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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呼吸,应和着她有些错乱的心跳。 说安抚的话,会否太亲昵,此时送客赶人,会否太冷漠? — 正在忐忑之际,一声通传解救了楚玉此时尴尬的窘境,是天如镜前来拜访。 来了? 那日天如镜说要回去考虑,便再无消息,如今看来总算是做出了决定,然而楚玉现在却不是为了他做出决定而惊喜—— 有了天如镜这个借口,让容止现在走掉感觉便不那么伤人。 楚玉正如释重负,却听容止低笑了一声,回头看去,只见容止伸手按在腰上,解开了收束的腰带。 容止解下腰带后还不停手,又不紧不慢的拉开了衣裳,楚玉有些着慌,脱口问道:“你脱衣服做什么?” 容止深深的望了她一眼,眼神似笑非笑的:“公主以为我是要做什么?” 对上了他的眼神,楚玉明白自己可能又误会了什么,心中有些发恼,面上却已经完全恢复镇定,她看着容止脱下外衫,弃于地面,正等着他下一步动作,容止却就这样仅着单衣,缓缓的走了出去。 直到容止走出门外,楚玉才恍然他这么做的用意,容止是在昨天夜晚,绕过所有人的耳目由越捷飞带过来的,才能在今天一早在皇家护卫的眼皮子底下上演大变活人,倘若他现在穿着类似刘子业的外衣出去,给府上的人瞧见,也许会被有心人联想到什么。 容止心细如发,连这点儿微末之处都没有错过。 容止身穿单衣,纯白的衣料贴着他的身体,单薄的衣服将修长的身躯线条勾勒出来,此时大约是下午三四点,还算明亮的阳光将他的衣服照得有些透明,似乎能瞧见衣服下漂亮的腰线,楚玉瞧着他的背影,呆愣一下,忽然不知怎么的就冲了出去,将他给拉回房中:“你给我在这里待着,等晚上了再回去。” 容止高深莫测的看着她,嘴角微微翘起,说不出是在笑还是不笑,好一会儿他才慢慢问道:“公主不是要与天如镜商谈要事么?我在旁总是不好。” 楚玉瞪他一眼,道:“我去别处谈!” 反手关上门,把容止关在房间里,不一会儿天如镜便被幼蓝引领了进来,他的神情十分平静,看着天如镜,楚玉脑海中却浮现了白日所见的寂然。 笑着摇头甩去幻影,楚玉让幼蓝退下去,转身带着天如镜前往一旁花厅,也就是今天她让刘子业等待的地方,这里用来谈判,是再适合不过了。 她不会以为天如镜将会乖乖的接受她所开出的一切条件,总会在某些地方做些坚持,因此接下来她将进行的,是一场或者十分激烈,或者十分不激烈的讨价还价。 第九十六章 各自的底限(上) 玉在花厅内设了檀木椅子,一左一右的摆在黑漆的高桌上摆放着些干果零食,中心立着一只羊脂白玉瓶子,瓶中插一支青翠新柳。 楚玉坐下来后便迫不及待的转向天如镜,道:“许多天不见,你想得怎么样?”从前她入宫的时候一般能偶尔遇见天如镜,可这些天来竟然一面也不曾见过,想必是天如镜刻意要避开。 如今他既然亲自前来,便说明他已经做出了决定。 已经作出决定——这个事实楚玉只稍微想想,便忍不住激动得微微颤抖,虽然早知道天如镜会让步,可是终于能让她接触那手环里的东西时,楚玉的心神还是不由得飘荡摇曳不能自持。 那里面会有什么?除了历史记载外,是否还有别的东西?天如镜的师父天如月曾经制作类似化学实验的容器,想必也是从那手环里得来的知识。 天如镜垂下眼眸,淡淡的道:“你想要什么?”他没有亮底牌,而是让她先开条件。 楚玉尽量做出一副漫不经心的神态,微笑道:“我尚且不确定你那里有些什么呢?万一我要的你没有,那岂不是糟糕?”她微微低下头,以这个动作掩盖眼中的急切。 虽然尽量表现得不太在乎,可是楚玉自己知道,她简直在乎得要死,可是她不能表现出来,现在这个时候,是谁比较不在乎,谁就占了上风。 天如镜也明白她的意思,是要现在就要看到些实在的东西,否则交易无法进行,于是便问道:“你要怎地?” 楚玉淡淡的道:“我知道接下来再过一段时间。陛下便会被乱臣杀死,改拥立一位皇叔做皇帝,我要看看这部分天书的内容与我所知地是否相同。倘若一般无二,我才肯信你。” 目前她还暂时不知道天如镜手环里都有些什么,也不打算胡乱猜测要些没有的东西,楚玉把自己最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当作一件无关紧要地小事放上台面,以验证天书真伪为理由,让天如镜展示出接下来的那段历史。 她刘子业会死,可究竟是谁所杀,接下来又是哪个皇帝上位,这个关键性的问题她却不记得。这是楚玉最大的烦恼,倘若能骗得天如镜展示出那段历史。她也好相应的针对主事者做出对策,接下来不管这场交易谈判是否成功,她都已经先取得了实在的利益。 楚玉打的,就是这个如意算盘。 这个要求表面上是合情合理的。看起来也没有什么破绽,然而天如镜却道:“这一点我不能同意,我只能给你看本朝之前的那部分天书记载,而本朝之后地,时候尚未到,我不能呈现在人前。” 楚玉心中陡然一沉。面上不动声色。道:“这又有何不可?我已经知道陛下必死。朝政必改,难道看一看天书上是否有记载都不成?”她陡然冷笑一声。目光锐利的看着天如镜,“本朝之前地事物,各种典籍之中皆有记载,我又看你的天书作甚?还是说,你的天书,根本就没有本朝之后的部分?那天书根本就是你捏造出来地?!” 楚玉红口白牙的倒打一耙,很不客气的指认天如镜在说谎,用的也无非是激将法,只要天如镜不受激,一个冲动,说不定就把接下来的部分历史亮给她看了。虽然嘴上言辞激烈,可是楚玉心头却并不抱有多大的期待,相反沉甸甸地,沉得把先前地激动都压了下去。 天如镜肯来找她,应是做好了各方面完全地考量,他的底限不会因为她地一两句话而变动,所谓的激将法,对他冷静无情的心性更是很难产生影响。 面对楚玉的信口污蔑,天如镜神情没有半分的动摇,他静静的望着楚玉,既不辩驳,更不为此生气,只十分平静的看着,澄明的目光好似穿透了她的灵魂,过了许久,他才淡淡的开口,道:“不能给你看天书的这一部分,是因为你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