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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还是迪图发现的。” 迪图是一只警犬,正坐在民警身边,耀武扬威地伸着舌头。 路边的杂草有半人高,如果不是仔细搜寻,还真不会注意到草丛里有一堆烂rou。可能是连苍蝇都觉得这堆rou没有了利用价值,并没有想象中的蝇蛆满地。但在这堆已经就快腐蚀殆尽的尸骨旁边,有很多蛆壳,还有很多死苍蝇。 “看来前面十几天中,这里是苍蝇和它们的孩子们欢聚的地方,可惜它们选错了地方,尸体有毒啊。”我说完看看林涛,“怎么样,现在我说话也文雅了吧?” “看来这至少放了一个多月了,就快完全白骨化了。”林涛说。温湿度高的环境下,在空气中暴露的尸体,只需要一个多月就可以完全白骨化。 “是碎尸!”我用树枝拨动白骨,发现几根长骨的中段都被砍断,砍痕错综交叉,有十几条。加之这么多死苍蝇,说明尸体可能含毒。这是和有着第十一根手指的“六三专案”极其相似的地方。 尸体没有完全白骨化,还有着一些软组织相连。我让驾驶员打开勘查车顶部的探照灯,把这里当成临时解剖室,开始了初步的尸骨检验。有四五个法医同时工作,尸骨检验工作进展十分顺利,发现也越来越多。 “死者骨盆和股骨相连,但是股骨中段被砍断。腰部骶椎被砍断。”大宝说,“这和‘六三专案’的尸体分尸部位完全一致。”“等等,等等,”韩法医叫道,“股骨是被一条绳索缠绕打结的,如果不出意外,应该和‘六三专案’中尸体的骨盆、大腿被割槽捆绑一模一样。” “死者的头部和躯干没有被分离,头及躯干处于俯卧位,所以颈部软组织靠地面,没被苍蝇和蛆们吃掉。”胡科长说,“我正在找颈部的血管,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这附近没有发现死者的衣物。”林涛简单转了一圈,说。 “死者的内脏组织应该都在。”后来赶来支援的王法医说,“距离尸骨一米半距离,有一堆杂草倒伏区域。这里有一些腐败得相当严重的物质,目前看是内脏,附近也有很多死苍蝇。”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负责记录的实习生有些混乱。我赶紧戴上橡胶手套,帮助王法医把那堆粘满了蛆壳的烂rou一点点翻出来看。每翻一次,我们的周围就弥漫出一股恶臭。“心肝脾肺肾肠,都在,”王法医说,“上面应该还有气管和舌头。”“而且器官之间没有被割断的痕迹。”我说,“和‘六三专案’一样,死者的整套器官,是被凶手用法医常用的掏舌头法,整体取下的!”“串案依据充分。”胡科长挑了挑眉毛,“这两起案件应该是一个人作的案。” “四肢长骨和主要躯干骨骼没有缺少的迹象。”大宝检验完最大的一个尸块——骨盆和部分大腿后,又开始清理现场的白骨。他说完,顿了顿,说:“二十二、二十三、二十四!不!右手少了三节指骨!” 人的一只手掌有二十七块骨头,其中八块是腕骨、十四块是指骨、五块是掌骨。为什么指骨是十四块呢?人的大拇指是由两节骨头组成的,其余四指都是由三节指骨组成的。大宝发现少了三节指骨,那么就说明这个人的右手,少了一根指头。 “哈哈,我们在DNA检验之前,就可以确定,这具尸体就是‘六三专案’中第十一根手指的主人了!”韩法医高兴地说。热血一下冲进我的脑袋里,我突然觉得,我离这个残忍变态地杀人、剖腹、分尸,还向警方挑战的凶手已经不远了。“不对,”大宝说,“为什么方将的尸体被放在闹市区的垃圾堆里,而这具尸体放得这么偏远呢?” “其实本质上还是一致的。”我咬着牙说,“那具尸体是在闹市区的垃圾堆里,放那么明显可能是为了被人发现。这具尸体其实就是在路边,可能凶手并不知道这条路一般没有人走动。说明了一点,凶手应该对这一片并不是非常熟悉。” 说完,我注意到胡科长正蹲在尸骨头颅的部位,没有说话。“胡科长发现什么了吗?”我问。“之前创口处有轻微生活反应,我还怀疑凶手是活体解剖了被害人。” 胡科长说,“虽然检出毒鼠强成分,但是也不能完全排除是在死者濒死期被剖腹。”“我一直都觉得不可能是活体解剖。”我说,“我觉得是因为死亡后细胞超生反应而产生的生活反应。大宝开始认为方将是被活体解剖,依据不足。”“依据不足?尸斑浅淡,内脏皱缩,死者失血死亡,问题不大吧?”大宝脱下手套,拿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给我看。 “你居然把尸体照片拷贝到手机里!”我叫道,“你也太重口味了吧!”“不是!”大宝脸涨得通红,“好多事情想不通,经常看看,说不准能想得到破案的线索。”看来这个案子也在狠狠地牵动着大宝的神经。“问题就在这里。”胡科长说,“方将的尸体身首异处,没有多少价值,而这具尸体的头没被分下来,所以我仔细看了他颈部。他颈部有个大创口,颈动脉完全离断,血管内壁生活反应很明显。说明,死者是被人割颈,导致大出血死亡的。” “下药,割颈,剖腹,分尸。”韩法医说,“应该是这个过程。至少割颈的时候,死者还没有死亡。刚刚达到致死量的毒鼠强中毒,死亡还是需要一个过程的。我觉得方将可能也是这样死的,只不过后来头部被割了下来,所以我们没有办法判断他的颈部有没有创口。” 此时天已全黑,勘查车探照灯照射下的大家都点头同意。我站起身来,伸个懒腰,活动了一下快僵硬的腰肢,发现围观群众不减反增。“天都黑了,你说大伙儿都在看什么呢?”我说。“这草丛里,啥也看不到。”林涛说。“现在就是找尸源了。”胡科长打开死者的耻骨联合,说,“高压锅都省了。”“也是三十来岁,男性。”我看了眼死者的耻骨联合面,大概估计了下死者的年龄,说,“可惜体态啥的没法分析了,身高我们回头再算一下。”“没问题,这样的尸骨,找尸源不难。”韩法医说。话还没有落音,警戒线以外围观的人群突然开始sao动起来。有些人开始往住宅区里跑,还有些人吵吵嚷嚷地翘首探望。“怎么了这是?”我问。大家都是一脸疑问。“闹鬼啦!有鬼啊!”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人群像是炸了锅,“嗡”的一声开始分散。驾驶勘查车的驾驶员以前是驾驶维稳指挥车的,很有经验,马上调动勘查车上的探照灯,照射回村庄的小路,防止那些正在奔跑的村民发生踩踏事故。“怎么回事啊,这是?”我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他们……他们好像说是有……鬼。”林涛往我身边靠了靠。没有了探照灯的照射,我们所在的草丛,猛然变得漆黑,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