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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趁机溜门入室。” 我和师父都点头表示认可,目前看,只有这一种情况能完全解释现场状况和尸体状况了。 “不过,如果真的是这样,案件貌似就麻烦了,”我说,“除非能在DNA库里比对上人,不然很难破案。” “是啊,”师父说,“这样的话,随机性太大,目标很难锁定。如果要做犯罪分子刻画,除了犯罪分子年轻力壮、是男性以外,其他的刻画都没有依据。” “我们推断得对不对,得看孔威怎么说。”我说。 话音刚落,刘支队推门进来,说:“不早了,你们还在这里啊,快回去休息吧。” “不是八点半开专案会吗?”师父抬腕看了看手表。 “今晚专案会取消了。”刘支队笑眯眯地说,“孔威被抓回来了。” “抓?”师父问,“你们怎么抓的?” “晚上侦查员在走访的时候,看见孔威一个人正从村口往自己家里走。” 刘支队说,“侦查员上去就摁住了。” “你们也不想想,”师父说,“如果真是孔威杀的人,他会在这个时候回自己家?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怕是你们的‘讯问’要改成‘询问’了。”我说,“刚出的结果,精斑不是孔威的,据我们分析,基本可以排除孔威的作案嫌疑。” “那你们分析是个什么过程呢?”刘支队问。 “我们就不影响侦查审讯了,省得先入为主。”师父摆手示意让我闭嘴,说道,“你们先搞清楚孔威何时回的家,和小蔡有什么接触过程,今天一天他去哪里了。” 刘支队打开本子,记下师父的话,转身离去。 师父伸了个懒腰,说:“今天挺累的,早点儿回去休息。虽然目前定的是生人作案,但是我心里还是有个疙瘩解不开,解开了,可能会对破案很有帮助。” “师父疙瘩真多。”大宝堆着一脸笑,说。 我看了眼大宝,心想你这马屁是拍到马腿上了,问:“什么疙瘩?” “还没想明白,”师父说,“明早再说。” 回到宾馆,我敲了敲隔壁房间的门。开门的是厅里的驾驶员,我往房间里瞥了一眼,看见了早已熟睡的林涛。 “这孩子估计是累坏了。”我笑着走进房间,摸了摸林涛的脑袋,“昨晚值班,今天又看了一天现场。看来他暂时是醒不过来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什么发现。” 驾驶员也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他回来就睡觉,澡都没洗。” “那明天,他岂不是要臭了?”我笑着和大宝回到了自己房间。 因为在DNA实验室外面睡了一觉,所以晚上我的精神很好。 我打开电脑,翻看着案件的照片,心里琢磨着,破案应该从哪里下手?如何刻画犯罪分子?侵害目标如果没有特定性的话,总是会为案件侦破加大难度。 “不过这样的案件也不少。”我心里暗暗鼓劲儿,“我们优秀的刑警总是能找出一些蛛丝马迹,顺利破案。” “我觉得这个案子必破,就是时间的问题。”大宝也在和我想着同样的问题,“我们有嫌疑人的DNA,大不了把村子里的男人都取样,不信找不到犯罪嫌疑人。” “是啊,”我点头说,“我们有DNA证据,有抓手(抓手,行内通用语言,指破案的依据和方法,或指可直接甄别犯罪嫌疑人的重要物证。),不怕不破案,就是效率的问题。你看,网上都出消息了。” “老人少妇裸死家中,警方锁定犯罪嫌疑人。”斗大的标题在青乡市的网页上很显眼。 “估计记者们也以为孔威是嫌疑人。”我摇了摇头,说,“消息不算太灵通。这也是逼着我们尽快破案啊。” 第二天清早,师父打电话喊我们起床,驱车赶赴现场。车上,师父告诉我们侦查员对孔威的询问结束了,并简单把询问得知的情况告知我们。 孔威被捕的时候,面露惊慌和不解,从侦查员的经验来看,他确实不像杀人凶手。当孔威得知自己的妻子已经死亡后,先是惊愕,再是号啕大哭。同时失去父亲和妻子的他,整整哭了一个小时,才勉强稳定住情绪,开始诉说案发当天的过程。 案发当天上午七点,孔威就接到了小蔡的电话。小蔡的声音里充满了惊恐,结结巴巴表达出的意思就是早晨发现孔威的父亲没气儿了,身体都硬了。 孔威从小是被父亲拉扯大的,一听到这个消息,怀疑是小蔡没有照顾好父亲,或是故意害死了父亲,于是要求小蔡不准动尸体,老老实实待在家里,自己立即买了火车票赶回青乡。 孔威回到青乡,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在父亲的尸体旁恸哭了一会儿后,孔威就注意到了床头柜上的注射器。他认为很有可能是小蔡故意害死了自己的父亲,于是,就上去打了小蔡两个耳光。但这次小蔡的反应非常激烈,称半年以来,自己尽心尽力照顾老孔,到头来却要担上这么个责任,甚至扯断了电话线,拿电话砸坏了空调。看到小蔡的激烈反应,孔威顿时觉得心虚,但是怒气依旧无法平息,于是摔门而出。到附近网吧对付了一夜,想明白了小蔡可能真是冤枉的。于是今天一天他都在市区的殡仪服务商那里咨询殡仪事宜。 “孔威今天一天都在到处咨询殡仪事宜。”师父说,“这个都查实了。” “那他摔门走的时候,门关好了没?”我问。 “孔威自称是记不清了。”师父说。 “看来,又被我们推断中了。”我说,“还真的应该是有人溜门入室。” 复勘现场是法医的一项重要工作,就像是答题答不上来,过一段时间再看,可能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到现场后,我发现林涛和青乡市公安局的痕检员们早已在现场。 “这小子昨晚是睡好了。”我笑着向围在现场东侧卧室床边的痕检员们走去。 林涛神采奕奕地拿着一个多波段光源,往床上照射。 “有发现吗?”我问。 林涛点点头,说:“有的。你先看看女死者穿的鞋子。” 我低头望去,床边地上整齐地放着一双女式凉鞋。凉鞋的鞋底和侧面沾有淡淡的黄色泥巴。 “这鞋子怎么了?”我问,“案发前一天下雨了,她在院子里的菜地上劳作的话,肯定会沾有泥巴。” “再结合床上的痕迹看。”林涛指了指床上的凉席中央。 师父也凑过头来看,说:“不用特殊光源看还真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