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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初影惨笑出声:“看来我猜得没有错,我想了这么多年,那个没有怜悯的男人凭什么对我怜悯,原来理由是她啊。”眸光荒凉深邃地落到那浅眠的人身上,她笑叹,“这个我最讨厌的女人,却是因为她,我才能活到今天,命运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这样的命运,曾经她那么庆幸遇上了,如今,她只觉得荒唐。 这个最讨厌的女人……是啊,她最讨厌的女人,可是却悲哀的连表现出讨厌都没有资格。 “这些话,不要让少爷知道。”进叔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无奈苦叹,“回去吧,少爷快回来了。” 成初影苦笑着,沉默了许久,缓缓转身,走着,失魂落魄,嘴里轻轻自语呢喃着:“这个天台是她的,现在左城的所有地方,都是她的了。这里都不属于左城了,以后我要找什么理由进来。” 如果可以,千万不要遇上左城这样一个男人;即便遇上了,也千万不要爱上他;即便爱上他,也千万不要掏出整颗心来爱他;即便掏出了整颗心来爱他,也千万不要让人发现,只是一个人的悲哀而已。 越走越远,她身影萧条,消失在左城的城里。这个女人啊,她遇上了,爱上了,掏了整个心肺,对这样一个男人,所以,她注定悲哀。 进叔摇头:“从一开始,你就不该进左家的门。” 平白多了一段无缘。 左城回来时,已是深夜,直接去了江夏初的房间,然后慌慌张张上了天台。 想看见她,害怕看不见她,这已经成了左城的习惯。 他站得远远的,镀了一层墨玉的眸子自看见那秋千上的人影便柔柔地沉淀下来,一双眸子,比那高悬天际的星子还要夺人心魄。 左城缓缓走近,身形一滞,视线落在地上碎了一地的凌乱,尘土被风吹得飞扬,那看了五年的植物已经面无全非,眸光缓缓沉下,绕过那一地的狼藉,半蹲在藤木秋千前,声音轻得似乎散在了风中:“若是你想,碎了就碎了吧,那本就是你的东西,你还在就好。” 话音落,只有风吹的声音,江夏初未醒,她眉间蹙着,怀抱着自己,像个柔弱的孩子。 江夏初啊,睁开眼的时候就是刺猬,这样似乎也好。 左城久久看着她,唇角微扬,指尖轻轻俯在江夏初微蹙的眉间,轻轻晕开:“夏初,回家便可以见到你,真好!” 杏黄的月光微洒,那人长睫轻颤,未睁开眸子,紧握着的手指似乎紧了紧。 相见争如不见,他们之间很适合这句话。 左城抚着她眉间的指尖缓缓移动,如履薄冰一般拂过她的脸,声音轻轻缓缓的好听:“夏初,我想你了,即便每天看着你,还是想你,想听听你的声音。但是,又不想你醒来,因为不想看你针锋相对的样子,会让我没有办法对你说我有多想你。”语气微顿,他凑在她耳边,“夏初,我在想你。” 江夏初没有动作,眼睑似乎刻意紧闭着,睫毛微微颤抖。 夏初,我在想你……一句话,伴着夏夜微凉的风来回荡着,荡着……她还是不睁眼。 这世间有几个这样的男人。 只是……遇上了这样一个女人,以这样一段纠葛开始。 这么矫情的话由左城说出来,平白多了几分让人心酸心疼的味道。 左城最近似乎多了很多习惯,比如意犹未尽地想念江夏初。 相思啊,这个东西会滋长,会喧嚣,会让人方寸全无,而且不受控制,是个要不得的东西,可是左城却对这个要不得的东西上了瘾。 “睡吧,不要醒来。你若醒来,你会累,我也会累。我刚才想,你要是一辈子不醒过来也好,至少不会反抗了。”唇,缓缓落在江夏初唇角,他轻声细语,“所以夏初,不要醒来,就算醒了,也不要睁开眼,就这样。” 江夏初,自始至终没有睁开眼,即便他吻她。她只是蜷缩着,任他抱着她,离开了藤木秋千。 左城将江夏初放在床上,开了房间里所有的灯,江夏初有个习惯,她不喜黑暗,所以睡觉的时候总要开了所有灯,她的习惯,不需要刻意去记住,左城总是知道。 灯光很亮,照得江夏初脸很白,一种刺眼的白,他眸光微红,还是肆无忌惮地看了她久久:“夏初。”唤了她一句,然后执起她的手,“我说过,你无名指上的戒指只能由我来戴上。” 指尖相触,他掌心的银白戒指缓缓套进她的无名指。 听说无名指的血脉与心脏相连,那凉凉的戒指,大概在心头晕开了几许冰凉吧。 床上似梦非梦的人儿,眉间骤然紧蹙,却依旧未睁开眼。 半响,左城唇角微微上扬,他俯身,喊着:“我的夏初。”唇,落在江夏初额头,“晚安。” 左城又吻了吻江夏初的无名指,才起身,出了房间。 门合上,床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眸光没有半分惺忪,凉得胜过深秋的湖水。 还以为只要不醒来就可以避开,原来她对上左城根本没有一劳永逸的办法。 江夏初举起手,仰头,无名指上的戒指在灯下亮得刺眼,唇边弧度晕开,不知道是喜是悲的弧度,轻声喃着:“不要爱我,可不可以不要爱我?” 若是左城在,他一定会说不可以吧,他不在,她自问后,又自答:“不可以。” 若比起固执,江夏初与左城如出一辙。所以,她一直恨他,他一直爱她,这两人,其实很像。 沉吟了一会儿,她冷嗤:“你的戒指,我不想要。”她几乎用了狠力去拔下戒指。 戒指纹丝不动,闪着一种夺目的光,那个男人的戒指竟也像极了那个男,冰冷,倔强。 她倔强地不肯罢手,一遍一遍用力,手指通红,近乎褪掉一层皮,只是那个戒指似乎粘连住了,怎么也取不下来,眸子慌乱地闪着:“为什么取不下来?” 自然取不下来,左城要给的东西,从来不给人退回来的机会。 她松手,失笑:“怎么办?取不下来。” 心里凉凉的,原来无名指真的是连着心脏的位置,她躺下,捂着胸口睡去,通红的手指上,戒指闪着徐徐的光。 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左城的戒指,套住的是江夏初的一辈子。爱,恨,一个人的捆绑,一个人的地老天荒,一个戒指,连成了一张网,错综得全是解不开的结。 江夏初照常的晚起,早睡晚起似乎成了一种模式,避开左城的模式,只是今早她下楼的时候,左城还在,她一时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