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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可以作为分析的依据。双侧肋骨整齐的骨折,多见于撞击、摔跌和重压。那么,死者死后为什么会出现双侧整齐的肋骨骨折呢?这个需要我们思考。” “那死因是什么呢?”林海开始反问我。 我没有吱声,仍然在整理着死者的尸骨。慢慢地,死者散落的一些骨头被我逐一还原到大部分还连在一起的尸体上。 突然,我眼前一亮,拿起死者脱落的甲状软骨,说:“这,可是一起命案啊!” “何以见得?”杨大队吃了一惊。 “昨天,我们还在说这个事儿。”我说,“勒死和缢死的区别,除了软组织上能看到提空以外,还要注意颈部骨骼骨折的情况。缢死因为重力作用,绳索的力量会加在位于下颌下的舌骨上,多会造成舌骨骨折;而勒死,就不确定绳索勒住颈部的哪个位置了,有可能造成舌骨骨折,也有可能造成甲状软骨纵向骨折。而这个死者,就是甲状软骨纵向骨折,她应该是被勒死的。” “被勒死的?”杨大队说,“那为什么不会是去山林里自杀的人?自勒?” “这就要结合现场了。”我说,“我昨天也说了,自勒必须是有较紧的绳结的。既然有较紧的绳结,动物就不可能松解,绳索就应该还在现场。” “不可能,现场没有绳索。”陈诗羽插话道。 我说:“对啊,就是了。既然现场没有绳索,那么这就是一起被他人勒死,又被移尸山林的案件。” “麻烦大了。”杨大队皱紧了眉头,看了看身边一言不发的林海,说,“看吧,法医可没那么简单,不是说学好人类学就可以的。” “麻烦不大,关键还是得找到尸源。”我说,“远抛近埋,熟人匿尸,这都是规律。加上死者是年老女性,又没啥钱,排除了流窜的劫财劫色。所以我觉得,一旦找到尸源,案件也应该不会太难破。” 杨大队心安了一些,点了点头。 我刚刚脱下手术衣,电话就响了起来。 “还在湖东吗?怎么这么久?”师父说。 我预计又发生了案件,所以简要地把上一起案件和正在处理的案件和师父做了介绍。为了让大家都可以充分汇报,我把手机开了免提。 “原来是这样。”师父用诙谐的语气说,“那么,你们就地卧倒吧。” 我知道师父的意思就是让我们留守湖东县,他不过是说了个冷笑话。 师父见没人被逗乐,悻悻地说:“你们接下来的工作就是,技术室等级评定。” 听到这几个字,我倒抽了一口凉气,说:“不是明年年初才进行技术室等级评定吗?” “明年年初公安部就要下来choucha了,今年年底大家都忙,所以厅里决定提前几个月进行评定。”师父说,“这样突然决定,也意在搞个突然袭击,防止有些地方作假。你和林涛负责程城市周边几个县、区级公安机关的评定工作,今天即刻开始进行。” 挂断了电话,我尴尬地看了看大家。 林涛惊讶地瞪着眼睛,说:“你的乌鸦嘴,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杨大队则已没有了指责我的心思,说:“这可怎么办,设施装备、工作业绩我们都没问题,但是这个人员,我们现在只有两个人啊。” “人员不足,你们一级技术室的牌子恐怕要被摘掉了。”我说,“不过责任不在你,短期内你也解决不了这个问题,坦然接受吧。” “你们都有工作了,我闲着了呀。”陈诗羽插话道,“明天是我生日,那天我去山里觉得风景不错,不如,今天下午、明天,我请个假,去山里看看风景?” 我知道这个侦查系毕业的女汉子,其实是个十足的背包客,看到这巍峨青山,自然有些坐不住了。 我点点头,说:“不过,你肯定不能一个人进山。” “我,我,我。”林涛指着自己的鼻子说。 “你什么你?”我打断了林涛的话,说,“你要和我评分,你能去哪儿?” “那我陪她去吧。”韩亮自告奋勇。 “好呀。”我和陈诗羽异口同声。林涛垂头丧气。 因为案件还悬而未决,我和林涛决定先在附近的几个县、区进行评分,最终再对湖东县进行评分。接下来的一天半,我和林涛日夜兼程,连续跑了七个县、区,终于在11月1日,陈诗羽生日当天下午赶回了湖东县。 我们在湖东县挑了个小饭店,买了个小蛋糕,等着陈诗羽和韩亮归来后,一起为陈诗羽庆祝她的23岁生日。然而等来的,却是陈诗羽的电话。 “我们在山里,发现了一个独户!”陈诗羽在电话那头说,“看起来很像是案发现场啊。” “又死人了?”我问, “没有。”陈诗羽说,“你还记得那具尸骨吗?有麻布碎片。我看到这个独户,家里也有几件麻布衣服!关键是家里没人,有打斗痕迹,还有一根绳索!我们下午就发现了,家门虚掩、家里没人,我们在家里转了几圈,越看越可疑啊!” 我放下电话,二话没说,拨通了杨大队的电话,要求他调动派出所和刑警队的民警,迅速赶往陈诗羽提供的地址。 这是个汽车根本无法到达的地方。我们顶着月光,在勘查灯的照射下,行进了两个小时,才赶到了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 “怎么会有人住在这个地方?”杨大队也很讶异,回头问辖区派出所的所长。 所长摸摸头,说:“这户的主人叫刘翠花,69岁,一辈子没结婚,没家人、没孩子。她性格怪僻,从不和别人来往。社区倒是隔三岔五来给她送一些粮食,她也自己辟了几块地,种种菜。就这样过了几十年。” “起初排查怎么没找到她?”杨大队问。 “我们社区,符合条件的老人多得是,你们刑警队要求每个人要见着人才算数,所以这几天都在逐一摸排。”所长说,“刘翠花是最不可能得罪人、被人杀了的,所以我们也准备最后再找她。” 现场是土质地面,虽然有一些家中物件的倒伏和破碎,却看不出足迹。 我拿起一件麻布衣服,说:“和现场的几乎是一样的质地,这是自己种麻、自己织衣啊!这完全是原始社会嘛!看起来,死者很有可能就是她。” 说完,我找了把梳子,上面黏附着一些花白的毛发,递给林涛说:“提取这个梳子,对毛发进行DNA检验,然后和尸骨进行比对。” 林涛点点头,用物证袋装起了梳子,然后用勘查灯打着侧光,一点点地寻找痕迹物证。 我见屋子很小,对于林涛这样的熟手,个把小时的时间就能勘查完毕。所以,挥挥手让大伙儿退出屋外等待。 “山里不能抽烟。”所长制止了杨大队掏烟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