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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是第九位,阮心璃美人献艺了。” 众人眼光看向我,我只得站了起来,见皇帝眼光直看向我,沉晦难明,心中一动,不如将心意比得更明白些,省得他还对我抱有幻想。当下沉吟道:“易珮jiejie作了一首好诗,不如meimei来献一首词吧!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栏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此乃宋朝柳永的“蝶恋花”,我生平最怕古代文学,唯此一首词,只因心中喜欢,才会记得清楚。如今关键时刻总算是派上用场。果然,皇帝脸色灰黯,双眼闭了闭,没有说话。只听得太后道:“阮美人这词意境倒好,只是伤感了些。” 我连忙福身道:“谢太后。”心中却是一喜。这下好了,看来太后意不属我。心里略宽,我后面正好是赫连闻英,她别出心裁地跳了一段剑舞,英姿飒爽,刚柔并济,博得太后赞道:“好!果然不愧为将门之后!”赐了赏,赫连闻英不禁得意地看了我一眼。我不动声色。再来是简颐的曲乐,只见她十指轻弹,吟唱婉转,颇为清雅。我见她眼光不时扫向主席上明南王所坐之位,不禁心中一动,难道这小丫头喜欢明南王?抓紧时机暗送秋波?我向明南王看去,他静神凝气,面带微笑,似有欣赏之意。不由得暗自冷笑,自古男子多薄幸,看来不假,左拥右抱,得意很呢!不知为何,心中烦闷起来。 过了大半个时辰,众美人都献完绝技,终于轮到阮心瑜最后上场。十七个人,琴棋书画,歌舞曲乐,无不精彩,却不知阮心瑜要表演什么。只见阮心瑜袅袅上前,淡笑道:“这会子众位姐妹和皇上太后都乏了,心瑜若论才学技艺,恐不及各位姐妹,只有表演个小玩意,供大家轻松轻松。”说着她居然拿出一方丝巾,拢在手中,众人不知她意欲何为,皆好奇地看着她。只见她将丝巾在手摆弄几下,双手一挥,丝巾化作一阵轻烟,居然凭空消失了。众皆惊呼,皇帝不由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这一下午,皇帝还是第一次说话,大家都不觉一愣。阮心瑜笑道:“众位姐妹好好找找,说不定那丝巾就在你们桌子底下呢!此乃祥瑞之巾,得到之人,乃是福泽深厚之人啊!定得神灵庇佑!” 一时之间大家都在桌子底下摸索。阮心瑜又道:“太后娘娘,您也瞧瞧,我们这儿就数您是最有福的人,说不定那绢子在您那儿!” 太后身后的宫女连忙伸手去摸,果然在。取出一看,上绣有八个大字:“国泰民安,太平盛世”。太后惊道:“这……阮美人莫非是神人不成?” 阮心瑜道:“太后娘娘见笑了,这是民间的小技艺,名曰‘幻术’。那不过是障眼法而已。”原来是魔术呵,想不到阮心瑜居然还会这一招。 太后道:“想不到阮美人还懂得这民间的小技艺!” 阮心瑜道:“回太后,民女生在民间,懂得民间技艺不难,只是民女觉得,关心民间百态,懂得民心所向,才是我朝这太平盛世得以代代相传的根本!” 太后赞道:“嗯,果真与众不同。好。阮美人有此惜民爱民之心,难能可贵。皇上以为如何?” 皇帝沉吟道:“阮美人的确秀外慧中,善心可嘉。”说罢不经意望了我一眼,我心中暗叹,jiejie果然是出奇制胜。这百花盛宴,最不缺的就是美貌才情,关键是如何才能博得皇帝心意。她意不在那魔术新奇,旨在于体现她一番平易之心。 太后道:“好了,大家都献了绝艺,哀家见你们个个兰心慧质,很是欣慰。你们去桃花林候旨吧。阮美人,你随哀家来,哀家想好好问问你,这丝巾是如何变出来的。” 众人跪送皇帝太后,阮心瑜望了我一眼,眼神中竟有一丝无奈。千秀领着众人往桃花林候旨,文昕随我到了门口,便不得而入,只得叮咛我要事事小心。 这桃花林大得看不到边际,种满了艳丽的桃花,开得正繁华。众美人因帝后不在,放松了许多。我见易珮独自一人站在一旁发呆,不由走上前去,笑道:“易jiejie,可有心事呢?” 易珮一惊,低声道:“原来是阮meimei,让meimei见笑了,我哪有什么心事。” 我见她不似其他美人,说说笑笑,总是心不在焉似的,不由笑道:“jiejie方才为何作了那样简单的一首诗?” 易珮勉强笑道:“meimei见谅,易珮才学有限。怕是入不了各位的眼。” 我正想问个明白,却见她惊然一瞥,匆匆道:“meimei好好游玩,易珮失陪了。”我顺眼望去,原来是渭王、汝王、明南王三人进了园来。众人忙上前请安。我抬眼四望,竟不见了易珮。只见简颐一双眼睛一直偷偷在明南王身上流连,我不禁有些失笑。 我无聊地在桃花林里转悠,只盼着赶紧完事走人。以刚才的情形,皇帝应该不会再想让我进宫为妃,若他执意为之,大不了我如文昕所说,到时候不将名牌给他便是。只是如此一来,皇帝大怒,阮修之必受牵连。不过我可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出了这皇宫,我就想方设法去将那个古怪的牌子找到,赶紧闪人。 打定主意,不由心中一宽,自语道:“希望一切顺利才好。” 却听得身后一人道:“阮美人好大的胆子啊!” 我回头一看,不是明南王是谁?!吸一口气道:“民女阮心璃见过明南王。” 他笑道:“何必多礼?若你成了皇后娘娘,那臣就得向娘娘行礼了!” 我见他又要取笑于我,转过身去不再理他。只听他又道:“只是……阮美人那一番推脱之辞编得如此完美,圣明如皇上,竟然也被你蒙骗过去了!” 我霍然一惊:“你说什么!什么推脱之辞?请明南王不要胡乱说,这可是欺君之罪!” 他敛去笑意,神色未变:“哦?那阮美人当真肯为心上人,抛弃一切?那不如本王做一件好事,这就去禀明皇上,将那人召来,完成阮美人的心愿,让有情人终成眷属,成就一段佳话,如何?”说完他竟转身就走。 我吓了一跳,只得拉住他的衣袖,假意笑道:“多谢明南王好意,只是民女无福消受。他……只是一介平民,岂能面君?” 他顿住身形,复又笑道:“哦?那又有何难?他姓甚名谁?家住何处?本王帮人帮到底,不如认他做个义弟,不就名正言顺了?” 我气得咬牙切齿,却又不得不挤出笑容道:“这……这恐怕不妥。要王爷如此费心,民女怎么过意得去。” 他哈哈一笑道:“无妨,只要阮美人得偿心愿,本王愿意效劳。” 我气得只是喘气,却不知如何应对。只得死死地拽住他的衣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