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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怨不满,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观沧海,他就会不由自主地服从。 等了一会儿,确定楚玉没有答应地意思,流桑只有垂着头慢慢地从来时路上回去,待到他走远了,楚玉随即听见身旁传来轻笑:“我怎么不知道你今日身困体乏?” 楚玉瞥了观沧海一眼,无奈道:“自然是推脱的话,你就不要跟我较真了。” 观沧海笑道:“可是有什么烦恼,说来与我听听。” 楚玉轻叹一声道:“前几日我跟流桑他们除外游春,遇见一户人家也在游玩,他家有个与流桑差不多大的孩子,两个人玩作一处,那家人便随口问我流桑可曾娶亲,又说起他家孩子将来要谋出路。” 这本是随意寒暄,可是却问到了楚玉一直忽略的问题:当初她初见流桑地时候,他还是可以称作是小孩子的十二岁,可是两年下来至今,他的身高往上蹿,声音也不似从前脆嫩,微微低哑了一些,已经到了可以归入少年的年岁。 现在她在洛阳,就是在做一只混吃等死地米虫,带着一群人一起混吃等死,反正他们逃出南朝时携带了足够的财物,如今她也没有特定目标,混上几十年都不成问题。 可是这样是不对的。 楚玉郁郁地道:“这是不对地,从前公……从前我太娇惯养着流桑,导致他现在对我太过依赖,但是他地人生不该是只有我这一块,他今后要娶妻地,最好也要自己做出一点成就,才不辜负大好人生。”流桑的生命轨迹和重心,已经被山阴公主彻底带歪,她不知道该如何再带回正轨。 桓远是个知道自己要什么地成年人,有自己的主见,不需要她担心,阿蛮身份特殊,留在她身边是最好的选择,可是流桑不同,他本来应该有一个正常美好的人生,而不是只围绕着她打转。 可是她不知道怎样才能说服流桑走出这个***,她曾尝试着跟流桑透露了一点自己的意愿,却立即遭到了强烈反弹,被质问是不是嫌他麻烦不想要他了。而在那之后,流桑仿佛觉察出了些什么,变得更爱黏着她, 楚玉皱着眉说完后,抬眼瞧向观沧海,却见他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忍不住微微恼怒道:“你笑什么?见我发愁你很开心?” 观沧海又笑了笑,才不紧不慢地道:“我却是不明白,为什么你总是在烦恼些奇怪的事。”那本是别人的人生,她不需要那么担忧不是么?为什么她竟然会当作一件重要的事情来认真地苦恼呢? 楚玉撇撇嘴,道:“你可以认为我是太闲着了,不过我一定要想出来解决的办法,流桑是我的家人,我怎么能不为他打算?”倘若是不相干的人,她才懒得这么费神。 观沧海闻言,虽然还是笑着,却沉默下去不再说话,一直到楚玉拍拍手走了,他才低声道:“家人?” **************************************** 虽然在观沧海面前信口开河地说一定要想出来法子,可接下来几天,楚玉还是毫无进展,倘若说几句狠话,固然可以激走流桑,就好像对萧别那样,可是萧别与流桑是不一样的,纵然同是山阴公主遗留下来的问题,萧别对楚玉来说是外人,而这两年来,楚玉早已经将流桑当作了自家弟弟。 她想要在不伤害他的前提下达成自己的目的,只不过这个目的看起来依然十分遥远,因为现在流桑便正在缠着她一块儿出去,并且数着日子告诉她她已经有整整半个月没有陪他了。 楚玉正被他扯着衣袖,缠磨得没法子,正要让步,却见流桑忽然停下动作,偏头倾听着什么,过了片刻,他的面色一连数变,又是惊讶又是怀念,还隐约有些不敢置信,过了片刻,他松开楚玉,飞快地朝外跑去。 楚玉心中疑惑,也担心流桑会出事,便叫上阿蛮,一道追至门口。 二百三十八章 春风知我意 楚玉追到了门口时,流桑已经打开大门,站在门边定定地望着外面。 门外不算宽阔的青石板道路上,停着一顶轿子,一条人影斜靠在轿边,坐在轿杆上,悠悠地唱着歌。她唱的是一支儿歌,一口吴侬软语的江南小调,温温软软地顺着春风送了过来。 那曾经令无数男子神魂颠倒酥麻入骨的声音,如今却充满了诚挚与温情,声音的主人一边歌唱,一边专注凝视着流桑,好像看着什么失去许久的珍宝。 曾经艳光四射的绝世容颜,此时卸去了昔日的铅华,素净而柔婉,如一支亭亭玉立的荷花,这是楚玉不曾瞧过的,钟年年的另一番面貌。 钟年年慢慢地唱着歌,唱了一遍又一遍,而流桑也静静地听着,待钟年年停下来时,他已是泪流满面。 楚玉站在一旁冷眼瞧着,心中已经有了几分明白。 胡乱地用袖子抹去脸上的泪水,流桑有些抽噎着开口问道:“这曲子你是哪里学来的?” 钟年年温柔地望着流桑,目中亦有晶莹闪动,她低了低头,柔声道:“这曲子不是我学的,是我自己想出来的……许久不见了,阿桑……你还……记不记得jiejie?” 话未说完,她的泪水自白玉般光洁的脸颊上滑落,楚楚动人更添风姿:“昔日我们家中破败,我为了还债跟人走了,你则送到一户姓百里的人家寄养,算起来,你我姐弟已经有九年不曾见面。你不记得也是理所应当。” 流桑怔怔地看着眼前美貌绝伦的女子,已经淡去很久的影像又再一次地浮现在脑海中,记忆中的美貌少女与眼前地绝色女子重叠起来。竟是有七八分相似,只是却少了如今的风情。他慢慢地张口,低哑道:“jiejie……”这一声终于唤出口来,却让他更加的确定。 接下来,一场认亲大戏便在楚园门前隆重上演,流桑飞扑着抱着钟年年大哭。而钟年年笑中带泪,不住地抚摸他地背脊,反复道:“流桑,你长大了。” 这一番热闹也惊动了桓远,他走出来时,正瞧见流桑钟年年姐弟相认,按说钟年年算是与他有过节的,不过眼下时过境迁,再计较也是无用。更何况她是流桑地jiejie,索性就当忘了,不过令他奇怪的。却是楚玉的表情。 楚玉饶有兴味地看着姐弟相认,见桓远来了。连忙拉他过来品评:“你看钟年年哭得多漂亮?”她前世看娱乐新闻。说苦情言情片选女主角,都是要选那种能哭会哭的。还要哭得好看,眼睛一眨不眨地深情凝望,两行清泪便顺着脸颊流下来,按这个标准来说,钟年年的哭相显然可以打满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