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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艾觉得格格不入。 关盺适合高级的西餐厅,而不是这样不伦不类的酒吧台子,恰巧,关艾喜欢也适合。 除却外表她们很不像。 她们还有很多不像的地方呢。比如,关盺喜欢穿裙子,关艾永远的牛仔裤。比如,关盺十六岁穿着高跟鞋走得四平八稳,关艾二十三了还没战胜一双带跟的鞋。比如,关盺喜欢甜腻的慕斯蛋糕,关艾却喜欢大拍档的炒年糕。还比如,关盺最爱巴黎时尚展,关艾最爱中国杂技。 诸如此类的,还有许多许多。看吧,她们很不像,打个通俗的比喻,关盺是天鹅,关艾是野鸭,彼此做不了彼此,却也不屑彼此。 关艾端上两杯咖啡,她自己最爱的卡布奇诺,关盺的呢,她不知道的她的口味,所以她拿了最贵的,天鹅嘛,永远不屑低档货。 关艾拿起自己的杯子,还是头一回如此淑女地品着,似乎潜意识一般,在关盺面前,她都不像她。 关盺并没有端起面前的咖啡,关艾皱眉,想着:那杯最贵的咖啡啊,浪费了,一百多块呢,这个季度亏损又多了一笔。 第一卷前尘方恨少 第二十八章:偶遇非偶遇 关盺并没有端起面前的咖啡,关艾皱眉,想着:那杯最贵的咖啡啊,浪费了,一百多块呢,这个季度亏损又多了一笔。 明明是她最爱的卡布奇诺,怎么不怎么甜了,关艾有意无意看了一眼那杯未动的咖啡,习以为常地不以为意:“咱们家老头一直说我们没有共同点,我也这么认为,还真想不出你能有什么事找我。” 关盺言简意赅:“我的工作证如何到了记者手里?” 这一直是她心里一个结,左城不说,明明是游戏,她却想认真想揪根结底。 似乎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当成游戏,因为她是那样认真。 杯子凑到了唇边,放回原地:“我还以为你不会问呢,忍了够久了吧。”她深笑,狡邪的眉眼弯弯,一如平常,“你该感谢我,是我不小心弄丢的,竟如此巧合促成了你的好事,我可是功臣。” 他们的恩恩怨怨,情情爱爱,太复杂,剪不断理还乱,麻烦,很麻烦,而关艾最嫌麻烦。 还有江夏初也如出一辙地嫌麻烦,所以,除了瞒天过海没有更好的办法。 但是某人不嫌麻烦,非要揪根究底,不可置信:“这么简单?” 关艾便不可置否:“不然呢?都是巧合,你和左城的事你自己不是最清楚吗?” “我最清楚啊。”自言自语的语气,关盺垂着眸子,凤眼影沉沉。 不是幻听,高傲自信如关盺居然也会如此失落。二十三年,关艾第一次见这样的她,倒是不习惯,想着:怕是左城那个魔鬼害人不浅,关盺泥足深陷了。 “还有疑问吗?巧合,很简单,你想太多了。”关艾端起了咖啡,终是不习惯,大灌了一口。 关艾与关盺二十三年的姐妹亲缘,关艾与江夏初三年的不咸不淡,分别放在了关艾的左右天平中,居然如此轻易地偏向了右端。 她很薄凉吗?不知道,只是潜意识。二十三年来一种深入骨髓的疏离,她与关盺。 至于江夏初,左城都毁了她的心肝脾肺脏,不能连躯壳也不剩。 “电台还有事,我先走了。”关盺拿起包,白色的裙裾划了个漂亮的弧度。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关艾见怪不怪,似有似无看着柜台上那杯最贵的咖啡。 真浪费…… 关艾收了咖啡,倒进旁边的垃圾桶。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都是稀客啊。”真让人纳闷,关艾摇头,懒得费解。 这算不算瞒天过海呢?不过谁都希望这样不是吗?巧合,适合关盺,适合江夏初,适合左城,就当顺手推舟好了。 关艾又拿起她的计算器,为了一杯最贵的咖啡。一番敲打,她抬头,才想起还有一茬儿:“诶?那个开车的去哪了?咖啡喝没喝?”怎么就没影了。 开车的……赛车手的水平因着一个词降了多个档次。 关艾放下计算器,走到八号桌,四周瞅瞅,最后停在那杯咖啡上。 又是一口没动……怎么和关盺一个德行。 关艾看的着实碍眼,端起八号桌上的咖啡,仰头,一口见底,抹了一把嘴巴:“丫的暴殄天物。” 今天还真是让人气闷的日子,两个稀客,浪费了两杯咖啡。 阴翳的天,也不知道何时下起了雨。 滴答滴答……八号桌旁的窗户上雨滴连成珠帘。 “怎么下雨了?”窗外的雨,窗前的关艾,雨倒是下得安静,只是关艾有些莫名的烦躁,“人怪,天气也怪。” 门口的关盺抬头看了看蓝色的招牌:天蓝……不合时宜的名字呢,天空灰沉沉得倒像要沉下。 天很安静,雨下得不紧不慢着,有什么沉甸甸的东西似乎压在了关盺心头,那是一个名字——左城。 巧合吗?这样的结果最好不是吗?总好过替身,可是总觉得错了,到底哪里错了。 关盺摇头,似乎最近越发疑神疑鬼了,而且似乎她犯了一个女人的通病呢:患得患失,其实倒是没有必要,因为没有得到啊。关盺凉凉地苦笑,拿出包里的伞。 她的左手边,有双眼睛自她出现便没有移开过。雨打湿了谁的肩头,程信之应该不知道吧,他只看到了那个人白色的裙摆沾了泥渍,却不知道自己黑色夹克浸了水。 关盺,好久不见,真的好久…… 雨连成珠帘,隔出了两方天地,两个心事。她在想着谁,谁又在想着她。 他痴痴的看着,忘乎所以,似乎穿越了十年光阴,等来了这个背影,他却贪心地不满足了。 猝不及防,她回头了,他却怔然地忘了如何是好,恍如梦中。 彼此眼里都是熟悉的面孔,在哪里,在何时大概都不记得了,只是彼此熟悉,却谁也不说。 雨帘之后,很近的距离,却是陌路。 撑着伞的她,慢慢走进,忽而地温婉微笑:“衣服湿了。”笑得很疏离,却似乎拉近了一段遥远的距离,就像平行线的两头。 “衣服湿了。”程信之没有反应,她又重复。 恍然如梦后的清醒,程信之向着台阶上走了两步,黑色夹克上点滴落着雨水。他收回视线,平淡像置身事外:“谢谢。” 谢谢这个地点,这个时间出现了……这场雨,很及时。 “你没有伞?” 她撑着伞向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