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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害,“左城,我怕,不知道在怕什么。” 她声音越发哽塞,病房里静得森然,有种惶恐向她袭来。 她极少这么害怕,更不会这么言语,何况对着左城。 这个漂亮的男人,在睡,幸好听不到。 指尖上凉凉的,这个男人不管什么时候,总是带着冷冽的,让人不敢靠近,她缩回手,又开始自言自语:“左右说,再深一厘米,你就死在我手上了,你说,为什么那一厘米,我没有办法下手?那样我就自由了。” 一个人的独白,没有任何回应,封闭的房间来回回荡她的声音,还有她急促的心跳。 她想了整整一夜,找不到答案,为什么,少了那么一厘米,她放弃了她的自由,她的一辈子。 她笑着,唇边惨淡的弧度,因为左城闭着眼,所以第一次这么肆无忌惮地看着这个男人,那么好看,原来美丽这个词不止是女人的专属。 她便那样一直看着,殊不知视线肆意痴缠,又开始念叨着:“那时候,jiejie死了,谦成也死了,我想过,不如我们同归于尽好了,是真的设想过很多次,甚至昨天晚上握着刀的时候也这么想,想就这么结束了,我们都太累了,你欠我的债,我欠你的情,还不如一次了结了。”她皱眉,眸子乱得理不清纹路,似乎思忖,无果,便问,“你说我到底怎么了?居然放过了这样的机会,居然向你认输了。” 这么一认,就输了一辈子。 她的一辈子,设想无数次的惨剧,却没想到最后是她自己亲手奉上的,左城啊,好手段啊。她不知道该佩服他精明还是自己愚蠢。 “左城,你说,若你死了,我自由;若你活着,这辈子,我只能是你的女人。” 那时候慌乱,她只记下了这句话,这句话对她是多么致命的诱惑,她应该狠狠抓着的,可是却没有。 现在左城活了,赢了,该是她付出筹码了。 从今,她只能是左城的女人。 眸中似笑非笑,她轻叹,伸手,拂过左城紧闭的眸子,她说:“左城,他们说得对,你真的会蛊惑人心。” 甚至,连她也不放过…… 这个男人,是毒,极易上瘾。 他还在睡着,毫无转醒的痕迹,所以没有听到,她怅然的一句似梦呓的呢喃:“现在,我不想你死了,甚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病床上,男人长睫颤了颤,却终是没有睁开。 她认输了,彻彻底底,赔了一辈子还不够,或者还要别的什么。 江夏初浑然不知,一点一点往下陷。 太阳落了,又升了,时间碾过了一日,他不醒,她不走。 第二天下午的例行检查,江夏初也在,左右驻守了这家医院,他学历高,天赋好,顺其自然就成了医院的顶梁柱,左城的主治医生。 左右还是一如昨天,一张脸十分的黑,一进门就摆了个脸色,埋头例行检查,也不看江夏初。左鱼睃了好几眼,左右还是一意孤行的摆脸色。 江夏初淡淡表情,毫不在意,一贯的不看不听不在意,面无表情地问:“为什么还不醒?” 左右脸色一摆,语气很冲:“这句话,我还想问你。”肚子里搜肠刮肚地想着,是不是江夏初动了什么手脚了。 江夏初不说话,左右更觉得有鬼,睃着江夏初,眼神犀利,似乎要看出什么蛛丝马迹来。 “左右,别忘了分寸。”左鱼沉声提醒。 左右一脸不以为然,顶回去:“左鱼别忘了,你还姓左呢,别老是胳膊肘往外拐。” 左鱼也是铁了心维护了:“我是少夫人的人。” 听到这话时,江夏初唇边微微扯了扯,似笑非笑。 左右脸涨得通红,有些气结,嘟着嘴半天冒出这么一句:“左翼说得对,你们女人都是没心没肺没良心。” 这孩子,这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了,都开始仇视女人了,前途堪忧啊,可别真贪上那一口才好啊。 左鱼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也有些龟裂了,刚要开口反驳,就被江夏初接过话去,一贯的平淡:“你很讨厌我?” 这语气,不温不火的,不疾不徐的,不咸不淡的,但是怎么有一股子阴测测的感觉,像……像左城。 左右的心脏似乎被这么一句凉森森的话给吊起来,底气有些不足,回了一句:“哪敢喜欢,我怕先生要了我的小命。”说完,便转身出去,有种溜之大吉的感觉。 左鱼嘴角抽了抽,这倒是实话,要是男人敢喜欢江夏初,怕是真会没了小命。 左鱼扯了扯抽搐的唇角,转身对江夏初说:“少夫人别往心里去,左右就是嘴刁。” 可别真往心里去了,自家主子的护妻程度,太恐怖了。 江夏初没说什么,不过,左鱼看到,她嘴角扬起,很浅淡的笑。 她在笑,左鱼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这般发自内心地笑,好像有什么变了。等左鱼再去细看的时候已经了无痕迹了,还是平平淡淡的,说:“你先回去吧,让进叔晚点来接我。” “是,少夫人。”左鱼有点困顿,还是恭顺听命,皱着眉出去了。 左鱼顿在门口,往里看了好几眼,还是觉得少夫人在盯着先生看,和以前不太一样的眼神。 这场意外,是祸?是福?还未知呢。摇摇头,走远了。 左鱼走后,病房里只剩了两人,一个醒着,一个睡着,这种相处模式,似乎倒也和谐。 “原来你闭上眼睛的样子是这样的。”她似乎漫不经心地说了句,看着左城的脸,唇边晕开了浅浅的弧度。 无害,脆弱,心疼……这些词,竟也适合左城,在他闭上眼睛的时候。 这么好看的一张脸,江夏初禁不住想,要是左城哪天破产了,还可以靠这张脸吃饭,不过这种可能性为零。 坐得久了,她缓缓趴在床沿上,自言自语地小声呢喃着:“是在怪我吗?还不肯醒。”抿了抿唇,又嘟了一句,“他们都该怪我了。” “他们怪你了?谁?” 江夏初猛地抬头,抬眸便猝不及防撞进那人的眸中,深邃的纯黑色,像不暮的积雪一般温度,她愣了,怔怔地看着左城。 “谁?”还苍白的唇轻启,吐出一个字。 这个男人,即便是病中,即便虚弱的抬不起手,还是这般霸道桀骜,气场极其强大。 江夏初一下子就回神了,转开眸子,微卷的长睫颤了颤,莫名的看似慌张,好半响才端出一贯的淡漠,说:“一醒来就