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翠小说 - 高辣小说 - 凤囚凰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33

分卷阅读233

    好像有什么狡猾的东西,从被坚硬外壳的裂缝里,悄然地钻了进去。

    就宛如切下来的那一缕发丝轻柔地落入他宽大的袖口中。

    好,好窘啊……楚玉泪汪汪地想,以前在电视里看到那些割发断情然后挥袖而去地美女们觉得很酷,好不容易轮到她做一回,却又让容止看笑话了。

    眼前雾蒙蒙地,但是视野一角的白衣却是那么的鲜明,鲜明得仿佛好像要烙印进心里一般,虽然说了要彻底放弃他,但是哪有这么容易说断就断地,被贴得如此近,耳旁传来他微温的呼吸,纵然不情愿,还是会有心跳加速的感觉。

    容止垂敛眼眸,松开手退了两步,顿了一会儿低声道:“好了。”

    楚玉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拿着剑远离自己的头发,心里给自己打了下气,便很江湖地朝容止一抱拳:“既然咱们掰了,那么也该就此分开,青山绿水,后会无期。”她心里有些失落,假如是很潇洒的割完头发,一把扔在地上,再说出这段话,感觉应该是很酷很有气势的,但是现在却只能勉强扳回一点面子。

    说完,她快步地往回走,赶回桓远身边,便招呼众人上车,让阿蛮赶紧驾车离开。

    宽大的车子里坐着三人,楚玉,桓远,以及缩在角落可怜巴巴的幼蓝,阿蛮流桑在前面赶马车,原本那么多人离开建康城,只不过一夜的间隔,便零落至此,楚玉定了定神,暗道风流云散不过如此,终究是忍不住有些黯然。

    抬起眼,对上桓远担忧的目光,楚玉又冲他一笑,道:“你这是做什么?我好不容易脱离苦海,你该为我高兴才对……”声音渐渐变得有点低弱,楚玉叹了口气,道:“我承认,我还是有些余情未了,毕竟想放下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但如今我已死了心,只要时日如水消磨,这世上有什么是无法淡忘的?”

    时间是最可怕的黑洞,它能吞噬一切。

    桓远仔细地观察她,见她眼角虽有湿痕,但眉间神采却轻快明澈,知她说的大约是实情,便也不在此处多多纠缠,道:“公主……楚玉你有何打算?”

    楚玉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一时间该去往何方,你怎么看?”

    桓远略一沉吟,道:“今日我们与宗越结下过节,他只怕不会如此轻易放过我们,不如我们往北去,那里也没人认识公……楚玉你,如何?”当初他在布置自己退路时,重点却是在北面的那个国家,因为那是南朝的手无法触及的地方。

    楚玉毫不迟疑地接口道:“好,就按你说的,去北魏!”

    走吧!去北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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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百二十一章 疏途而同归

    直等到楚玉一行人乘坐的马车驶出去很远,容止才迈

    之前楚玉与容止“借一步”说话时,墨香被命令不得跟上去,好容易盼着容止回来了,才连忙迎上,道:“公子,我们当下应如何?”

    容止收回微微飘移的心神,暗忖南朝的局势虽然有些乱了,却不是他所期望的方向,这个时候倘若还想从地方发兵,可能没办法敌过建康的军队,打了也是白打。

    更何况,他现今也不需要再利用这场乱局。

    这一盘棋局,被花错莽撞地伸出一只手,搅乱棋盘上的棋子,也不知道他可用的棋子还剩下多少,能否捡回来一些。

    略一沉吟,他开口道:“我们先在此滞留片刻时日,墨香你与宇文雄带着我的手信,去联络各地的自己人,看看还剩多少可用。”

    容止抬起手,忽然感到身体内一阵空乏虚脱,几乎要倒在地上,他只道是方才与花错交手耗力过甚,但为了谨慎起见,还是自己切了下脉。

    墨香见容止无缘无故自己诊脉,忍不住担忧问道:“公子,怎么了?”

    容止松开手,摇了摇头道:“无事。”

    接着他转向宇文雄:“你带着黑骑出江陵,该引动了不少有心人注意,也算是放弃了江陵这一处据点,这是过失,但是你们是为了救我而来,也确确实实救了我……”容止微微一笑,“功过相抵。功大于过,就赏你们回家乡如何?”江陵一隅,放了也便放了,好的弈者不会为一地地得失耿耿于怀。

    宇文雄坚毅的面容上浮现惊喜之色,单膝跪下道:“谢公子。”

    容止转过头,沉静而悠远的目光投向北面:“待南朝打点完毕,我们便回北魏。”阔别四年有余,不知故人可一切安好?

    远方冰雪堆叠。宛如天际的层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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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日里的江陵也堆叠着层层冰雪。

    何令人停下马车。从暖香萦绕的车厢内走出来。接触到冰冷的空气,他整个人精神一振。

    矜骄地抖了下肩膀上华丽的狐裘披风,何站定之后举目四顾,瞧见绣林尽头地简陋竹屋,不由得皱起眉头。

    “确是此处无错?”

    何转头问身旁地侍从,那侍从恭谨道:“我找人问过了,江陵城外住着地姓观的人家。就只此一家。”

    听完侍从的回话,何挑剔地皱了皱眉,再度望向那两间挨着的竹屋,还是抱着尝试一番的心情走了过去。

    两间竹屋并排立着,都是由一般粗细的楠竹拼接构建而成,但那手艺并不怎么精细,显然建筑者的心思只顾着舒适,却忽略了好看。外观很是粗陋。这在何戢眼中看来自然是不入流。

    让人上前去敲门,过不一会儿,屋内传来懒散地声音:“来者何人?”

    何略一迟疑。清了清嗓子,慢慢地道:“何家后人。”

    片刻后,屋内那声音有点儿不太情愿的传来:“门没有锁,你自个儿进来吧。”

    何微微扬了扬下巴,侍从便伸手推开门,让侍从在外等候,何袖手而入,身后的门便再度合上。

    进屋之后,何的目光便扫了一下,将屋内情形尽收眼底,屋子虽然不大,但因为家具甚少,也不算拥挤,只有几只箱笼放在墙角,正对门的一张竹制矮榻旁,置着红泥小火炉,炉上温着一壶酒,而炉子边的地面上

    着几碟爽口小菜。

    屋子的主人正横卧在矮榻上,一只手拿着酒杯,另一只手执筷夹菜,样子极为悠闲,听见何进来的声音,他也没有起来相迎,只自顾自地喝酒吃菜。

    何见到那人,有些吃惊于对方地年轻,但很快便被另一件事给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