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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拉撒睡都在里面,只要你不是作弊,上头派下来巡视的人的也不会管你究竟在里面干什么。 陈氏第二天特地吩咐厨房一定做好菜,大菜就有清蒸四鳃鲈、烹火腿、糟鹅掌、烧鹿rou、腌螃蟹。想着好好给两个儿子补补,又不厚此薄彼,给罗慎远也捎带了一份过去。 宜宁正好来看她三哥,遇到婆子提菜过来。她把食盒一个个揭开看。四鳃鲈上撒着姜丝葱丝,淋了点酱油和麻油,奇香无比。那烧鹿rou的颜色晶亮,浓油赤酱看起来就很好吃。 罗慎远换了直裰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宜宁嘴里咬着一只螃蟹腿。宜宁没有一点被逮到的直觉,招手笑道:“三哥快过来吃,大伯母给你送了些好吃的。” 罗慎远却皱了皱眉道:“螃蟹性寒,何况又是腌制,你如何能吃。” 说着就伸手把她嘴里的螃蟹腿夺走了。 他坐下来,亲自给宜宁夹了一筷子鱼rou:“吃这个。” 宜宁拿着自己的小碟子,心想这有什么不能吃的,她原先的厨子就是扬州人,腌螃蟹她都吃过许多了。罗家的厨子做菜却更偏北直隶的口味,腌螃蟹她是许久没有吃过了。 宜宁想吃鹿rou,罗慎远却按住了她的筷子:“这个也不准吃。” 宜宁发现自从和她三哥关系亲密之后,他开始管她了。原先不是很纵容她的吗……宜宁想了半天,才怀疑地问:“三哥,你是自己想吃才不给我吧?” 罗慎远笑了笑,淡淡问:“你是这么想的?” 宜宁发现她三哥正定定地看着自己,她也笑了笑不敢再说话,乖乖地把碟子里的鱼rou吃了。 一大盘的鱼rou进了宜宁的肚子,罗慎远给她夹菜剔鱼骨,自己的盘子里反倒没怎么动。 宜宁看着那一大盘没怎么动的螃蟹,心里叹息了一声。吃饱喝足,她躺在檐下晒太阳。罗慎远觉得她跟小猫似的,把自己转成一个圈圈,长长的睫毛阖下来,在白生生的脸上投下一道影子。小脸就靠着迎枕,软趴趴的不想动弹。 他正看着宜宁打瞌睡,微有些出神了,屋子里却传来一声响。 宜宁也被惊醒了。抬头看去,发现她三哥已经走进了次间里,从槅扇里可以看见,是那个湖绿褙子的丫头打翻了盘子,她又伸手去捡碎瓷片,指尖被扎破了。那尖莹莹的指尖挂着一滴血珠,和她脸颊上的泪珠一样摇摇欲坠。 宜宁顿时没有了睡意。 她已经知道了这个丫头叫画绿,另一个叫画棠。一看就是饱读诗书的陈氏给赐的名儿,本命指不定就叫什么大丫二丫的。她这些手段,怎么看上去这么眼熟…… 宜宁又想到了乔姨娘。 乔姨娘应该是个很成功的姨娘,丫头们都会模仿她。 宜宁觉得好笑,复又躺下去。一会儿罗慎远就出来了,问她:“可吵到你睡了?” 宜宁摇摇头,反正她也没有睡着,她问罗慎远:“我看她好像手破了啊?” 罗慎远淡淡道:“她摔坏了盘子,我罚了她两个月的银子,让她下去包扎不用伺候了。” 宜宁不太满意,三哥什么都好,就是有点不解风情。人家小姑娘辛辛苦苦把自己弄伤是为了什么啊,还不就是指望你能好好哄一哄,要是能帮着包扎就更好不过了。她三哥居然罚了人家的月钱还把人家赶下去了…… 宜宁越发的好奇,她三哥日后究竟配的是哪家的小姐,怎么她就不记得呢。 宜宁一路想着,却还是没有丝毫印象。她那时候毕竟是个簪子,知道的东西都是别人说出来的,罗慎远的妻子是谁长嫂并不会关心,下人们更不会关心。 她回到罗老太太那里,却看到久未见的罗大爷回来了。想必也是为了罗怀远乡试特地从京城回来的。罗成章坐在罗成文旁边,三人笑语晏晏的。罗成章问这次乡试考了什么内容,又问罗怀远的对答如何。 罗怀远把自己写的细说了,罗成章听得连连点头,说这次中举是肯定没有问题的。 陈氏在旁听得与有荣焉,罗怀远才十八岁。要真是能中举,那比罗成文还早一年呢。以后她在罗家说话就更加有分量了。 罗成文看着罗怀远的眼神也充满了欣慰:“我已经听张翰林说了,你的确是用功读书了的。我这次回来,就等到你放榜之后再走。免得到时候往回赶也来不及。” 罗怀远谦逊地笑着,心情十分舒畅。他侧过头看到宜宁从外面进来了,笑着让宜宁过来:“眉眉儿,怎么最近都不和大哥好了?大哥上次送你的琉璃娃娃,你喜欢吗?” 宜宁心想我又不是小狗,你心情好了就逗逗。 她笑了笑说:“喜欢。” 陈氏心情实在好,就连看宜宁都顺眼了许多,拉过宜宁的小手,微笑着说:“等到放榜那天,只要你大哥中了举,你想要什么就去问他要。他若是不给买我就骂他。” 宜宁点头称好,心想她也在等放榜那天呢。 第35章 夏季的闷热一点点平歇下来,蝉鸣也少了。 天气还是热,却比前几日凉爽许多。宜宁穿着一件缂丝的褂子坐在铺着凉席的床上,拿到了雪枝交给她的羊脂玉貔貅看。玉匠还配了一条深蓝流苏,玉佩雕工的确精湛,迎着光祥云的纹路流转生辉,玉色纯粹,格外好看。 宜宁把这块玉佩收进妆盒里,暂时不打算拿出来。等到放榜之后再送给三哥吧。 饶是对儿子有信心,陈氏却也越来越焦躁。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就问放榜没有,就连去罗老太太那里请安都要提起。 林海如听得烦了,不耐烦地道:“大嫂,这事急也是急不来的。你可别着急上火。你看我跟老太太就不急。” 陈氏心想你又没有亲生子,怎么懂得这种心情。倒是有个罗慎远,但那罗慎远难不成还能中举了? 罗老太太看了两人一眼,淡淡说:“我看怀远是胸有成竹的,海如说得对,你不用急。” 既然罗老太太都说了,陈氏也只能起身应是。 她们聊起了罗成文新纳的一个姨娘,是原先伺候姨娘的丫头扶正的。说到这个年方二八的姨娘陈氏就不舒服,在这件事上她和林海如的立场是一样的,对那个小姨娘憎恶得不得了。 林海如私下跟宜宁说:“别看你大伯母端着,一派端庄严肃的,私底下指不定怎么骂那姨娘是小蹄子呢。” 林海如跟她说那小姨娘的事,就说罗成文从京城里回来,接连几夜都歇在了这个小姨娘那里。最后陈氏搬出了长子罗怀远,又是为了罗家的前程考虑,又是为了罗家的栋梁考虑的,才把罗大爷留在自己房中。 第二天陈氏就罚那小姨娘跪着伺候她梳洗,小姨娘眼泪巴巴的又不敢去告状。 林海如听得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