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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薄之前也不是借着举例的借口,在小白面前吻了她的手吗? 不过是一个晚安吻而已,没有接触到近似禁忌的唇舌,所以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有些许暖流涌上心头,只是让她有些怦然心动。 余念将被子扯高,半遮住脸,强迫自己进了梦乡。 隔天,他们按照原计划行动,带了礼物去接唐泽、唐雪,还有赵炎,等带他们去外面小饭庄吃了一点晚饭以后,这才来到刘荚的家附近。 赵炎迫不及待地敲了敲刘荚房门,细声细气地说:“刘荚,是我。” “赵炎?”刘荚打开门,探出了半张脸,疑惑地问,“你怎么来我家了?” 赵炎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今天是你的生日,唐雪的表舅妈带我们来给你过生日。” “给我……过生日?”刘荚一双杏眼瞪得滚圆,她绞着手指,局促不安地迎接他们进门,说,“家里就我一个人,我……我去泡茶。” 余念温柔浅笑,说:“不忙,我带了果汁。小寿星今天就好好坐在凳子上,等许愿吹蜡烛就好了。” “我……那个,谢谢阿姨。” 余念嘴角一抽,虽然被喊阿姨实在是有些显老,但看在小孩子这样乖巧的份上,她勉强受了。 唐泽主持大局,“赵炎,帮忙我表舅把蛋糕提过来。刘荚,你家有空的桌子吗?” “有,不过得要把菜碟收拾一下。”刘荚说。 余念怕刘荚一个小孩子忙不过来,急忙跟上了,说:“我也过来帮忙。” 等她掀开纱质的桌罩,才看到桌上只摆着两样菜,一碟煎焦了的蛋,还有一样糖炒火腿。都是简单易学的菜,看火腿切割的痕迹薄厚不一就能知道,这是刘荚亲自做的,一个才十二岁的小孩子或许连锅都举不稳,更别说是做饭了。 她突然有些心疼这个女孩。 余念抿了抿唇,轻声问:“平时都是你自己做饭吗?” 刘荚望了一眼余念,怯怯地说:“我mama要工作,很忙。忙的时候,我就自己做饭。” “你mama对你好吗?” 刘荚抿唇,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猛地抬头,看她一眼,又错开眼去。 她闷声闷气地回答:“挺好的。” 刘荚裸-露在外的小腿上有很明显的燎疤,从轮廓上看,可以分辨出是被烟头烫出来的。这道创口极有可能是她mama留下的,只要她承认,那余念就可以控诉她的母亲施暴,这样刘荚就能被相关部门保护起来。 但是她否认了,或许是因为不想再颠沛流离,所以本能依赖现在的生活,不想轻易做出改变;也有可能是长期承受暴力,演变为对施暴者的绝对服从与病态的维护,患有一定的心理疾病,譬如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这种心理症状比较特殊,是指犯罪的被害者对于犯罪者产生情感,甚至反过来维护犯罪者的一种情结。因为他们觉得自己的生死掌握在犯罪者的手里,对方允许他们再多活一秒,或者不折磨他们,就是一种仁慈。而被害人会因为这种仁慈,产生莫名的感激心理,从而去维护犯罪者,不肯打破这个濒临死亡的平衡。 而刘荚现在年幼,她本来就没有可以和母亲抗衡的能力,除非余念给她展示了她能保护她的手段,否则刘荚不会轻易打破这个平衡,轻易离开母亲的掌控。 这下麻烦了,很明显,刘荚这条路也走不通。 余念只出神了一会儿,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她帮沈薄摆好蛋糕,点上蜡烛以后,温柔地说:“刘荚,祝你生日快乐。” 刘荚垂眸,说:“谢谢。” 她许了愿望,安安分分坐在沙发上吃蛋糕,而赵炎他们一堆则围着她聊天,赠送礼物。 余念和沈薄一齐站在走道上,望着远处璀璨的灯光,静默不语。 隔了好久,余念才说:“想从刘荚这边下手,很难。” “我今天刚查到了一件有趣的事,你想听吗?” “有趣的事?”余念狐惑地问。 “据说在银面落网之前,他还有犯下一桩杀人案。” “杀人?这有什么稀奇的吗?我不是指人命不重要,而是你潜台词里提出‘银面居然杀人了’的含有质疑性质的东西让我倍感好奇,一个坏人做足了坏事,这是很正常的,并且符合逻辑的事情吧。” “你听我继续说——”沈薄依旧不疾不徐。 “我很好奇,别故意吊我胃口。” “银面患的是食道癌,他的喉咙无法吞咽,那段时间又没进食,按理说已经没有施暴的力气了,并且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但在此期间,他居然又用刀杀害了一名打算携款潜逃的助手,而从死者的刀伤的位置与疤痕深度来看,法医分辨出这是左手所为。” “左手怎么了?” “他是正常的右撇子,持刀也不该用左手,并且他当时手腕受伤了,就更不可能使用刀刃了。而且莫言是左撇子,那时候他也是身强力壮的十几岁少年,如果伺机而动,也未必不能够杀害一个成年男性。” “然而?”余念知道一定会有后续。 “然而当时并未留下什么直接性的证据,仅仅靠推断无法定罪。更何况,即使莫言患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依恋’凶手,帮他做事,也有足够推脱借口。那时,他的辩护人也是对年幼的孩子饱含怜悯之心的普通人,所以他能安稳获得新生,踩在别人的尸体上,一步步朝天堂爬上去。” “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这个男人的确是出乎我意料的恐怖。” “所以呢?你有下一步打算吗?我可不想我心爱的人以身涉险。”他话音刚落,很快又轻笑一声,补充,“一个玩笑而已。” 余念脸颊微烫,却没反驳什么。面对这样轻佻的沈薄,她早已见怪不怪了。又或许,那是他的肺腑之言呢? 余念说:“刘荚这边,我没办法攻破她的心防,让她完全信任我。而关于莫言从前的案子,已经定案了,又过了追溯期。就算有什么证据,早在岁月的消磨中被洗刷得一干二净,从这里下手,也明显是白费力气。那就只剩下最后一条路了,只能从失踪的小女孩那边查起。” 沈薄半阖眼睛,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上翘,“或许他早就想到了这一点。” “没错,选下刘荚也是他的计划之一。他让我自己找线索,给了希望,又一个个打破。然后一步一步将我逼到这个份上,必须按照他的计划,去查他所安排下来的一切。这个男人就想看我在牢笼里挣扎,像是一头饥肠辘辘的狮子,被逼到极致,就开始拼死撞击铁牢,直到遍体鳞伤。他想看的,就是我的抵死拼搏。也就是——我的Show time。” “很有趣。” “有趣?”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