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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糕是姑娘做的?”他开了口,盯着我目光微动。 “啊?”我一愣,点点头。 他微笑:“很好吃。” 诶,我耳根发烫,感觉怪不好意思的。 空中淡淡流香,我心里忽然一动,看他:“你身上有香,那些搜捕你的人,就没发现过吗?” 他听后,悠然伸手指了指,“这个易园,都是花香。” 我立刻了然,转头看了看我的院子,笑道:“这些花,都是你帮我照料的吗,才几天,已经开的这么繁茂了。” 他一笑。 我盯着他看,就算不是他本人的脸,但每次他笑时,仿佛就使人感到丝丝的轻柔和带着暖香般的温然。 我头一次有点好奇,这人的本来样子该是何种模样?该不是从没有人见过…… 他转头与我相望。 我清咳一声:“你的伤好的怎么样了?” “好多了。”他端起茶喝,片刻又对我说一句,“很快我就会离开。” 离开?这个字眼让我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便沉默,静静地没有答言。许久,恍然地想到一个忽略已久的问题。我问他:“公子来易园做什么?” 他的手端起又放下,开口说:“找人。” 我几乎脱口出来找谁,半晌后还是顿了顿,只是问:“找到了吗?” 他看了我一眼,茶杯搁到桌上,片刻道:“找到了。” 我低下头看桌面,“那公子……为什么又放火烧了大夫人书房?” “没办法,我只想转移那些人的注意力。最新章节,最快更新尽在 ” 为了转移注意力就去烧书房,我盯着他,过了会收回目光,在肚子里笑,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好主意。换成了是我,被那样子满屋满园追查,唯一能牵制大夫人,让她揪心的,还真只剩下那间书房了。 …… “公子,进屋吧,一会儿她们要散了。”片刻仰头看着天色,我如是说道。 他站起来,我随即提着篮子跟进去。那一屋子,无数奇珍,大夫人该有多rou痛。 我自顾过去,站在桌边把油纸铺开,将碟子里的细糕点全部倒在油纸上。 “西苑高僧讲经,姑娘怎么不去。”他轻声问我。 我动作一顿,半晌道:“佛法一向精深,似我这等没有佛缘的人,没的妨碍了别人。” 他看了看我,道:“姑娘心慈和善,在下看来,却和佛法讲的很切合。” “公子也懂佛?”我朝他一笑。 舟郎露出一丝清浅的笑:“在下也敬佩佛祖的宽容。” 宽容,我暗自点头,确实,佛祖是天下最宽容的人了。 他看着我,目光有种安定:“姑娘心里,是不信佛吗?” 我又笑了笑:“信,信我佛慈悲。” 我不信的只是,佛家讲究四大皆空,既然都皆空了,又哪里还会干扰红尘中你的爱恨情仇。那些人求佛保佑,又有何意义? 他目光飘了下去,很久没应我的话。 将碟子放回空篮子里,盖上布头准备走人。 就在这时,他低低开了口:“佛若无情,又岂能想到普度众生?” 我的动作一顿,朝他看去,他清凉的眸子凝住我,里面似有水波荡漾。 我半晌舒缓一笑,垂首看着竹编的篮子,慢慢道:“公子的见地,的确深刻的多。” 不得不承认,这样安宁的环境里,有时候会让我不自觉回想起以前的时候。伺候了别人几年,都快忘了,原来还有人会这样说话,带着轻柔,礼貌,平和的嗓音。那些倒流到五六年前,属于易园之外的气息。 最近频繁地想起以前的事,我不由觉得双眼发涩,以往这种感觉,要么是不安了,要么就是有不好的预感。 空中一只雪白鸽子朝我飞过来,俯冲到我肩膀。我仰头看着它,脚底一转,伸手抓了抓,它马上又飞走。白白的身影在空中上旋下荡,曼妙新奇。 我觉得好玩,不由追了两步,踮脚伸手去够。 “小心点,别惊坏了爷我的鸽子。”顾玉遥懒洋洋的声音传来,慢慢走出门。 我立定身体,看着他,顾玉遥晃着衣袖,走到院落里站定。说也奇,那只鸽子一见到他,立即向下冲,直接停到他肩膀上。 他抬手一抓,把它抓到手上,倒过来看脚上,从白鸽的脚踝上抽出了一个小小的竹筒。 我凑头看了看,原来是只传信的鸽子。 他把竹筒里的纸拿出来,展开,眼睛扫了一下,眉头便皱起来,然而稍后便又松弛。 “爷,上头写什么了?”眉头又皱又开的。 他挑眉望着我,促狭道:“想知道?” 根据以往顾玉遥促狭的时候,只能顺着他说,于是我万分不愿地点了点头。 “现在几月了?” 我说道:“十一月。” 他点着头:“上面写,宁侯爷篱清墨,要在月底大婚了。” &&&&&&& 瞬间呆住,心犹如扯裂揪开,我却还得笑:“是宁侯爷?” 顾玉遥转身进屋,声音朗朗:“准备一下,爷我要出去一趟了。” 我心里有不祥的预感,紧跟上问:“爷,宁侯大婚,您怎么要出去?” 他在桌旁站定,微微转身,脸上浮现的神情似乎是笑:“我要去参加他们的婚事。成亲的时候,我要作为宾客敬酒。” 我彻底石化当场。 他微拂袖子,朝床边走过去,抬手从枕头后面抽出一个包袱,将之打开。 “过来帮忙收拾东西,时间紧,我必须很快启程。”他道。 我慢慢磨蹭过去,伸出手去拿衣袍。沉默了半晌,看了看他:“爷,是谁请你去的?” 顾玉遥漫不经心:“老师。” 他的回答让我有些意外,我朝他看一眼,不太明白这个老师的含义。 “您的老师……是学武的?”过一会我费力地说。 顾玉遥停了停手里的动作,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片刻道:“紫蝴蝶,你以为人人都是只会做文章,或者,只会练武的匹夫?” 我咽下口水,听明白了,这位爷是文武兼修,既不是只会文也不是光会武。 只是,能够资格去参加篱清墨的婚事,顾玉遥这位师父的本事真不一般。莫非还是朝中的哪个人物? 想到这,我的心不受控制地跳的快了点。 他自在地收拾着随行的衣裳和小物件,皱皱眉,指挥我:“去把我那件水色淡青的褂子找出来。” 一句话打断我思考,我扭头:“爷,您放在哪儿了?” 他一副我要是知道还需要让你找吗的表情,我耷拉下脖子,乖乖地去翻箱倒柜。 那件淡青色的褂子,我倒是看他穿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