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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痛苦。何况嘉和帝比鸾娘大了十多岁,且皇后娘娘也不是易与之辈,若是哪一天帝后和好如初,那鸾娘又怎么办。在祈王府时,元亦芳就听过阿雾是怎么对付元蓉梦的,当初还有郝嬷嬷护着都那样,更别提如今是皇后独大了。 “娘娘。”元亦芳给阿雾跪下道:“妾身想说句僭越之话。皇上对娘娘对一片心,便是我等旁人看了都为之感动,这中间哪里还能容得下他人,鸾娘她少不更事,求娘娘宽宥她的无知妄为。” “夫人不用担心。即使鸾娘今后生了孩子,孩子也会留在她身边养的,哪有孩子能离得了亲生母亲的。至于你说的话,若是鸾娘来同本宫说,本宫就替她定下亲事。”元亦芳这个做母亲的都不想去当坏人,却来逼自己做恶人,阿雾不愿意接招。 元亦芳得了阿雾这句话,心里的一块石头也落了地。鸾娘是她的女儿,她对嘉和帝用情有多深,又有多固执,元亦芳如何能不知道,只是鸾娘年少轻狂,考虑不到后面的事情,少不得她这个做娘的要来补救一二。 阿雾是戳中了元亦芳的心事的,她担心的就是阿雾放任鸾娘,就是为了让她生孩子。 实则,元亦芳也是看不懂阿雾的,就如同她当初看不懂自己的堂姐元亦薇一般,明明抓走了这世间最好的牌面,最后却被她们弄成如此糟糕的局面,实在不能不让人觉得她们可恨。 元亦芳回到漱玉斋时,郑鸾娘立即就扑了过去,“娘,你去见皇后娘娘了,她怎么说?” 元亦芳摸了摸郑鸾娘的头发,“真是孽债,你怎么就动了这样的心思?” 郑鸾娘低下头道:“女儿也不知道,如果可以控制,女儿也不想的。” 元亦芳叹息一声,“皇后娘娘说,今后你即使生了儿女,也都留在你身边。到时候跑不了你的妃位的。只是鸾娘啊,你这些时日想尽法子亲近皇上,皇上对你也不假辞色,你就不能让娘省点儿心吗?若是这件事传了出去,这头又不成,你今后可怎么嫁人?” “除 了皇上表哥,我谁也不嫁。”郑鸾娘说得斩钉截铁。这世上再也没有比她表哥长得更好看的男子,而且一身的气宇,已经足以另人心醉。何况,他英睿果决,丰姿天 纵,这是最最让鸾娘因仰望而痴迷的一点,而且私底下他还是那样温柔、深情的男子,对自己喜欢对女子是那样的掏心掏肺。 这一切都叫年轻的鸾娘为之痴迷。“娘,我有信心,若是表哥这样容易就接受了我,那我反而瞧不上他。真是因为他的真心难得,才倍加珍贵。娘,你就让我慢慢来吧,女儿会把他的心捂热的,到时候表哥真心对我,那生活才会有滋味儿。”郑鸾娘朝元亦芳撒娇道。 一时又脸红道:“何况,表哥对我也不是那样无情。如今我给他送糕点,吕公公有时候也领我进去磕头呢。若非表哥的意思,吕公公怎么敢擅作主张。娘,我一定会让表哥真心待我的。” 鸾娘信心满满的样子,看得元亦芳一阵唏嘘,真是女大不由人。可是在她眼里,鸾娘是如此的美丽、可人,元亦芳也有些相信这样的女儿会捂热嘉和帝的心了。 别说,元亦芳,就连吕若兴也将满满的希望寄托在了鸾娘的身上。这位县主,成日里脸上都带着笑容,像一朵向阳花一般,叫人瞧了就欢喜。比起长乐宫那位没心没肺、冷情冷性,成日板着脸的皇后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吕若兴但愿这位县主能打动皇上的心,叫皇上脸上能带一丝儿的笑容,他宁愿少活几年。因而鸾娘去乾元殿时,只要楚懋跟前没人,吕若兴都要去回禀一番,说一句“令柔县主又来给皇上送参汤了”。 这说的次数多了,楚懋也就难免偶尔能想起这么个人来。何况,即使楚懋对阿雾冷了心,但她那边的消息依然是瞒不住他的。 当日阿雾对鸾娘说的话,以及阿雾对惠德夫人说的话,楚懋都知道得一清二楚,真是他的心大概因为伤口多了也就麻木了,听见消息时并没有勃然大怒,只是木然的听着而已。 楚懋看着在旁边倒汤水的鸾娘,她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这是阿雾从来不曾有有过的。阿雾笑的时候总留了三分余地,而且惯常带着三分高傲。而当初她讨好他,略带着谄媚之笑时,又是那样虚假。 那样的笑容当然没有鸾娘的笑容来得好看。何况,鸾娘生得也着实好看,她是应该常笑。 鸾娘替楚懋盛了汤水后就告退了,她知道自己都身份,能进入书房已经是极大的恩典了,鸾娘像小燕子一样快乐的穿梭在宫廷里。 楚懋尝了一口汤水,便搁下不用,吩咐吕若兴道:“你去内库看看,给令柔县主送些东西去。” “是。”吕若兴应下了,用心地给鸾娘挑了不少好东西。 打那以后,送往漱玉阁的好东西可就不断了。其中有一件就是见惯了好东西的宫人都忍不住拿出来碎嘴。 “听说,皇上赏了令柔县主一个楠木匣子,里头有一间小屋子,住了一个西洋美人,每过一个时辰,那个美人就会走出来跳舞。”明淑闲来和明真磕牙道。 “这样神奇?”明真惊讶地道,“令柔县主如今时常往乾元殿去,你说她和皇上是不是……” “快别说这些,这岂是咱们能议论的。”明淑向里头正在午睡的阿雾的方向努了努嘴。 ☆、vip268 阿雾坐起身,抱着腿,将下巴搁在膝盖上,清冷冷的月光透过窗纱映在桌台上,将阿雾本来就苍白的脸色衬得越发苍白。单薄的夏绉覆在她身上,却依然显得弱不胜衣,清清渺渺的。 阿雾想起,那会儿她和楚懋好着的时候,他也是三天两头送她东西,奇珍异巧,无奇不有,那样的匣子阿雾也有,只是不知道仍在哪儿了,当初的康宁郡主何曾在乎过楚懋的心意。 直到风吹在脸上发凉,阿雾才发现自己哭了,她抹了抹眼泪,重新躺下,不敢去想任何东西,只要一想,心就扯着痛。 挨到了元旦,初一时宫中照例要举行家宴,但是如今楚姓皇族凋敝,在空荡荡的宫殿里,难免将家宴衬得越发冷清。 原本是皇帝单独一桌,皇后一桌,嫔妃几桌,再有各亲王并王妃等的桌面。 可如今宫中一切嫔妃皆无,总不能阿雾一个人孤零零坐着,且亲王中也只剩下楚懋的一位五皇叔和当初的那个傻子七皇子。而五皇叔常年躺在床上养病早就由儿子进宫告了假,这又是孤零零的一桌。 阿雾在安排席面的时候也忍不住叹息,如果宫里头有孩子的欢笑声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