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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这一路,开得真累。 庆阳县是省城辖区的一个发达县,是全省距离省城最近的一个县。随着城乡一体化的步伐,庆阳县的县城渐渐地和省城的市区连接了起来。所经之处一路繁华,我们在这个冰天雪地的情况下只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到达了县城,接着却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才越过结了冰、不断打滑的乡村小路,到达了现场村庄外。 我跳下车,看了看窗户以下已经完全被泥巴覆盖的警车,说:“幸亏开的是这辆越野,若是换了普桑,我们的车窗都得给糊上。” “前面开不进去了,”带路的民警也跳下车,说,“里面都是土路,坑坑洼洼,又哪儿哪儿都是冰,进去估计就出不来了。不如,劳烦领导走进去吧。” 师父打开车门,一边弯腰用袜子口包裹住警裤的裤脚,一边说:“这么偏,这种天,谁来这里作案呢?” 师父就是师父,还没进现场呢,已经给侦查划了范围。 天太冷了,围观群众不多。 现场是一间孤房,周围数百米都是农田和池塘。这间房子古迹斑驳,却不破旧。青色的砖缝中长满了青苔,外墙爬满了已经枯萎的爬山虎,零星地点缀着还没来得及融化的白雪。 师父带着我们深一脚浅一脚地绕了古屋一周,时不时地推推屋子的窗户。 “窗子都是锁闭的,难不成凶手是从大门进去的?”大宝说。 “现场墙外都是爬山虎,如果翻墙的话,是不是会留下痕迹?”师父转头问林涛。 林涛点了点头:“这么高的墙,如果爬上去必然会在墙上有蹬踏,那么肯定会有入口的痕迹。” “主办侦查员过来了,我们问问情况吧。”我对师父说。 师父点点头,艰难地从屋后一处夹杂着泥巴和冰块的泥坑中挪步到现场大门外。大门外有一些爆竹碎屑,被扫到一起,成为一片可以放置勘查用具的区域。我蹲下身,抓了一把爆竹碎屑看了看,仿佛还能感觉到过年的气氛,仿佛还能听到几天前在这古屋大门外的欢声笑语。 “这个屋子住了祖孙三代四口人。”侦查员说,“老人古香兰今年六十多岁,守寡多年,只有一个女儿叫朱凤,今年二十九岁。虽然古香兰一直守寡,但因为老朱家是商人出身,家境殷实,四年前,老古为朱凤招了个上门女婿,叫孙海鸥,是个孤儿。” “上门女婿?”我惊讶道,“现在还有这个说法?” 侦查员笑了笑:“有的,就是小孩子要跟女方姓。” “嚯,”我说,“好守旧。” 师父摆摆手,让我不要打断侦查员介绍案情。我赶紧收了声。 “孙海鸥和朱凤在三年前生了个小女孩。”侦查员接着介绍案情,“取名叫朱伶俐。人如其名,这个小女孩天生丽质、活泼聪颖,深得村里村民的喜爱。今天早晨六点多,一个村民按约定来找朱凤到镇上去买东西,敲半天门没有敲开,于是走到西厢房的窗户往里看,看见古香兰死在自己床上,头附近全是血,然后报了案。” 说完,侦查员指了指位于院落大门侧的西厢房的窗户。 “是孙海鸥不服女儿跟妈姓,所以杀了丈母娘和老婆,带着孩子跑了吗?”我又忍不住插话道。 侦查员笑了笑,说:“现场初步勘查,没有发现有任何翻动迹象。大门的锁也是好的,没有撬压的痕迹,各扇窗户都是锁闭的,就连外墙我们都看了一遍,没有明显的攀爬痕迹。” “你的意思是说,”师父摸了摸下巴,“一来这像是一起仇杀案件,二来凶手是和平进入现场的?” “不仅如此,”侦查员说,“我们的法医对古香兰的尸体进行了简单的尸表检验,认定古香兰是在熟睡的过程中遇害身亡的。” “这能说明什么呢?”林涛问。 “古香兰住的东厢房离大门最近,如果凶手是敲门入室的,应该是古香兰最先起身开门。”侦查员说,“所以目前的怀疑,是凶手用钥匙进门。” “看出来了,你们现在有重点嫌疑人了。”师父一直凝重的表情缓和了一些,“那么,孙海鸥和朱凤的关系如何?孙海鸥昨天的活动情况如何呢?” “非常可疑。”侦查员咽了口唾沫,说,“据村民反映,两个月前,孙海鸥和朱家的关系突然变得恶劣了,孙海鸥随即出门打工,一直就没再见到他回来。” “作案时间排除了?”我问。 侦查员神秘地一笑,摇了摇头,低声说:“我们对孙海鸥的身份证进行了查询,孙海鸥昨天从上海坐动车回省城了!” “那他人呢?”师父问。 “目前还没有见到。”侦查员说,“这是最可疑的地方,他回来了,不回家还能去哪儿?另外,两个大人死了,小女孩却失踪了,这能说明什么呢?” “动车几点到省城的?”师父接着问道。 “凌晨一点。”侦查员说。 “省城火车站到这里要一个多小时吧?”大宝说,“那么就是凌晨两点多他就能够到家了。” “死者昨晚的活动情况有调查吗?”师父掐指算了算时间,问道。 “昨晚村长儿子结婚,”侦查员说,“他们一家三口到村长家去吃喜酒。大概是晚上七点吃饭,然后闹洞房什么的,九点多离开村长家的。” “死者还有什么仇人吗?”师父问。 侦查员摇了摇头。 “工作效率不错。”师父赞许地点了点头,说,“我们还没尸体检验,你们的案件差不多就要破了。” 侦查员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这不是因果关系明显吗?” “不管怎么说,现场我们还是要看看的。”师父说,“尽量多地提取到一些证据,把案件办成死案。” 走进古院的大门,发现这个从外面看并不宽绰的院落其实还是蛮宽敞的。 正屋和东西厢房呈“U”字形排列,中间则是一个不小的院子。院子的周围堆放了一些杂物,但一眼看去还是很干净整洁的。 “平时,朱凤带着朱伶俐住在正屋。”侦查员一边说一边比画,“东厢房是来客人的时候住的,东厢房旁边的小屋是厨房。古香兰住在西厢房,西厢房的一侧是厕所。” “平时古香兰他们家靠什么生活?”我问。 “他们家有一个果园,”侦查员说,“每年收入不菲,而且据说他们家有祖传下来的好几根金条,反正是吃喝不愁的。” 院落的正中,应该是躺着一具尸体。为了防止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