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翠小说 - 高辣小说 - 无声的证词((法医秦明·第2季)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2

    了,这尸体没有腐败,为什么我还能闻见一阵阵恶臭?”

    华法医也在空气中嗅了嗅,说:“还好吧?看来我鼻子没你灵。是不是因为尸体上撒了盐,所以有股怪味道啊?”

    我摇了摇头没再说话,用止血钳夹住死者头部创口周围的皮肤组织观察。

    “死者左侧颞部有一处圆形创口,周围有枪口印痕,这应该是接触射击的射入口,”我说,“右侧颞部有个星芒状创口,应该是子弹的射出口。这一枪确实是从死者的左侧,也就是驾驶座上打过来的。”

    “那个,你们的殡仪馆在哪儿?”大宝搓着手跺着脚说,“这儿太冷了。”

    华法医说:“我们这里是土葬区,没有殡仪馆。”

    “那解剖室呢?”大宝仍不死心。

    我抬头看了眼大宝,说:“干法医就要经得起热、经得起冻、经得起臭、经得起脏。没有殡仪馆哪有解剖室?难不成把解剖室建在公安局里?”

    “那你们在哪里解剖尸体?”大宝一脸疑惑。

    “我们通常就在现场检验尸体。”华法医不好意思地一笑,说,“然后就地掩埋。”

    “大夏天大冬天都这样?”大宝一脸崇敬的表情。

    华法医点了点头:“咱们是苦惯了。”

    “别浪费时间了,再过两个多小时天就黑了,”我说,“赶紧解剖尸体吧。”

    大宝环顾左右,发现没有什么围观群众,才放下心,打开勘查箱,拿出解剖用具。

    我们把尸体放在一大块塑料布上,围着尸体蹲下来,准备开始检验。华法医拿出几个鞋套,说:“把鞋子套上吧,这样蹲着干,难免会有血迸到鞋子上。”

    天气太冷了,我们不得不干一会儿,就站起来跺跺脚,防止双脚被冻僵。而作为微胖界人士的我来说,蹲十分钟都很痛苦,更别说要蹲几个小时了。

    我们刮干净死者的头发后,切了死者的头皮,然后三个人配合,费劲儿地用手工锯锯开死者的颅骨。

    子弹的威力并不在于它的穿透性,而是因为它的高速旋转,会在弹道周围形成一个直径是子弹直径十几倍的瞬间弹后空腔。这个空腔强力挤压弹道周围的软组织,然后再恢复,这样的震荡,会使一些性质较为软脆的实质脏器破裂、出血,引起比子弹穿透性强烈十几倍的杀伤力。

    受到瞬间弹后空腔效应的影响,死者脑部弹道周围的脑组织已经完全挫碎,蛛网膜下腔以及脑实质内大量出血。死者的脑干也受到波及,延髓位置脑组织形态已经荡然无存,成了一包“豆腐渣”。

    “死者是中枪后迅速死亡的,”我说,“脑干在脑组织的深层位置,一旦脑干受损,中枢神经损坏,呼吸、循环功能立即丧失。”

    仔细缝合好死者的头部,我换了个刀片,准备继续解剖死者的胸腹腔。

    “这个,”华法医说,“胸腹腔也要打开看吗?”

    我一脸疑惑,看着华法医,说:“什么意思?你们平时不打开看的吗?”

    “不是,”华法医不好意思地说,“这天气太冷了,我怕你们受不了。”

    “再受不了也要看,”我顺手划开死者的胸腹腔,说,“说不准就能有些发现呢。”

    还真的被我说中了。解剖刀划开死者的胃后,一股酒精气味扑鼻而来。我连忙站起来,抬肘揉了揉鼻子。

    “是吧,”我说,“多好的发现。”

    “什么发现?”华法医说。

    “喝酒了呀。”我说,“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这个警察那么容易被人偷了枪,然后一枪爆头了。因为过度饮酒,所以他在出租车上睡着了,被人家轻而易举地缴了枪。唉,自作孽不可活,五条禁令不遵守,喝了酒还带枪,这是自掘坟墓啊。”

    “可是,”华法医说,“这个人的枪套隐藏在外套之下,一般出租车司机怎么知道他带了枪?”

    我摇摇头,同样表示不解,说:“即便是在车上睡着了,出租车司机也应该看不到。说不定,出租车司机认识这个警察,知道他带枪呢?”

    大家都在低头思考。

    对死者胃内容物进行分析后,我说:“死者饮酒、饱食,且应该是末次进餐后五个小时遇害的。也就是说,假如死者在正常时间六七点吃饭,那么他就是在晚上十一二点遇害的。中间这几个小时,死者干什么去了?”

    “肯定是喝第二场酒去了。”华法医说,“如果死者是在晚饭时候喝酒的话,那么过了五个小时,胃内的酒精味道不会这么重。只有可能是晚饭后又去喝酒了。”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大宝说,“我们的晚餐估计又是打卤面,第二场就该是方便面了。”

    我用止血钳在死者胃里挑出一个小颗粒,放在手套上捏了一下,说:“华法医猜对了。这个东西是开心果呀,晚饭是不可能有开心果的。所以,很有可能是去喝酒K歌了。”

    “反正死者死亡就是两天前的事情,”大宝说,“一旦找到尸源,这些情况就很容易查清楚了。要不,我们开始缝吧?”

    我点了点头,说:“你们缝吧。”

    我艰难地直起腰,拼命地跺着脚,一双脚仿佛已经完全麻木了。我脱下解剖服,走到挖掘出尸体的石坑旁,蹲着看。

    大宝和华法医缝好了尸体,走到我身边说:“不然,我们回县城吧?”

    我摇了摇头,说:“我解剖尸体的过程中,总觉得能闻见一阵阵恶臭,不是这具尸体发出来的。刚才走到这个坑的旁边,觉得臭味好像更加明显了。”

    大宝吸了吸鼻子说:“你还别说,我好像也闻到了。”

    “另外,”我说,“这座山,是石头山还是土山?”

    华法医叫来一直在旁边作为现场勘查见证人的村长,村长说:“这边都是石浆层,石浆层下面就是土。”

    “我们看见,埋尸体的坑周围都是小碎石头,连坑底都是。”我拿起一块石头砸进坑底,说,“但是尸体上覆盖的,又有石头又有土。这个土,是哪里来的呢?”

    “你是说,坑底还有东西?”大宝瞪着眼睛说,“有人挖的坑挖到了土层,所以这个坑的深度不应该只有这么浅,还应该更深一些?”

    我点了点头。

    大宝性急,立即从身旁拿起一个铁锹,说:“我来挖挖看。”

    3

    我拦住大宝说:“如果下面是炸弹,你这一挖,我们全部完蛋。”

    我叫来拆弹组的同事,用金属探测器探测了一下,确定坑底不是炸弹,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