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5
。” 我低着头,听着老管家唠叨,心里不情愿,也无法开口。 顾玉遥此时道:“行了,那这丫头就借你用用吧。” 老管家顿时喜出望外,躬身道:“多谢玉爷体谅。” 我望向顾玉遥,他端着茶杯吹着上面的热气,不经意地看了我一眼。我胸口一凉,望着他,他慢慢将茶一口喝尽。 老管家说道:“前头饮宴有好几位公子都参加了,玉爷要不要也去看看?” “我不去凑那个热闹,”他敲敲桌子,“这还有画没完呢。你们把紫蝶带去仔细着点儿,别碰伤了哪儿,爷还指望她暖床温被……”后半句带着点意味深长的尾音。 我面皮抖了抖,依旧没出声。心里明了,顾大公子所指的暖床温被,不过就是让我把他被子捂热了,然后我再下去睡自己的硬床板。 老管家的头都要点到脖子抽筋了:“爷放心,爷尽管放心……” 顾玉遥满意地一挥手:“你去吧。” &&&&&& 我只好跟了过去。到底做贼心虚,一路上我没敢抬头。 老管家的声音悠悠传过来:“蝶姑娘,你就先在这里候着吧。若是有人叫,姑娘就去帮帮忙。” 接着一众脚步声慢慢远去,我这才看到,旁边一座假山,我已到了另一处地方。附近有笑声,不远处有人小声的交谈。 再往远看,竟然发现长廊上排了一排的长灯笼,红光照影,好不风华潋滟。我诧异,今天是什么阵仗,这所谓的饮宴,究竟有多大排场? 凉亭外有一群人坐在石凳上喝酒,我过去斟了两杯,又随手替他们把杂物收了。易园里像这种饮宴也算常有之,客人分散在各个地方,通常是侍女到处走动,看到需要的就上前服侍一番。 我退到假山后,冷不防撞上一个人,慌忙就转过身道歉。 “紫蝶姑娘还是那么知礼。”一抹略显熟悉的嗓音响起。 我愕然抬头,只见面前一男子,面若桃花,身形细挑,包在莽莽紫袍之下,整个人挺秀轩昂。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我后退一步,仆倒在地:“紫蝶见过状元爷!” 贾玉亭晃着描金纸扇,还是那样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眼眸往四处一扫,白莹不在。 我一边快速地说:“婢子不打扰状元爷赏景,您慢看。”说着转身就走。 “等等!”贾玉亭叫住我,“正好我身边没人,你跟着伺候一会儿吧。” 我怔住了,抬起头,有点结巴:“状元、不是有白莹伺候吗?” “莹儿去前院了,”贾玉亭秀致的眉微皱,看着我:“难道你不愿意?” 我立刻摇了摇头,涎笑道:“能伺候状元爷,是婢子的荣幸。” “那便跟我走吧。”状元爷一转身,悠悠向前走去了。 我摸了摸鼻子,万分不情愿地跟上。 状元爷去的地方,叫翠竹小亭,里面已有好几个文士公子等候。旁边几个长袖蜿蜒的妙龄女子,在边上把盏言欢。 为首一个人笑着埋怨道:“状元公又迟到了,自罚三杯吧!” 贾玉亭被几人强灌,随后用袖子摸了摸嘴。 我居然还在里面看到了紫鸢,她正跪坐在一个褚衣男子的身边,神情恭顺,看我来,眼底也是掠过诧异。 看来那褚衣男子便是李公子了。 其中一个人发现了我,上下打量几遍,皱眉道:“状元怎么带这样一个货色,比莹姑娘差远了。” 李公子也看过来,却没说什么。 贾玉亭淡淡说:“带她过来使唤使唤。莹儿暂时有别的事。” 很快几个人话题就引到了别的地方,紫鸢偷偷地冲我挤眉弄眼,我规规矩矩地坐在状元公身边,不敢露出过多表情。 到底是文人在的地方,谈论的诗词曲赋,红袖添香,就是风雅。 不知是谁带头说了一句:“宁侯十月要迎娶相国大人的小姐,京城又要热闹了。” 我竖起耳朵,心被重重撞击了一下。 “这里离京城也不远,兴许我们还能去看上一看。” 贾玉亭端起酒杯:“京城第一美人,和宁侯也算天造地设。” “天下闻名的凤凰美人,要是能在成亲那天得愿一见,也算我们几个的福气了。” 李公子道:“这要看你有没有本事成为宁侯的座上宾了,不过听说侯爷一向为人清冷,怕是不会请太多人。” “宁侯篱清墨,上个月才承袭了老侯爷的爵位,这便要娶相国大小姐,实在是,男人中也没几个这样幸运的了。诶,对了,我听说状元爷还奉旨要为他们写贺词,是不是真的?” 贾玉亭吹了吹热气,微微一笑:“蒙圣上赏识。” 于是,众人一轰然,话题陡然又开始称赞状元公年轻有为,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云云。 我站在那里,浑身如槁木,呆立着,心如死灰。 幸好没人注意我,我垂下了头,他要娶凤凰,篱清墨,心中有种无力到绝望的认可,曾经跟我有婚约的人,他要娶别的人为妻了,娶的人,还是我曾经的姐妹。我以为,就算我还可以和他相见,也必然是百年之后,在易园一吥黄土之后,若他还怜惜,或者会嘱托人给我上一炷香。 却没想到,在他成亲前,还要带给我这样心死的消息。 记忆中那个芝兰玉树,笑容清浅的少年郎,恍惚还穿着宽大的衣袍,手中捏一只花枝,冲我弯下了眉眼。 “你便是相爷的小女儿吧?” 似乎总有人把我和凤凰认错,把我说成是凤凰,连记忆中唯一的少年也不例外。 现在想来也许真的是冥冥中注定,第一次错认,便造就了之后的无数苍茫变动。 当时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我没有告诉他,不,我不是你说的凤凰,我是皇霜。 回过头,紫鸢有些担忧地望着我,目光一闪一闪的。 我想冲她笑笑,这时胳膊被重重一拉,有人指着状元新写出来的词,问我:“你觉得状元写的如何?” 问的人眼含笑意地问我,面上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贾玉亭也看向我,我咽了口水,一脸认真地去看宣纸上挥毫的墨迹,我极口夸赞:“状元爷文采斐然,这词一看就十分脱俗,韵脚奇特,哪是一般人想做就能做出来的!” 文人嘛,对自己写的诗词总是十分满意的,夸一夸总没错。 李公子惊奇地看了我一眼,片刻,转头道:“状元,你这侍女虽然人长的寒碜了,不过说话倒伶俐乖觉的很。居然还懂得韵脚,不容易,不容易!” 贾玉亭悠悠看了我一眼,淡淡笑了笑:“当初大夫人,曾说她是书读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