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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无息地倒了下去。 西凉茉轻巧地一个翻身下来,接住了那个守卫,再将他拖进茅房,用一边堆着的粪桶盖住,然后便将黑色的夜行衣迅速地套上,出了茅房,抽身而上,顺着船身一下子攀爬上了第三层舱房。 她刚打算露头,就看见一队蓝衣守卫持刀而过,西凉茉一惊,只得五指一扣,死死地扣进光滑的木质船身,悬挂在船舱之外。 但那对守卫竟然没有离开的意思,居然面对洛水河面五步一哨地分布散立在三层舱房外,最近的一人只要他稍微向江面探出点头就能看见如蜘蛛一样悬挂在船舱外的西凉茉。 西凉茉努力放轻了呼吸,心中却不由着急起来,就算她能悬挂在这里,不被发现,却也是进退维谷了。 片刻之后,她眼珠子一转,凝力于一手,另一只手悄悄摸向自己的胸口,掏出什么东西,向下一抛。 随后那一团东西就直线坠向洛河结了冰的河面,但一下秒,在那团东西触碰到河面的时候,忽然打了个圈瞬间展翅飞了起来。 那一团东西扑啦啦地飞向船首楼上,一仰头”嘎嘎“地叫了几声,起初谁也没有太注意那一只冬夜里出现的鸟儿,但是下一刻,三楼的守卫们便渐渐觉得有点儿不对劲了。 忽然不知从哪里来的一群鸟儿围绕着船舱飞了起来,然后竟然开始在守卫们的头上——拉屎。 蓝衣守卫们顿时都恼火起来,齐齐去驱赶那些鸟儿。 ”什么东西,这是!“ ”大冬天晚上,哪里来的鸟儿?“ ”大过年的,晦气!“ 就是这一片喧嚷间,谁也没有注意,一道人影悄无声息如鬼魅一般飘上了第三层,然后迅速地闪进了一片黑暗里。 ”吵吵什么,这里是什么地方!“忽然舱门打开,一个中年男子探处身子来,对着驱赶鸟儿的守门们冷声怒喝。 守卫头领立刻躬身抱拳,恭敬:”禀报刑堂堂主,不知哪里来的鸟儿,在兄弟们头上拉屎,所以……。“ ”不过是点鸟粪,又不是下钉子,让你的人好好看着地方,若是让司礼监的人混进来,惊扰了主公,坏了大事,你们都别想活!“那刑堂堂主直接打断他的话,冷笑一声,随后‘呯’地一声甩上门。 ”是!“那守卫头领立刻道,让蓝衣守卫们不要再理会那些鸟儿,继续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站好。 西凉茉隐在黑影中暗自松了一口气,随后又一转身悄悄地靠近堆衣衫杂物的房间,看着那上锁的门,她双指一用力,捏断了那锁头,然后闪身进了房间。 关好门后,她立刻靠近墙壁,将耳朵贴在墙壁上,试图听到隔壁说话的声音。 奈何那边声音实在太小,仿佛是刻意压低了。 西凉茉努力了一会子,只得颦着眉,放弃了这种方法。 她想了想,从身上的小袋子里掏出了一只玻璃瓶子,然后用一只小巧的特制勺子将里面的液体抹在墙壁角上。 不一会,墙壁的木头就冒出了一股子烟雾,然后迅速地腐蚀开来。 西凉茉涂抹一层那药液,墙壁就薄一层,声音也就渐渐地大声起来。 直到…… ”什么味道?“ ”倒像是什么东西烧焦了。“ …… 西凉茉立刻住手,直到对方找不出怪异焦味的来源,再次进入正事的讨论,她才静静地坐在那块原木船舱壁上,放缓呼吸去,再次把耳朵贴在了墙船壁上。 被腐蚀的船壁在很偏的角落下方,西凉茉发现面前还有一把椅子挡住,于是她索性用一把特制的小刀在上面开了一个小洞。 船壁上忽然多了一个小小的洞,谁也没注意。 西凉茉悄悄观察这船舱内,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第一眼居然就看见了一个老熟人——秦大管家? 她颦眉,百里青并没有告诉她,大管家逃了。 而且司礼监那种地方,他到底是怎么逃出来的,莫非有内应? ”此次,那些司礼监的贼子没有能杀了老夫,老夫必定倾毕生之力也要将那些司礼监的jian人还有那断我一臂的紫衣克一一铲除!“大管家脸色苍白地躺在主座边的软塌上,他少了一条胳膊,而且脸上、身上都还有不少伤,瘦得可怕。 不过短短数日,那种斯文儒雅的书生气都不见了,秦大管家看起来想一个干瘪的老头,或者说一副骨架差不多,一只眼睛也瞎了。 可见司礼监里行刑手段的残忍。 此刻,坐在船舱周围的人,都义愤填膺地附和和安慰着秦大大管家。 ”尊主大人,您放心,我等迟早要为您报仇!“ ”您且放心养伤就是……。“ 那些人中,以西凉茉潜藏的位置,她大部分是看不到脸的,但西凉茉比较能确定的是,若这些人就是天理教的主要人物,那她大概只认识这一位——尊主大人。 而这时,一道幽冷却听不出男女的声音响了起来,但是他却不是安慰秦大管家,而是淡漠地质疑:”秦尊主,司礼监的大狱素来以好进难出闻名,你逃脱的时候不觉得顺利了点么?“ 秦大管家瞬间就怒了,他咬牙地盯着那说话的人:”怎么,教主难道连属下也怀疑么,您莫要忘了,若是我想出卖天理教,那么十几年前,我根本不需要千辛万苦地扶持您!“ 教主? 莫非是天理教那神龙见头不见尾,连她师傅那样的大妖孽都没逮到的教主? 西凉茉耳朵微微一动,她开始仔细地辨别那位教主的声音,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把声音有点儿熟悉。 那位教主沉默了一会子,还是那种不冷不热的口气:”本尊自然是知道秦尊主千辛万苦的功劳的,只是如今司礼监的探子无孔不入,百里青那阉人手段狠辣卑鄙,所以不得不防,你勿要往心中去。“ 秦大管家虽然心中仍旧有些不悦,但是对方到底已经放低了身段,他便也不好再说什么。 场面冷了一会子,话题又转到了簪花夺魁大会之上来。 之前那名西凉茉见过的刑堂护法神色冷郁地道:”咱们这一次,若能将那群江湖莽夫都收服了,日后便可让他们都做咱们天理教的马前卒,司礼监的高手再多,也总比不上江湖黑白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