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翠小说 - 高辣小说 - 凤囚凰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01

分卷阅读201

    走之前,她必须安排好其他人地后路,离开公主府后,如何安然混出城,如何逃避刘子业与何可能跟随来地追捕,应该前往何方,如何在他乡安顿下来,怎样经营今后的生计……

    这些问题楚玉原本以为可以慢慢考虑,毕竟两个月时间还早,

    也没有挖出公主府外,然而她突如其来的决定令这一来,让楚玉回想起来,又微微地懊悔。

    可是懊悔归懊悔,楚玉并没有停手的意图,她实在等不及了,就算要在这里多滞留一些时日,也要等手环拿到手再说。

    桓远的嘴角微微翘起,他朝楚玉低了一下头,道:“在下倒是有法子,只是还得先请公主赎罪。”

    他什么都没说便先说赎罪,楚玉便知道他后面一定有什么玄机,这个时候,不管桓远有什么罪过,她也懒得去追究,只随意挥了挥手道:“你说吧。”

    桓远垂敛眼眸,低声道:“我瞒着公主做了一件事。先前公主使人往各地安顿家宅的时候,我暗里多派了数人,另在别处有安家。”

    虽然楚玉对他可以说是十分宽容和信任了,可是要说桓远就此死心塌地将前途完全赌在她的信任和宽容上,那也实在不可能,因此掌握到了实权后,桓远小心翼翼地做了一件事,便是假如有一日楚玉翻脸,那么他已经给自己留下来了完善的退路。

    从买通人手方便出逃,到出逃的路线,以及安家的地点,在悄无声息间,已经安排停当,这并非楚玉所亲自安排的,因而越捷飞无从得知,也在上回刘子业铲除她的狡兔三窟时,没能挖掘出桓远的后路。

    桓远低声说完全部,便不再言语,两人之间再一次陷入可怕的沉默。

    过了许久,楚玉才把手炉抱进怀里,反复摩挲着发凉的手指,轻声问:“为什么告诉我呢?”这件事她之前被瞒着,假如桓远不说,她今后也不会发现,他倘若想脱身,也可以自己独自一人离开,他其实完全没有必要告诉她这些。

    桓远有些茫然地摇摇头,他一直垂敛着眼眸,不去看楚玉,也不去想象她现在的表情。

    这已经是他最后的底牌,此时全部交了出来,等于将自己的生命以献祭的姿态完全奉上,倘若楚玉因此要处置他,他完全反抗不了,完全抵挡不了。

    “为什么?”桓远喃喃地道,“也许是我想要信你吧?”

    他给自己留后路的安排,源自于对楚玉没办法完全信任,可是看到方才她认真苦恼的神态,她真切忧心的眼眸,他忽然间强烈不忍起来,竟然鬼使神差地,将自己苦心的安排和盘托出,说完之后,他也竟然没有后悔。

    楚玉放下手炉。

    发觉她的动作,桓远终于忍不住抬起来眼帘,但是楚玉却将脸别向一旁,她的声音里有着细弱的颤抖:“谢谢你愿意相信我。”

    对于楚玉而言,桓远留后路的做法根本就无可厚非,她脑海里并不存在主从之间需要完全服从坦诚的概念,可是桓远最后的坦白,这分量却重得让她不能忽视。

    不仅仅是因为正好解除了她的燃眉之急,她知道桓远这一坦白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完全地袒露在她面前,她随时可以伤害他,他却不能反抗抵挡。

    不同于年纪小的流桑,也不同于没那么多心思的阿蛮,更不同于不在乎是否依附他人卑微存活的柳色,桓远的骄傲楚玉是见识过的,她也知道,他有多么的渴望自由,他曾经受过侮辱和伤害,他思路严密个性谨慎,不容易轻信人,也绝少这样毫无防备。

    但是他现在退让到了这么一步。

    在这个世上,在这个人身上,彻底的信任有多么可贵。

    楚玉从来不认为,别人为她付出什么是理所当然的,当有人真心地对待她,她也会感受到并记在心里。桓远这份心意沉重得难以想象,让楚玉的鼻子钻进一种酸疼的刺痛。

    积累下来,她已经亏欠他太多了。

    既然有桓远的后路支持,楚玉也便放心许多,她纵然是立即消失,其他人也可托付给桓远。

    只是如此一来,她欠下的更多,并且永远都偿还不了。

    接着便迎来了第二天。

    鸿门宴。

    一百九十二章 暴风的荒原(五)

    然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并且事先在心中排演了许真到了下药黑人的当口,楚玉还是止不住地紧张。

    望着已经来到房屋门口的天如镜和越捷飞两人,她胸口的心跳已经急遽得快要穿透她的身体,手指藏在袖子下微微颤抖,但是面上却依旧是一副无比冷淡的模样。

    她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掌心,免得异样表现得太明显让两人发现蹊跷,随后才淡淡瞥二人一眼,目光冷淡地一扫而过便收回来。

    楚玉今天招待客人,用的是一间僻静的空置院子,幽深僻静,显得很是冷清,然而屋内摆设却大不相同,显出一派富丽之相。

    地面上铺着厚厚的毛毯,才一进门,越捷飞便感到屋内带着温软香味的热气迎面而来,冲散外面初冬的冷意,但是看着楚玉冷凝的神情,他心里又有些捉摸不定。

    越捷飞自然不会天真到认为,在他做出了背叛的举动后,楚玉还会对他和颜悦色,可是楚玉邀请他们来,却不知道是有什么用意。

    幼蓝引领着二人来到楚玉宴客的房间,这屋子比寻常待客的大厅小一些,就是一间单独的屋子,除了正门外没有其他出口。

    天如镜只在门口一顿,便抬步踏入,而越捷飞看到屋内只有楚玉一人,也微微松了口气,倘若花错或者容止在,他大概会考虑一下要不要进屋。

    屋子里分散摆放着二尺宽四尺长的黑漆矮几,楚玉坐在上首方。左右两侧则容二人相对坐下。

    楚玉冷漠地向二人打了声招呼:“两位请坐。”随后便自顾自地拿起放在身旁地书卷,佯作怠慢地看起书来。

    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假如她在这个时候对二人的到来表现得十分欢迎和热切,反而会引起越捷飞和天如镜的怀疑,尽量冷淡,才是她应该展现出来的正常面貌。

    幼蓝领着几个侍女里里外外忙碌,将酒菜送进来。整齐地摆在三人面前的长几上。雪白的瓷叠衬着乌黑的桌面。菜肴精致,颜色鲜亮缤纷,站看上去甚是好看。

    等幼蓝等人最后换上新的熏香,躬身退出去了,楚玉才放下书册,看了一会同样沉默地二人,冰冷地神情稍稍软化。叹了口气道:“为什么,我们之间变得如此生疏冷落呢?”

    她话起了个头,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