跟障灵阵全无关系,又着实说不过去。” 说着,苦恼地托着腮,叹了口气,“可惜此人二十年前已去世,而我们对书院究竟什么时候布下的障灵阵一点头绪都没有。” 蔺效见不得沁瑶发愁,将她揽到怀里,吻了吻她的发顶道:”那日你说障灵阵初次布阵时需得大费周章,而当年的布阵之人既能做得如此隐蔽,布阵只会是在书院关闭之后进行的。” 沁瑶窝在蔺效怀里沉默了一会,忽然重又坐起,抓着蔺效的手道:“要不我们将这几桩事好好理一理吧。” 有些事乍看上去毫无关联,可细细剖析之后,却能发现彼此之间存在着千丝万缕的瓜葛。 蔺效心里也对几桩事发生的时间存着疑问,因暂时没有把握,下结论前想先听听沁瑶的见解,“嗯,你说,我听着。” 沁瑶便在蔺效的掌心写下一个“一”字,道:“先来是元丰十二年,李天师横空出世,被先皇封为国师,之后先皇便在李天师的指点下兴建土木,花费数年功夫建造了南苑泽。到了元丰二十年,姨母到书院任女官,恰好遇上先皇招募外地官员的女儿进书院,拟作侧妃人选。之后不久,先皇带着李天师及几位皇子到书院,李天师一到书院,便发现书院的格局有问题,提出建议,让先皇关闭书院,与此同时,有两位皇子看中了书院里的一位外地女学生,因而生出龃龉,惹来先皇大怒——” 她小心翼翼地看一眼蔺效,见他的神情并没有因为最后一句话发生变化,暗暗松了口气,继续道:“在那之后没多久,书院关闭,众学生被遣散回家,而李天师也在当年去世了。” 蔺效补充道:“你别忘了,也是元丰二十年左右,最多不会晚于二十一年,缘觉到大隐寺拜在当时的方丈门下,从此成为了大隐寺的一名和尚,在那之前,他不过青州一名屡第不中的书生。” 沁瑶愣了一下,忙问:“派去打探缘觉底细的人回来了吗?” “估计今晚便能到了。”蔺效道,“我已吩咐下去,只要他们回来了,不论多晚,第一时间来思如斋向我回禀。” 沁瑶放下心来,默了一会,又道:“那咱们先将缘觉之事放在一旁,将这几桩事的先后次序捋捋顺。书院关闭之后不久,不知具体是哪一年,有人在书院里布下了障灵阵,布阵之后,此人一直掩人耳目地进行固阵,因做得隐秘,书院多年来风平浪静,从未传出过异闻。直到今年,皇上突然宣布重开书院,招了不少学生入书院入读,而我也是其中之一——” 说到这,沁瑶忽然想起自己当初入书院读书的原因,略怔了一下,转而抬眸,似笑非笑地看一眼蔺效。 蔺效自然明白沁瑶指的是什么,窘迫地咳了一声,无可辩驳,干脆接着沁瑶的话往下说,借以掩盖脸上的窘意,“初始时,书院里并无异常,直至周恒的鬼魂从长安西郊飘到了书院,你带在身上的罗盘发生异动——那也是书院第一次出现邪气。当时因着鬼剑士的缘故,你和道长以为周恒的鬼魂飘到书院不过是巧合。到后来,你的同窗好友刘冰玉在书院读书时被饿鬼缠上,你这才起了疑心,当晚便跟随她们到书院查看,却没想到书院里已满是怨灵—— 两个人思路极为合拍,这段话衔接得□□无缝。 沁瑶满意地点点头,情不自禁露出笑意,“因那晚书院邪气过盛,师父他们路过书院发现不妥,潜入书院,不料被你手下的将士给误当作贼人抓住。清完邪灵后,师父并不急于离开,又在书院逗留许久,还用道家的法子四处查看书院里的格局,似是有所发现。更巧的是,我们走后不久,陆女官便于书院内自缢了,可见布阵之人的动作有多快,照我看来,此人多半一直在盯着书院的一举一动,一有风吹草动,便会想方设法掩饰,惟恐被人发现书院内的密阵。” “由此可见,”蔺效做总结陈词,“李天师就是当年的布阵之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一则,书院关闭后没多久他便去世了,别说他当时有没有余力去书院布下如此耗费心力的障灵阵,便是之后每隔半年时间就需去书院固阵一回,此事何等棘手,他能交给谁来接管?二则,以皇伯父当时对他的倚重,他就算出于某些不可知的原因,不得不在书院内布障灵阵,自可找出无数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布阵时可以毫不掩饰,何须掩人耳目?” 沁瑶对这个说法表示赞同,面露遗憾道:“原以为已找到了布阵之人,没想到另有其人。如今最让人不解的是,此人布下障灵阵究竟是为了掩盖什么?而谁又有这样的本事能布下这等精深的阵法,却始终深藏不露呢?” 师父那日的表现不像作伪,应该不知道书院里有障灵阵,李天师又于多年前过世了,放眼整个长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